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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趙閣老?你……在說些什么胡話!”朱睿卿瞬間被嚇醒,擁著錦被坐起來,目光呆滯。過了好一會兒,回過神,脖子緩慢移動,像是年久失修的木具,甚至可以發出咯咯咯的漏風聲音,躍入眼簾的是一張皎如寂月的白玉面龐,那人居高臨下的端詳他,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似是抓住他馬腳的玩味笑容,有些冷,有些滲人。朱睿卿上一輩子沒有怕過什么人,除了他小時候老早駕崩的死鬼父皇,此刻他眨了眨眼眸,墨玉的眼里有了些許光彩,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他嘆了一口氣,復又倒下,沒給出一句解釋。解釋,能解釋什么!最好的解釋,就是裝作沒醒。衛戍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轉動身下的輪椅轉身出去之際,碰上了送溫水來給他洗漱的丫鬟。“不用送了,”衛戍淡淡道:“他沒醒?!?/br>“???”丫鬟愣了愣,回過神后,低低的說了一句“諾”,侯在一旁,等主子先出去。日上三竿,春暖花香。朱睿卿昨夜里忙活了大半晚,在八仙桌上憑借舊時的記憶描繪了昔年自己初學武練就的武學秘籍,這一回憶,便是大半夜的光景逝去,睡得晚了,起遲了。起身后,因身懷秘密,他從不用丫鬟貼身伺候,自個兒梳洗干凈。在飯桌上用著八寶雞絲香菇粥,似是想起了什么,朱睿卿一邊安靜的用餐一邊開口問:“今個兒早晨,夫主來了秋梧院了?”丫鬟出列,答道:“回四夫人,今早郎君來了,見夫人沒睡醒,自個兒去了院子里,此番在看書呢?!?/br>“哦……”朱睿卿手中攪粥的勺重重的撞擊了一下瓷碗,發出清脆的聲響。他以為,早晨發生的事兒,是個夢,噩夢!衛戍他是不是每日里都閑著無聊,怎么空閑如此多,還有閑工夫大清早的來他的院子里,給他添堵……朱睿卿想著,加快了用膳食的速度。用完膳食,出了偏廳,朗日懸掛青天,今日兒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日光燦爛,驅散了早晨的微寒。按照丫頭的指引,朱睿卿來到了衛戍看書的地兒。梧桐樹下,花叢繚繞,花蝶紛飛,樹下的躺椅躺著一年輕人,他白玉無瑕的面龐被書卷蓋住大半,只露出小部分。躺椅后不遠處候著兩名帶刀的護衛,站著兩三名丫鬟和仆人,丫鬟仆人聽見腳步聲,見來人是他,上前半步欲言,被朱睿卿阻止了。朱睿卿走上前,小聲的吩咐她們下去,這兒不用她們伺候了。“這……”丫鬟們猶豫,朱睿卿立刻板著臉,一言不發沉著臉看她們。沒有僵持多久,丫鬟們敗在了他的臉色下,退去。輪到護衛,護衛自然不是朱睿卿能使喚得動的。“四夫人,小的負責郎君的安危,恕難從命?!?/br>“哦?”朱睿卿壓低聲音,說:“待會兒看到些不該看,小心你們的眼珠子?!?/br>護衛們對視一眼,均低下頭,稱“是”。護衛打發不動,朱睿卿回到了衛戍的身側,坐在丫鬟搬來的圓凳上,坐定后,他湊上前,一點點的掀開書卷,挖掘下邊被掩蓋的白玉面容。他似乎睡得很熟,他的小動靜根本沒吵醒他。“夫主……”朱睿卿用一種輕柔又縹緲的嗓音喚他,一連喚了好幾聲,見他只是睫毛微微動動,根本沒有蘇醒的痕跡,膽子越發大,一把取下他蓋在面容上的書籍。海棠春暖,熏風拂來,攜來花香。朱睿卿盯著躺椅上如珠玉的人兒,呶嘴,一邊欣賞一邊嘀咕道:“看個書都能睡著,看來也不是什么好學之人?!彼偷偷男α诵?,取笑之意十足。他年少時,在國子監讀書,沒少被逼著讀些枯燥的四書五經,每當夫子授課,他總能背書背得睡過去,最后被夫子的刻板敲醒,手心免不了紅上一番,再委委屈屈的答出夫子所問的問題的內容。夫子夸他天資聰穎,任何書籍看過一遍能倒背如流,可惜總是偷懶,不務正業。朱睿卿只想當個不學無術,紈绔的皇子王爺,混個富貴的日子即可,太聰明太出色的皇子,沒有位高權重的外家和母妃的庇護,在皇家的日子,總是過得艱難。他上頭已經有個努力學習的嫡親的太子哥哥,他不想日子太難過,想藏拙。誰會想到,曾經不務正業的混世大魔王,最后把握朝政十載,昔年打他手心板子的糟老頭子,后來見了他,戰戰兢兢的跪下問安,絕口不提他在國子監是個怎么樣的混蛋。朱睿卿回憶年少的往事,眸子里充滿了脈脈溫情,那段歡快的時光,嫡親哥哥尚在,是他不用努力的日子,是他一生之中難有的快樂放飛自我的日子,對比長大后被囚禁在深宮,每日里批改奏折,cao勞國事,想要篡個位,還被人反殺的日子,那可是一個天,一個地。朱睿卿出了神,冷不丁,眼前的玉人兒緩緩地睜開了眼,四目相對間,朱睿卿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你在干什么?”泠泠之聲響起,乃是今日兒第二次嚇住他的聲音。朱睿卿回過神,見眼前之人醒了,正與他大眼對小眼。他一時間腦子空白,沒反應要扯什么謊話。“你的手,放在哪里?!毙l戍出聲提醒他。朱睿卿差點兒整個人跳起來,他連忙縮回自己放在人衛戍臉頰旁的手,觸碰到的肌膚細膩溫熱。他的手有自主意識,什么時候跑到人家臉上去了,便是想摸一摸他的臉是不是真的沒有擦粉,也不能直接上手??!心中悔恨,恨不得瘋狂數落自己。這個時代,男子擦粉,亦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兒。朱睿卿為了掩飾內心的慌亂,只得笑,他越是緊張,笑容越燦爛溫柔,到了最后,衛戍擰著眉不解的問他:“你方才是不是偷偷對我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怎么笑得像是偷腥的狐貍?!?/br>朱睿卿心中恨不得嚎啕大喊:冤枉??!他臉上的笑都僵硬,凝固了,面部抽搐變色之際,飛快的低下頭,從牙縫間擠出幾個字——“奴怎么敢?!?/br>“呵——”衛戍哂笑,道:“你有什么不敢的!”白玉的耳根,徒染幾分胭脂紅。作者有話要說: 上推啦,所以更新頻率會提高,畢竟編編甩著小皮鞭抽打我,讓我努力呢,不努力就要被關押小黑屋啦!大家喜歡本文的話多多留言呀,手里面有多余營養液的,通通不要手軟??!今天終于做了一回粗長君了哈哈哈~這周四到下周都會努力日更三千哦~每天起床第一句,努力努力再努力!☆、第十七回朱睿卿發現衛戍的窘態,小聲問:“夫主,你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