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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紙條是誰寫給你的?真奇怪,他告訴你的時候怎么不順帶告訴你電話?結果搞得你這樣狼狽,頭發都被打濕了,如果不是我,你萬一暈倒在路邊怎么辦,只能等巡視的車路過,那樣可會很糟糕?!?/br>沈青搜搜回憶,有些遲疑:“是一個長輩,他有一家舊貨店,但很抱歉我不知道具體位置,我對這里的道路名稱真的很模糊,大概就是這樣?!?/br>其實,具體位置他還記得,當時同歐嘉佑用過餐后,在結賬刷黑卡時沈青明確看過上面的店鋪名稱,如果說出那家餐廳,就能找到那家雜貨店。只是,他不知道沈浮去那里要做什么,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不想透露給別人。安格斯很爽朗誠懇,每次都有問必答,這讓沈青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絕,只能講得含混許多。“老古董們都這樣,我是不喜歡跟他們打交道,特別是家里的mama,每次總要哄,根本不知道她們每天都有什么可驚訝的,你還有什么問題?快一點噢?!?/br>“最重要的問題忘記了,我現在去可以見到穆天嗎?他會不會有什么其他的安排,課程?健身?社交?”安格斯解開自己的衣領,讓低丨胸位的旺盛毛發透過衣領顯露丨出一角:“他的確會很忙,畢竟長子要處理很多事物,不過我想,如果是我有這么可愛的朋友來,再忙的事情也要放下接待你吧。最后一個問題,忘記問你們在哪里認識的,酒會?會議?酒吧?”沈青抿了下唇,音量降低:“我們……在路上認識的?!彼ゲ坏侥切┑胤?,而且,講出沈浮之前的事情,他隱約感覺這樣不好。他得替沈浮保密,不是每個人都愿意承認自己狼狽時的經歷。“好吧,我也想要交你這樣能暢談的朋友,到時候去你們國家,也可以在路上碰見你嗎?”視野一暗,沈青看向窗外,汽車已經駛入地下,剛才聊天太投入他都沒有來得及觀察周圍,原來已經抵達沈浮家中了。他雀躍的心情難以抑制地表露在動作里,轉頭送給安格斯一個真實的笑容:“我也想跟安格斯做朋友啊,不必等到國內,我可以將號碼留給你,你可以聯系我?!?/br>“那你今晚會留下嗎?我們可以一醉方休?!卑哺袼箯囊慌宰畏鍪止裰腥〕鲣摴P與筆記本遞過來。“我今晚航班回國,只能等下次,歡迎你來我的國家做客?!鄙蚯嘣诠P記本上仔細記下,發出由衷地贊美,“安格斯,你的成語用得真好,是我見過中文最好的外國人,我現在可以下車嗎?”收好筆記本的金發男人忽然握住沈青的手腕,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的眼睛:“沈,有件事忘記說,如果哥哥問你怎樣來的,不要提我的名字,你就說跟車隊一起來的,可以答應我嗎?因為,他很討厭我,我怕他會連帶著一起討厭你,影響你們的友情?!?/br>沈青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一時間沒有掙脫那只溫熱的手掌。“我的母親是脫衣女郎,我的血脈在家族里是最低等的?!卑哺袼蛊恋难劾锍錆M悲傷,他松開手,輕輕點了下沈青的鼻尖,“這是我們的小秘密?!?/br>對方送自己而來,又一路陪著聊天,告訴許多信息,而且還說出這樣隱秘的話題,只是擔心沈浮會連帶著討厭他,沈青對恩格斯是感激的。他微微向后靠拉開與安格斯的過近的距離:“那我不主動提你,可以嗎?”但如果沈浮主動問起,總不能不回答,在沈青心底,沈浮總歸比眼前的人重要幾分。“你真好?!卑哺袼箿惿锨皝?,在沈青躲避時按住他的肩膀,臉頰與他相貼做了一個禮節性的動作,“從這里下車,去見那里等候的傭人,將訴求告訴他,會有人帶你去見你想見的人,再見?!?/br>車輛已經停下,沈青將西裝交還給對方,單肩背起包跨步下車。“安格斯,再見,很高興遇見你?!?/br>目送著車輛繼續向前開,沈青轉身看向替他開門身穿制服的亞裔面孔,戴上禮貌的笑容。“您好,請問我可以見一見穆天嗎?”章節目錄第75章第七十五章穆天聽到傳來的通報,敲擊鍵盤的手懸在半空,緩慢放下。他有一段時間沒聽到這個名字,以至于它與那段時光一同深埋在心底。上次見面鐘叔提過這件事,對于給地址這種行為他一瞬間心底有些不悅。鐘叔仿佛能猜到他的內心,難得開口解釋幾句。‘即便要面臨險境,但為見你依然能忍住恐懼,勇氣可嘉,我是從未見你有什么朋友的,相見便是緣分不是?’相見是緣分,以他們的身份很大概率此生都不會相遇。但在京城的深夜街頭,他卻救下了沈青。幸運的是,在這浮沉人世中,沈青一個善良的人,接受恩惠便回以報答。那段時間,穆天的意識很朦朧,他難以清醒地辨別世界,猶如初生的嬰兒般只能簡單地趨利避害——他知道沈青握他的手是輕柔的,便主動去依附,視線去跟隨。后來在劇組他接住沈青,這個舉動讓他得以接受手術援助。術后醒來的幾天,對方的經紀人來到病房,憤恨地指著他講過許多,大意便是,沈青為救他湊錢,出賣身體,但凡他有些良知,今后都要記得這恩情。恩情。可惜,不止恩情那樣簡單。若是那樣簡單,事情反倒好辦些,他也不必如此回避。穆天鎖住眼前幾塊顯示屏,推椅起身,平靜道:“讓他在待客廳等我?!?/br>他沒有立即離開,反而站在窗邊端起茶杯,審視著下面的城堡中央花園。他身為穆天時,從未喜歡過誰,這點無需質疑,他本來也不該過多表丨露情緒,但最狼狽的階段,他身為沈浮,卻愛上了那名青年。這不難解釋,那時他的天地只有那兩間房屋,他的世界里只有沈青一人,同床共枕多日,目睹對方自丨瀆,換作是誰都有可能產生這種依賴而親近的情感。待記憶恢復,這段時期的感情便成了困擾,時不時涌現出來。風平浪靜的心湖,若是有天投入一顆石子泛起漣漪,再平靜下來,也與曾經的心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