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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救火?!?/br>腳步聲遠去,其余人隨著老大離開,去寨前救火。朱睿卿攏好身上的衣裳,穿上鞋,從室內繞出來,門前站著的兩名悍匪攔住了他的去路,他半瞇著眼,遙望沖天的火光,忙活了大半夜,差點兒沒累死他。沒想到,有朝一日他還會用曾經所學的調香技術殺人于無形,要是手動一個個殺掉土匪窩的土匪,未免難度太高,太累,不值得他浪費時間。將相克致死的香丸混合在濃煙之中,凡是救火的悍匪,皆不能幸免。朱睿卿以一種欣賞目光遙望那一縷縷濃煙飄散,火光映照了黑夜,幾乎亮成白晝。“你們兩個,不一起嗎?”他突然問。“什么?”站崗的悍匪武力本不如許老三等人,疑惑沒得到解答,其中一人察覺脖頸一涼,低下頭,目光所視皆是紅色,汩汩熱血從被割破的喉嚨流出,另外一人大驚,立馬沖上來,想要制住這小娘子。朱睿卿目前的優勢不是武功多高多好,是在于身形靈活,矯健。他出劍的速度快,才能于無形中取了其余不防備之人的性命。他想要殺了另外一人,偏偏那人還往刀口上撞,這豈不是瞌睡有人送來枕頭。幾下靈活的閃躲,一柄長刀直入,沒入那人的身子內,沒了蹤影。朱睿卿有些嫌棄的往后閃了閃,怕身上沾了污血。衛戍給了他信號彈,一片沖天的火光中,突然閃爍絢爛的煙火,煙火轉瞬即逝,衛戍領著少部分人,過了一刻鐘左右,才出現在了寨子外頭,又花費了一刻鐘,朱睿卿站在門口吹著冷風,吹得差點兒病了,遙遙望去,見萍之推著神色淡然如老僧入定的衛戍朝他而來。“你不適合做幕僚,”衛戍開口的第一句話,把朱睿卿噎了噎。“適合當殺手?!?/br>“……”朱睿卿的眼皮一跳,人有點累。衛戍沒得說下一句話語,眼前一黑,巨物壓下來,他的臉色微變,下意識的伸手攬住那人的腰身,手撫上了他的身子,檢查他是否安全無恙,確定他無恙后,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郎君,娘子……”萍之有些著急的問,不知要不要上前去幫忙。“無礙,太累了,睡過去了?!逼椒€的呼吸聲從身側傳來,淺淺的。這一次,眾人見了朱睿卿的殺伐果斷,先前嘲笑他不過是運氣好,才能在田埂上以竹劍斬殺刺客,此事大伙兒有目共睹,臉被打得啪啪響,紅腫不知多少,日后再見朱睿卿,也能真正佩服,低聲下氣的行禮問好。朱睿卿醒過來,發現自己這一覺睡得的時間有些長,馬車搖搖晃晃沒有擾到他的清夢,他是從溫暖之中醒過來的,醒來之時,感覺有人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他的墨發,動作很輕,生怕驚擾了他。動了動,朱睿卿身子一僵,原來他以衛戍的膝蓋為枕,整個人躺在他的腿上,埋在他的懷里,酣睡著。怪不得夢里他總嗅見若有若無的冷梅香。衛戍執起他的手,細細的觀賞,說出的話讓人心驚,“你這手,不應該拿來殺人?!?/br>“不過,手上沾染了血腥,習慣了便好?!毙l戍問:“方才睡得可好?”朱睿卿沒有答話,衛戍自顧自的說:“倒是好夢,嘴角上揚,不知道在樂些什么?!?/br>“……”話都被衛戍說去了,朱睿卿心道,這茬沒法接。“還不起來,我腿都麻了,還當我的腿腳是天殘的?”朱睿卿聞言,利落的從衛戍的腿上起來,又聽他問:“你到底是什么人?”朱睿卿裝傻,道:“朱家的二郎君,朱清衍?!?/br>“夫主失憶了?”他眨巴眨巴眼,揣著明白裝糊涂。衛戍知道問不出什么,干脆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朱二,若是有了背叛我的歹心,小心小命?!鼻么蛄艘环?,又給了一顆棗,“等回了京,一切安排妥當后,你可以來我身邊當個幕僚,用不著男扮女裝,屈才躺在后宅跟女郎們玩些胭脂水粉?!?/br>朱睿卿漆黑不見底的墨玉眼一亮,嘴角不自覺上揚。“清衍在此謝過夫主?!彼乐x,掩不住欣喜之意。如此喜形于色,衛戍心里一松,見他要求不高,便安心了,就怕人看不透,什么都不要,那才難以捉摸,有了想要的東西,cao控起來,簡單多了。“回了京,比起昨夜,怕不是小巫見大巫?!北绕鹱蛞沟男∫馑?,看不見的硝煙,爾虞我詐的算計,斗爭,不見血的陷害,更讓人難熬。朱睿卿前輩子沒怎么玩弄權術,勾心斗角,大多數仇恨都讓明面上的皇太子,他皇兄攬過去了,他只顧著紈绔,憑著滿腔熱血,隨便浪,足矣。不然也不會傻白甜的隨便著了他人的道,受到了暗害。死了一遭,許多以前不懂的事,也多少懂了點兒,成長更多。人在逆境中的成長,總比在順風順水中成長的快速。朱睿卿把衛戍當個標桿,對比了下兩人的童年和成長,從衛戍的言語間察覺了他悲慘黑暗的童年,得知了他一步步的艱辛。若說朱睿卿是被迫從傻白甜變成黑心蓮,那么衛戍便是從小就是被血腥喂養大的紅蓮花,殺伐在他看來,如同家常便飯。幾天幾夜的趕路,舟車勞頓不說,還要防備從天而落的刺客,這幾日沒少抵御一波波的刺客,從遇見第一波時的驚訝,到了最后的麻木。朱睿卿想,衛戍倒是個香餑餑,那么多人爭著要他的項上人頭。晚間吃多了燒烤野味,朱睿卿口渴得很,睡不覺,起了身翻找水囊,發現衛戍的馬車里燭火通明,幾日下來同生共死,一塊兒吃睡,熟悉度和配合度逐漸重合,衛戍對于他的態度沒有初始的排斥。在衛戍的授意下,朱睿卿跟著丫鬟和奴仆從善如流的換了一個稱謂,等回了京都,入了牢籠,便不是衛戍可以做得了主,他不想朱睿卿被抓住把柄,便讓他早點兒換個稱謂,喚他“六郎君”。衛戍在衛家眾多姐妹里排行第六,前邊除了一個長公主的獨子衛恒外,其余的都是jiejiemeimei,可以說,衛戍和衛恒是一片紅花中極為顯眼的綠樹。衛家有三房,大房是鎮國公衛朗,老太太健在,三房沒有分家,一大家子居住在公侯府里,抬頭不見低頭見。除了長公主霓裳,她素來住在自己的公主府,不與大家住在一塊兒。“六郎,睡了嗎?”朱睿卿喝完水,想了想,還是去了衛戍的馬車前。衛戍聽他親昵的喚自己“六郎”,沒來由的臉皮一熱,嘴里卻應答道:“燈沒滅,你說我睡沒睡?!辈粷M的哼唧一聲。朱睿卿道:“清衍有些事想要同郎君說?!闭f著,掀了簾,身子靈活的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