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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用無奈的語氣,慢條斯理的說起自己的真正情況。 這個出生自人類智慧最頂尖實驗室的小姑娘,真實形態自始至終都不夠穩定。這副看似類人的軀體,各種方面都可以說是人類,然而卻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崩壞成怪物。 飼養某些不可名狀的存在,她就是最好的母體。 也就是所謂的怪物巢xue。 聽起來很酷吧? 咕噠子也覺得很酷。 想想看,某一天睜開眼睛,世界被自己體內的一些東西統治了,或者好不容易拯救回來的人類,被一只莫名其妙出現,但和自己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的怪物消滅了。 哈哈哈,那真是怎么都笑不出來的狀況。 但是別人能把它當故事看,咕噠子卻不能,因為她知道這是最有可能發生的。 越是成長,她越是畏懼成長,因為長大就意味著自己不知道變成什么。 她恐懼著,已然沒有曾經對未來的期待。 這點兒小小的心思,至今沒有被任何人洞悉,包括身處在神秘之地的英雄王! 然后為了不令人擔心,咕噠子嬉笑怒罵的和平時無二,直到來到這位被忘掉多年的“熟人”死去多年的墓碑前頭,她才能錘頭喪失的仿佛一只敗犬一樣汪汪兩聲。 她能汪汪還是因為先前就忘了奴良鯉伴這么久,所謂債多不愁,干脆一股腦的將煩惱都說給他聽,反正人死了,也沒法抱怨對不對? 不過也只有這時候,她會由衷的憎恨。 為什么人被殺就會死? 想想看,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只有另一個自己,靈王才能解答吧。 呵呵笑過兩聲,咕噠子泄氣的將手掌拍到鯉伴的墓碑上頭。 “喲,現在你沒法對我耍流氓了吧?” 墓碑莊重的屹立在墳冢前頭,空氣中泛濫的靜默使咕噠子后悔沒有管奴良滑瓢多要一瓶酒。 因為心情糟糕,附近樹林里傳來的動靜她全當自己沒聽見,就這樣和并不存在的鯉伴幽靈大眼瞪小眼。 她在來時就和迦爾納說過自己想一個人呆著,施舍的英雄一如既往的好脾氣,那雙銳利的能直指人心的澄澈雙眼似乎看穿了咕噠子此時糟糕的心情,一言不發的隱身消失。 接下來這段路她不需要擔心有人跟在自己身后,她是孤身一人前來探望奴良鯉伴,然后到了鯉伴的墓碑前,不受控制的吐出許多怨言。 只是她這樣雖然是清凈了,可某些好奇她和自家老爹關系的小家伙卻沒法視而不見。 眾所周知,奴良家三代情種。 深情是真的深情,桃花也是真的多! 年紀輕輕卻已經繼承奴良家傳統的三代目陸生和雪女冰麗以及飛頭蠻等人蹲坐在隱蔽的樹叢后頭,幾個人眼巴巴的盯著二代目墓碑前那道小小的身影。 陸生倒是認出咕噠子是那天碰到過的持刀少女,他對對方挽救了自家青梅竹馬的生命十分感謝,以至于夜晚出現的陸生,莫名表現的和咕噠子很熟,然后莫名其妙的認識了昌浩等人。 這里面的故事有辣————么長,想知道的可以翻看前文,這里就不寫了——其他人倒是對咕噠子的出現毫無概念。 許多跟隨在總大將身旁多年的老人,也不認識咕噠子的身份。 畢竟除了當初能被記下來的戰國之旅,之后遇上的每一次都因規則特殊,無法保存下記憶。 滑瓢會記得,那是因為他是大妖,身處金字塔頂端的那些個存在之一,而其他小妖沒有這個實力,不過是受到擺布的存在。 然而這些人里,雪女冰麗比較特殊,她遇上過咕噠子,但又把她忘了。 這正常嗎? 挺正常的! 偶遇過一次的人,怎么可能會硬生生記那么久? 冰麗不記得咕噠子太正常了! 只是她的茫然和陸生的若有所思對比實在強烈,以至于連其他好奇跟過來的妖怪都感到詫異。 自家少主如果認識那個少女,沒道理成天圍著少主轉的冰麗會不認識??? 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妖怪臉上仿佛寫上了這么一句話,看得陸生很是無奈。 白天的陸生相對含蓄,他揮揮手解釋道:“先前在游樂園受到襲擊那次,就是咕噠子幫忙解決的?!?/br>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br> 冰麗也是恍然:“原來是她……可是她來見鯉伴大人做什么?” 很好的問題,我也想知道她來見我爸做什么。 奴良陸生抽抽嘴角,眼神微妙的盯著墓碑前神色黯然的咕噠子不放。 這狀態……其實和許多被辜負了的女妖怪差不多。 回想起自家老爹堪稱風流的過往情史,不會吧…… 這也太小了,老爹你居然下得了手! 不對,等等!咕噠子到底多大????? 別說陸生反應慢,重點是咕噠子那一身落寞的氣場太扎眼,加上鯉伴過去的女人緣,容不得他不一下子思路跑偏,現在跑回來,他開始對老爹會和咕噠子認識這件事里頭的違和之處感到懷疑。 但要說不熟。 沒看錯她是在墓碑前哭吧? 在墓碑前流下眼淚是個意外。 咕噠子才不會哭給別人看呢! 不過是被風刮了眼睛……風…… “嗚哇!” 好丟人??! 咕噠子捂臉。 感情孕育到悲傷之處,眼淚不受控制留下來那是當然的,但是哭鼻子被一群小屁孩瞧見,那就是失態!大大的失態! 咕噠子生無可戀的接過奴良陸生遞過來的手帕,一邊攥鼻涕,一邊打量著這個主動走到自己面前的少年。 和妖化后的他差別很大,最醒目的區別就是個子。 人類的陸生白白嫩嫩,透出一股子老好人的溫柔,小小只的體態和眼鏡,不用想都知道這絕對是一位老師眼里的好學生,就是不知道他特意過來沖自己搭訕是為了什么。 捏捏擦紅了的鼻子,咕噠子收起手帕,用哭啞的嗓子慢吞吞道:“我洗過之后會還給你?!?/br> 奴良陸生尷尬道:“那個……我沒打算要回來?!?/br> “哦,你嫌棄我?” 咕噠子眼神一橫,奴良陸生的反應和他爹很像,小肩膀下意識顫了顫,滿眼無辜。 咕噠子一下子就被逗笑了,揮揮手,被淚水洗過的眼眸在陽光下有種雨過天晴的清爽,雖然眼眶還有些發紅,但她確實已經竭盡全力的為旁人帶來好心情。 陸生看著她,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拉扯起嘴角,仿佛不想讓她擔心一樣的笑了起來。 “我能坐在你身邊嗎?” 他禮貌的詢問令咕噠子毫不做作的拍拍身邊的位置。 “坐吧,正好我也想問問你鯉伴是個怎樣的父親?!?/br> 聽到這個問題,陸生的動作一頓,但還是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