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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頻出,以至于陸子衿這會兒有點發懵。他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問道:“他們為什么追你?”商清嘆了口氣,道:“仇家?!?/br>陸子衿似懂非懂,但還是說:“東川城內有云涯山的駐地,我們趕緊過去,這群人應該不敢去那里鬧事?!?/br>不等商清做出點頭的動作,腦海里那催命似的紅名提示音又響起來了。倒是也不意外,用在那些人身上的毒,持續效果也只有幾十秒。時間一長,他們必然會發現蹊蹺,繼續追蹤過來。“不好,他們又要追上來了?!鄙糖宄嚭罂慈?,遠遠的已經能望見剛才那伙人的身影了,而且越來越近。該怎么辦呢,商清這會兒是一點內力都不剩了。前來追殺的修士來得很快,一把飛劍從后方襲來。商清眼疾手快的拉住陸子衿往旁邊一閃,那飛劍劃過身側,直接切進了車前馬兒的腿。鮮血四濺,馬車慣性滑出一段路后,不得不停了下來。風起葉落,衣袂微揚,商清還是坐在車上沒有動。他其實是跑不了,但氣勢上不能露怯,于是他緩緩說道:“先說好了,誰上來,誰就先死?!?/br>從之前的情況來看,這群人相當懼怕商玉宸,否則商清剛才騙他們也不會騙的那么輕松。所以商清坐在那里,神色平靜也不逃跑,反而讓他們有所疑慮。再加上如今意義不明的舉動,一時間竟讓眾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少余力。商清倒也不是完全的虛張聲勢,他所剩余的內力雖然不足以應付所有人,但最開始沖上來的人,一定會被他那招“亂灑清荷”瞬間重傷。“你們怕什么,他站都站不起來了,不過是在虛張聲勢而已?!遍L臉道人之前被騙了一次,這回倒是細細觀察過商清的狀態。眾修士互相看一眼,終于舉起兵刃從四面八方沖了上去。商清抬手輕拂,衣袖隨之飄搖而起,在陣陣喊打喊殺中顯得安靜又優雅。他雖面色蒼白,卻也不曾有太多表情,唯有一雙眼睛清澈靈動。墨綠色的流光掠入人群,“亂灑青荷”再次一擊致命。。有人倒了下去,人群瑟縮了一瞬間。但在長臉道人的呵斥下,更多的人接著涌了上來。而商清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了,他眼前的人群和耳中的喧囂都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仿佛整個人要被潮汐所淹沒。[經脈受損,內力不足,無法運功。]好吵。嘈雜的叫喊中,商清耳邊傳來陸子衿驚喜的聲音:“小師叔!緊接著是一聲劍鳴。澄澈而悠長,一瞬間,似乎其它惱人的聲音都消失了,唯有這劍鳴鎮住了所有的混亂不安。商清恍然抬頭,看到有個高高的背影,擋在了自己面前。一襲白衣配寒劍,滿頭霜雪似的長發束在玉冠中。他像是寒山雪峰里鑄出的一柄劍,從頭到腳都鋒利又冰冷。他手中的劍刃分明還未出鞘,卻已經漫出凜冽寒氣。那只骨節分明的修長右手扣在劍鞘邊緣,倒像是扣住了面前眾人的脖頸,讓他們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世界突然安靜下來。商清回過神,心臟在胸膛里劇烈的跳動,他眼前仿佛只剩下那一個人影。在零碎的記憶中重重疊疊,卻又如同指尖細沙,未曾抓住一絲一毫。“顏……”商清的聲音顫了顫,那個名字就在他唇舌之間,卻沒法完整叫出來。顏臨寒。他是世人眼中光風霽月、含霜履雪的顏真君,亦是與商玉宸有生死之仇的宿敵。第5章去找他商清還記得他。與其說是記得,不如說是印象深刻。商玉宸曾在漫天大雪之中,與顏臨寒戰死戰。直到兩人都靈息耗盡,劍氣潰散,商玉宸堪堪勝了半招,手中利刃穿透顏臨寒胸口,溫熱的血在雪地綻開,刺目至極。那應該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商玉宸那一劍極狠,雖然沒有要了顏臨寒的性命,卻也讓他去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以至于當商玉宸死在羅浮山的時候,顏臨寒都還未能從重傷中醒過來。商清感到腦袋里一陣刺痛,既然是這樣你死我活的關系,那顏臨寒現在又為什么會擋在自己面前?商清想不明白,也不敢妄自揣測。顏臨寒的劍道已臻化境,即使劍身未曾出鞘,劍氣也已經能夠凝結成刃,如冰似霜。剛才圍攻商清的修士,此時在前面倒了一大片,雖然看樣子仍是喘著氣,并未有死傷,但也是動彈不得了。而還有幸站著的人,也面面相覷幾眼,然后不約而同的后退兩步。長臉道人在看清來這是誰之后,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躊躇半晌,最后也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拱手道:“顏真君,你這是要……”“就算要殺他,也輪不到你們動手?!鳖伵R寒面若霜雪,看不出太多情緒。即使如此,也足以讓長臉道人驚疑不定,話問到一半又自己吞了回去。整個仙道恐怕沒幾個人不知道,云涯山的顏臨寒與重華宗的商玉宸這兩個人,自從在初遇后,就一直相互不對付。偏偏這兩人還都是當世罕見的劍道天才,誰也不肯低頭服輸。于是在后來的十年里,他們只要出現在同一地點,就必然有一場驚天動地、精彩絕倫的劍道之爭。后來商玉宸淪為邪道,兩人更是爆發過一場兩敗俱傷的死斗。沒人親眼到那一戰究竟是何等模樣,據說那一日風云變色,山川動搖,數十里之外都能看到縱橫交錯的劍氣。但結果卻有不少人知道。因為當年顏臨寒傷得很重,云涯山掌門親自請了小醫圣前來醫治,花費了數月時間休養。那之后,商玉宸也在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怕是也不好過。無論怎么想,這兩人都是死生之仇、不共戴天。長臉道人實在摸不清,顏臨寒如今說要帶商玉宸走,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