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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著,他攏了攏衣裳,系好松了一半的褲腰帶,嘴上罵著朱睿卿“好色”,一邊尋水盆準備卸下臉上的易容。朱睿卿隨著一塊兒起身,隨著衛戍去了船艙里的凈房。衛戍把臉湊到水盆前,頓了頓,看著清澈的水倒映出一張丑陋的麻子臉,不由得心生厭惡之感,他對著水盆做了一下表情,突然回首,道:“姑且原諒你了?!?/br>“嗯?”“這臉,真的丑!”衛戍下了結論,鄭重的對他說道:“剛剛你親得這么起勁,動作猴急,還真是為難你了。如今,我相信你是真心實意心悅于我?!?/br>衛戍想著這麻子臉,又想著方才的親吻,有些惡心感涌上心頭,面色難看的干嘔了幾下,道:“我便是想想,就有點惡心,真不敢置信,對著這丑臉,你還能親下去……”說著,衛戍從腰間的香囊里取出一些藥粉,混合在清澈干凈的水盆里,打濕汗巾,一點一點的擦拭□□與他真容肌膚的連接處。卸掉□□后,又用濕的汗巾擦拭了臉上殘余的污垢。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后,朱睿卿又見到了真正的衛戍。衛戍甫一回首,朱睿卿忍不住道:“從未發現郎君之美,今日兒經過一對比,恍然頓悟,郎君便是芝蘭玉樹,宛若珠玉在側?!?/br>聞言,衛戍挑了挑眉,朱睿卿往前走了兩大步,衛戍一把躍上他的懷里,雙手摟住他的脖頸,腿兒圈住蜂腰,嗔道:“若不是方才瞧見了自己所易容的丑陋模樣,我會認為你在胡言亂語的吹捧討好。而今,我信了?!?/br>察覺熾熱,衛戍受驚,愣愣的說:“這么快……”朱睿卿低下頭,凝著他,甜言蜜語脫口而出,道:“想你了,一見你,它迫不及待的有了回應?!?/br>衛戍扯了扯嘴角,身子不安分的扭動,眼亮晶晶的,道:“我不信,方才它怎么毫無動靜,像是需要金戈一般,靜如雞?!?/br>“……”“乖,”他咬著他的耳朵,小小聲的,瞧瞧的說:“待會兒給你在上面?!?/br>猝不及防,他走動了幾步,嚇得衛戍立馬圈住他的脖頸,像是樹懶緊緊的扒在他的身上,聞言,衛戍高興不起來,撅著小嘴,悶悶不樂的說:“懶,腰疼?!?/br>“嗯?”他說得太小聲,朱睿卿沒聽清楚。被摔在灰被間的空隙,衛戍又重申一遍:“我、不、要、在、上、面、不、舒、服!”等到了巫山雨大的那時候,又哪里是事前說得那般一致兒,直是:婉轉啼,戲水鴛;銷魂高抬臀兒,靈根一湊粉蝶弄花,一陣酥麻一陣爽;浪翻紅縐,汗漬如雨,床笫咿咿呀呀響徹半宿……事后,衛戍扶著腰身,恨恨的瞪著朱睿卿,他都說了,不想再在上面,深入其中,自己動得太累,他只想當被耕的田,不想自己當田還順道兒幫牛兒翻翻土地。無奈,那廝掐著他的腰,不知節制的來來去去,幾日不見,如隔三秋,于魚水之歡一事兒上,又不肯輕易的放過他,偏偏要反反復復的折騰,像是被反反復復蒸煎煮炸一般,一會兒讓他這樣,一會兒那樣,直到是快天明才松了一口氣,雙雙倒在擁擠的小床上。作者有話要說: 考完試……然后……憋了半響,困得不行,還是熬著寫了一點……太慘了QAQ過幾天去長沙玩一圈,嗚嗚嗚,我為什么還要寫一萬五?。?!哭泣,考完試了,想浪一圈?。?!保佑保佑,單車單車,那啥什么沒看見我,沒看見我?。?!☆、第五十八回真心假意晨起用膳。太子近日來習慣與朱睿卿一塊兒用膳。食不言寢不語,太子殿下一貫秉承這條圣人的原則,但獨獨今日兒,反常了一回。太子司馬玄宏放下筷箸,突然道:“昨晚,清衍有沒有……聽見什么不一樣的聲響?”朱睿卿握住筷箸的手頓了頓,神色如常的夾菜,嘴上應道:“殿下,是不是昨晚的風聲太大,吵醒了殿下?!?/br>“風聲?”太子司馬玄宏對于這解釋有些疑惑,不滿,他喃喃自語道:“好像聽見了尖叫聲?!?/br>混在人群中不起眼的衛戍默默瞪了一眼朱睿卿這個始作俑者。“許是夢魘了?!敝祛G湓僖淮谓o出一個解釋。“許是吧?!碧拥钕虏辉偌m結這問題。午時,船只抵達了江寧。碼頭上停泊的船只鮮少,三三兩兩,稀疏得很。從船上望去,百姓們穿戴尋常,些許面黃肌瘦,彎腰駝背,倒也正常,比起一路行來所見的災民遍野,哀嚎不斷好多了。一行人下了船,沒有坐轎,往江寧縣的縣衙而去。日上中天,縣衙門口沒有衙役守衛,衙門大刺刺的敞開,司馬玄宏一行人入了內,撞見了打著哈欠的衙役,衙役半瞇著眼,睡眼惺忪,被他們一行人闖入嚇了一跳,回過神,打量一番他們,狐假虎威的喝道:“你們不知道這里是衙門嗎?連著衙門都敢闖,不要命了是不是?”“大膽——”有禁衛跳出來,聲音如雷的怒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見著當今的皇太子殿下也不跪下磕頭行禮,吃了熊心豹子膽?!?/br>衙役被怒喝得一臉懵,反應過來后,第一時間不是跪地求饒,而是譏笑一聲,雙手環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道:“任憑你是天皇老子,到了江寧縣,還是要聽我們主簿老爺的吩咐?;侍??又算什么東西!”本朝的巡鹽御史同設一主簿協管,輔佐御史,主要職責是文書、糧倉等的管理。太子司馬玄宏沒遇見過這么不識趣的小官,當下眉頭緊蹙,欲上前一步,發號施令,發作一通。沒來得及發作,被朱睿卿攔了下來。他伸手攔住他,撈了他的衣袖。人群中的衛戍虎視眈眈的盯著這一幕,眉頭擰得緊緊的,一張易容過后的丑陋麻子臉沒有表情。他能怎么樣,再怎么樣都要堅強的接受事實!但見朱睿卿俯身湊在太子的耳邊密語,不知說了何,太子拂袖冷哼了一聲,沒有立刻發作,冷著臉,抿嘴不語。朱睿卿朝前邁了一步,那衙役還是鼻孔朝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俗話說,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不知者無畏,只怕是這衙役不知道皇太子的身份究竟比不比得上他口中的主簿老爺。要知道,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江寧距京都算不得遠,然而這衙役如此的無法無天,可見一斑。他們這一趟,注定是不順的!衙役見一素色常服的郎君從人群中走出,高冠博帶,氣質不凡,容顏昳麗,嘴角含笑,不怒自威,心有些虛,兩股戰戰,沒有初時的雄音,顫著音問:“你便是皇太子?”朱睿卿搖了搖頭,問:“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