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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下了一夜,都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哭了?”雷磊松開手。“沒有,是剛才凍得?!鄙蚯鄾]有要哭的感覺,仿佛情緒被堵住了,他能感受到壓抑,卻朦朧中沒有具體的悲傷或喜怒。心理醫生講,如果遇到這種時刻,需要找到一把打開情緒的鑰匙,漠然麻木比悲傷哭泣更危險。雷磊見到他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有些惱怒:“昨晚我被喊走,一直在為你工作,我聯系你了很久,很擔心你,不管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是不是應該同我溝通交流。你打算什么都不說嗎?為什么要站在那里挨凍?”“剛才,在看雪啊?!鄙蚯嘌劬σ琅f追尋著前方車窗外空中的白色。這話剛答完,他就捏住下巴,被迫轉向駕駛座。“跟哥說,昨晚喝醉了是嗎?然后你同歐嘉佑發生了什么?”沈青看著眼前這雙眼睛,皺起眉頭,眼中升起疑惑,喃喃自語:“我同他……喝醉了……”“還能想起來嗎?昨天晚上,你們有沒有,酒后發生關系?我一直懷疑他……”雷磊說到一半的話停住了。他看到淚珠從沈青眼眶中滾了出來,那雙眼睛里充滿悲傷和膽怯。車內狹小的空間,沈青蜷起雙膝,身體開始發抖,深深淺淺不均的呼吸聽得真切,聲音透露著緊張:“對、對不起,我們……真的很抱歉,我喝醉了,昨晚我應該少喝一些……”雷磊沒看過這樣脆弱的沈青,兩年前接管藝人時初次見面,對方溫和有禮,讓人很難想到生過四年病。現在他感覺到心痛,一把抱緊沈青,對方便伏在他的肩頭繼續小聲哭泣。“……子真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我們不該發生關系的……我從來沒想過同嘉佑哥做這種事,我什么都不記得了……”雷磊看著車窗外的眼睛慢慢睜大,輕拍沈青后背的手停在了空中。“施展他,他會原諒我嗎?他真的很生氣,子真哥我該怎么辦……”他抽泣得連話都講不動了,只低聲在哼哭,瑟瑟發抖。雷磊感覺到自己喉間發緊:“對不起沈青,對不起我不該逼問你,不要哭了都過去了,你看看我,我是雷磊?!?/br>他雙手捧住沈青的頭,看著那雙悲傷的眼睛:“不哭,都過去了,現在我跟你在一起呢?!边呎f邊用拇指擦掉沈青源源不斷的淚水,共情地濕潤了眼睛,“不怕,不怪你,你什么都不記得,沒有人怪你?!?/br>沈青像是透過模糊的眼淚在辨認:“哥……”雷磊重新擁緊他:“我在?!?/br>“哥,我,我……”他急促地呼吸著,噴撒出的氣都不順暢,要分幾次才能完成一次深呼吸。雷磊不知道沈青現在內心到底交織著怎樣復雜的情感,他現在已不關心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也不在乎之前的男團出過怎樣的事情。他發現自己只有一個愿望——重新看到沈青的微笑。這比什么都重要。雷磊擁抱著他,直到沈青慢慢放下蜷縮的雙膝,在他懷里重新平靜,呼吸變得均勻,這才讓人靠在副駕駛座椅上,緩緩收手安靜地駕駛車輛,將人送回了家。等沈青洗漱結束,雷磊已經打開了外賣盒蓋,兩個人沉默地用完餐后,他打包完所有垃圾,在沈青額前吻了一下,輕輕帶上了門。他下午有離京回家過年的火車。雷磊在公寓門前將垃圾丟掉,撥通了歐嘉佑經紀人的電話。等語音一通,他終于講出了醞釀了一路的話。“秦哥,真的很抱歉,昨晚談的事您不必遞合同了,我司鑒于一些原因不會簽的?!?/br>章節目錄第50章送雷磊離開,沈青關上房門,他轉身看著裝修精致的房屋,感覺到十分陌生,就像是突然來到了別人的家里,并沒有之前在出租房的放松感。這套房他之前來看過一眼,但當時還沒有家具,今天算是第一次看見這里的具體面貌,沈青從一樓開始逛,挨個房間打開房門看了一眼。不是沒想過,那個高大的男人會不會突然出現,但直到他推開二樓最后一間練功房的門,都沒有見到沈浮的蹤影,那顆隱隱期待的心終于沉了下來。沈青看了幾眼被擺好的樂器,輕輕帶上了門,現在他不得不接受,整套公寓只有他一個人的現實。他回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看著膝頭的手機,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給雷磊發送信息。他現在不想講話,雷磊也不并需要他的客套,所以最終沈青把手機丟到一旁。感覺到房間有些安靜得過分,他打開了電視機。雖然同歐嘉佑說今晚練歌,但實際上年前這幾天他并沒有什么安排。也是在某一瞬間,他意識到,一個人不知道要做什么。沈青手肘撐住頭,平靜地看著前方的屏幕,上面在演往年的小品,時不時響起觀眾的哄笑聲。沈浮走得太突然,雷磊并沒有來得及雇什么保姆,因此沒有人上門來打擾他,他靠在沙發上直到夜色降臨也沒有去開燈的意愿。感覺到寒冷,沈青拿過沙發旁疊的毯子蓋在身上。伴隨著電視機的聲音,沈青想了很多,想沈浮現在可能在哪里,想他為什么不辭而別,想他現在是否安全,想為什么雷磊說昨晚在同歐嘉佑的經紀人談正事,想早晨看到視頻的那一刻到底是不是巧合,想今天那場告白的細節……但一無所獲。即便他心中隱約有些想法,卻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真的不是一個聰明的人呢。沈青躺在沙發上,拉高身前的毛毯,閉上了眼睛。人要有自知之明,既然不聰明,那多想無益,他不該庸人自擾。*沈青打算利用年前的時間回福利院一趟,今年自己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還清債務收入回升,總算有了些底氣和臉面回去。他給孩子們買了玩具、零食和書,開著雷磊給他購入的私家車只身一人去了那里。曾經的院長去世后,負責人已經更換,當初那批喊他哥哥的弟弟meimei也早已成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