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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 聞致輕而易舉地握住了她的腕子,將她再次擁入懷中,讓她的耳朵貼近自己胸膛處,低沉喚道:“明琬?!?/br> “嗯?”明琬聽到他的心跳強健有力,一聲一聲撞擊著耳膜,聲音在胸腔中顯得嗡嗡的,極為撩人。 “明琬?!彼?,“信我,不會有事?!?/br> “唔?!彼跑浟松碜?,低低應了聲,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而提議,“聞致,你教我騎馬吧?!?/br> 過了許久許久,聞致的聲音方從頭頂傳來:“我……讓小花教你?!?/br> 他難得有幾分遲疑,沒了平時斬釘截鐵的氣勢。明琬搖了搖頭道:“我不要別人教,只要你?!?/br> 聞致看著她,不知她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從何而來。他眸色幾番變化,最后化為一片趁沉靜淡漠,輕聲道:“你知道的,明琬,我無法再馭馬了?!?/br> 一個陽光和煦的深秋之日,聞致還是帶明琬去了城郊溪邊的草地,小花和侍衛們已經牽著幾匹上等的駿馬等候在樹下。 滿目枯黃秋意,水落石出,折射出粼粼的日光,平野開闊無垠,不必擔心有明槍暗箭。 聞致親自為明琬挑選了一匹馬,教明琬如何捏韁控繩。馬背很高,她踩著腳蹬努力了好幾次都沒能爬上馬背,最后還是聞致掐著她的腰將她送了上去。 “身子莫后仰,腿夾馬腹?!甭勚绿嫠隣恐\繩控制馬匹,隨時調整明琬的姿勢,那認真嚴苛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當年軍營練兵的肅穆。 “我不太敢獨自控制韁繩,聞致,你可以上來教我么?”明琬于馬背上俯身,笑著請求。 聞致沉吟片刻,而后將韁繩交到明琬手中,自己皺眉緩緩踩住馬鐙,用手攀住馬鞍用力向上……與其說是踩著馬鐙上來的,不如說是借著手臂強大的力量攀上來的,常人難以看出區別,卻瞞不過明琬的眼睛。 明琬將韁繩遞給了身后的聞致,讓他掌控,而后雙腿一夾馬腹,輕喝一聲“駕”,棗紅的大馬立即沿著溪流,向著太陽的方向小跑而去。 “明琬,你??!”聞致沒想到明琬會突然策馬,下意識捏緊了韁繩,直將馬頭捏得偏向一邊。 馬兒長嘶一聲,慢慢停住了奔跑的蹄子,在原地不安地刨土。 饒是如此,回首望去,馬兒已跑出了驚心動魄的近百丈遠。 聞致將明琬從馬背上拽了下來,拖著她大步走到一株枯樹下,直將她推至樹干上狠狠禁錮住。他是真生氣了,也是真后怕,一拳砸在她耳邊,直將干枯的樹皮砸得碎屑飛濺,紅著眼冷聲質問:“你瘋了嗎明琬!才剛學會上馬就敢策馬!” 明琬好久好久,沒有看過聞致這般失態的樣子了。 她貼在樹干上,背脊硌得有點疼,也許破皮了,不過那不重要。她定定地望著聞致,輕聲道:“有你在,你不會讓我有事?!?/br> “在你面前的不是十七歲的聞致!明琬,你見過我的腿?!甭勚碌难凵袢绱嘶薨悼膳?,瞳仁微微顫動,緊攥著骨節發白的拳頭道,“你可曾想過,若我沒有控制好它,你會如何?” “可是你做到了,聞致。是,我是見過你的的腿,它滿是舊傷,但恢復得很好,所以我知道你能做到?!泵麋]有告訴聞致,其實她方才已經學會了如何控制韁繩。 秋風拂過,頭頂的樹枝沙沙作響,落葉翩躚如蝶。 明琬的眼睛中倒映著藍天白云,也倒映著聞致陰沉繃緊的臉,低低道:“不管十七歲的聞致,還是二十五歲的聞致,于我而言并無區別。你不必嫉妒章似白,不必妄自菲薄,不管現今局勢如何,我知道你能贏……” 聞致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死死地箍住,力氣大到明琬難以呼吸。 “所以,你是怕我因停職一事受挫消沉,才籌劃了這一出?” 聞致幾乎是咬牙切齒,手臂卻擁得更緊些,啞聲道:“……還是這般自以為是?!?/br>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感謝在2020-09-27 01:09:35~2020-09-28 01:27: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Enthopia、百里透著紅、惟有美景美食不可辜負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40201049 9瓶;星河落 7瓶;天蝎座龔半仙 5瓶;閃閃閃 3瓶;姓墨的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4章 手札 風吹草低, 聞致眼中泛著血絲,抱著明琬許久沒說話。 但明琬知道他并非在生氣,而是在害怕。他真生氣時只會冷言冷語將人推開, 而不是抱得這般緊。 明琬輕輕回摟住他, 目光掠過遠處群山之上的秋陽, 望向天邊柔軟的云霧道:“我曾無數次想過, 為何當年會對你動心?不是因為憐憫,也非是因為報恩或是愧疚, 而是那年冬至遇刺, 你拿起弓箭保護了我。令我情竇初開之人,有著世上最堅冷的外殼和最執拗的心,從來都不是十七歲時的聞致?!?/br> 聞致繃緊的身形稍稍放松, 僅是片刻的失態,他又恢復了往日的深沉凜冽,唯有嗓音還殘留著些許喑?。骸澳悄阆矚g的,是六年前的我?” “你為何總喜歡將自己割裂?六年前那個使我初次心動又嘗盡心酸的聞致, 六年后放下姿態、不顧一切朝我走來的聞致,不都是你么?!泵麋肓讼? 溫柔的話脫口而出, “非要說的話, 還是喜歡現在的你,和以后更好的你……” 話音未落, 明琬反應過來,聞致這是在給她設套呢! 明明今日是要讓聞致拋下心中那些沉痛的過往, 以徹底解開心結的,誰知聞致三言兩語,反倒令自己莫名其妙地剖白了一番。 她從聞致懷中掙開, 乜視著他惱羞成怒道:“不算不算,方才那些話不算!每次讓你說兩句情情愛愛的話,你都像上刑一般痛楚難受,憑甚我就要說出來哄你開心?” 聞致知道明琬的心意,但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仿佛只有這樣再三確定,自己才不是身處虛無的幻境之中。 他不再像十八歲那般肆意對親近之人發泄壞脾氣,而是學會了藏拙,喜怒不形于色,若說當年他的武器是冰刺與鎧甲,如今的傍身便是面具與權謀。明琬需要很認真,才能看出他藏在眼眸中的安然笑意,像是幽黑死寂的深潭忽然泛起了鮮活的波光,如春風化雪,甚是好看。 “你說得對,病由心生?!甭勚绿謸崃藫崴伙L吹亂的幾縷鬢發,低下頭道,“有你在,便是藥?!?/br> 說真的,于杭州再次相遇之時,明琬并不相信聞致的感情。你說哪有人一開始對你冷言冷語、肆意輕視,離開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