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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專門訓練,知道這種哄搶一旦開始,如果不加以控制,最終將會形成極為可怕的局面。尤其是人口密集的大城市,信息不暢,小道消息滿天飛的情況下,人類會不自覺的發揮想像力,做出太多的可怕事來。“你要不要去搶些物資?”席星宇剛說完這話就吐了,一直把酸水都吐出來了,才勉勉強強止住,“離開……這里吧,這鬼地方根本守不住?!?/br>“我不走?!碧铺镁髲姷牡?,“你還在這里,我不走?!?/br>席星宇沉默了片刻,問出了最艱難的一個問題:“你覺得這事還能控制嗎?”唐堂沒有回答,很久很久,這似乎已經說明了問題。席星宇不是絕頂聰明的類型,但是他足夠了解人心,尤其是唐堂的。“也許那些喪尸不僅是我們所見到的這種?!毕怯罡杏X到唐堂把他摟緊,親著他的腦門,就像是羽毛般溫柔,他閉上眼睛,聽著那個熟悉的聲音說,“我們見到的可能是漏網的,或者某種低級的小嘍羅。他們在外面已經有了變化,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br>最后幾句話,席星宇聽得模模糊糊。他開始打顫,抖得如同一張風中的破凳子般咯咯作響,站都站不起來,直到唐堂把他拖到床上,蓋上被子才稍微好點。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有東西在侵蝕身體、意志,就像蟲子吃掉一片葉子,一點一點。不痛,卻如此詭異,如同一種折磨,令他幾乎忍不住要跳起來尖叫打滾。席星宇沒有動,努力讓自己保持正常,只是身體還在不斷顫抖。隨著時間的推移,無論唐堂抱得他多緊,蓋多少床被子都沒有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大腦盡量保持清醒,這很痛苦,卻是他最后能替唐堂做的一件事了。“沒有人回來?!碧铺脮r不時到窗口看看,“應該是疏散了,不然的話不會這么巧都不回來?!?/br>還有人在管事,這令席星宇安下了幾分心。不管怎么樣,局面還在受控制,這就是最好的消息。寧做盛世狗,不為亂世人,世道一旦壞了,人命會迅速變得比草芥還不如同,在他的想法中,這只是場類似SARS的傳染病,很快就能過去。他如果注定要死,至少,唐堂能夠繼續活下去。“我們要不要去醫院?”這時候,席星宇才敢說出這句話,情況不明時到處亂跑是非常不明智的。“不,我們不去?!碧铺脙A出窗的上半身收了回來,神色嚴峻,“外面有喪尸?!?/br>☆、成功還是失敗唐堂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去醫院。無論是傳染病也好,喪尸也好,一開始去醫院,只有增加被傳染或者被圍攻的可能性。他下班回來再到現在,只過去了一個小時不到,從住宅區詭異的情況來看,至少這片區域應該是有組織的撤離了。當然,還有另一個可能,這里全部的人都變成了喪尸。如果是全部撤離了,那么,可能引起警覺的情況之一,就是出現了大批喪尸,其中,最有可能出現大批喪尸的地方就是醫院,因為一開始出現“病癥”的人會全部被送去醫院。在醫院這種擁擠而缺乏警惕性的地方,感染大批喪尸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哪怕最有想像力的人,恐怕也來不及阻止這樣的局面出現。至于全部變成了喪尸這種事,反而不太可能了,至少,他這一路上回來,并未引起什么反應。席星宇射箭的巨響,也沒有吸引到什么喪尸——當然,也有可能是喪尸走得太慢。所有的可能在唐堂心中翻滾,那些因為席星宇的存在而收斂的爪牙,全部在一瞬間展露了出來。“多嗎?”席星宇的聲音在身后傳來,唐堂快步走過去,扶住試圖從床上坐起來的同伴。一觸手,他就聞見了濃重的異味,這味道非常奇怪,不是腐爛也不是臭味,而是類似夏天雨后蒸騰的水氣味。“不多,就一只?!碧铺冒严怯罹o緊地抱在懷里,某一刻,他甚至覺得就這樣被咬了也好,就不用再去煩惱那么多了,“臉不認識,外表看起來沒有傷,但是行動很像?!?/br>“我們就一直在這里等著?”“嗯?!碧铺蒙钗跉?,做出了決定,“我就等著……”他看向席星宇那雙仍舊有著光彩的眼睛,“等到你恢復過來,你答應我的?!?/br>這是個雙方都知道的謊言,卻是他們最后的稻草。席星宇的笑容非常難看,上次看見這樣的笑容,還是老白犧牲的時候。就像席星宇了解唐堂一樣,他也同樣能猜出席星宇的想法??墒?,他不愿意去想,他寧愿這會兒自己是個傻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明白。沒多久,席星宇開始發高燒,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渾身大汗淋漓。他體內的水份就像是被有意擠出來般,打濕了被褥。唐堂換了床上所有的東西,把席星宇抱進浴室,泡在熱水里,抱著手機不停的刷。壞消息陸續傳來,混亂的局面在進一步擴大,到半夜一點時,更多的可怕消息傳了出來。許多像是恐怖片般的照片和視頻出現了,這次,再沒有人指出這是哪個電影劇照。不僅是國內,美國、加拿大與英國陸續也出現了喪尸,非英語國家的論壇他看不懂,但想來也不可能獨善其身。事情往最壞的方向飛速滑去,但是,對唐堂來說,世界的毀滅是從看見席星宇的傷口那一刻起,而光明消失的那一剎那,啟始于席星宇再也沒有呼吸。唐堂只是出去拿個毛巾,再回來時,就看見席星宇靠在浴室墻上,閉著眼睛,任由熱水從頭淋到腳。他趕緊奔過去,在接觸到那具身體時,觸手而入的卻是一片冰涼,那皮膚幾乎不像是真人,反而類似某種鎧甲,硬梆梆的,毫無生氣。他慌慌張張的把席星宇抱在懷里,用力揉搓著那僵硬的脊背,可惜,一切努力只是徒勞。他的咕噥里帶上了哭腔,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懷里的這個人胸膛沒有絲毫起伏。席星宇停止了呼吸。席星宇死了?這個念頭一出現在唐堂的腦中,就像是爆炸般把他的理智炸了個尸骨無存。這時候,他的身體里似乎有一股念頭,憤怒、悲傷、怨恨交集起來,令他一邊嚎叫著一邊用力捶著墻壁。如同受傷野獸的絕望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引起小小的回響,他的眼中流著淚,心里卻像是死灰般。“別吵?!?/br>迷糊的聲音阻止了唐堂的動作,他驀地僵住,像是關節生了銹的機器人般低下頭,看見席星宇正帶著幾分睡意揉著眼睛。“二、二貨?”“你才二貨?!毕怯钣袣鉄o力的回了句,扶著墻壁爬起來,迷惑地瞄著手臂,低聲咕噥著,“我的身體跟木頭一樣……”“你全家都二貨!”唐堂把這句話喊出口,才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