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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咕噠子的冷靜也就維持到把自己的謀劃在大腦中理清,剩下的膽顫心驚只能通過一遍遍心理暗示來祛除。 “別怕, 別怕, 我一定能成功的?!?/br> 板起可愛的臉蛋, 咕噠子認真想道。 想要超越自己尊敬的人并非是可恥的行為。 干巴爹!咕噠子! 沖著天邊的月亮握拳, 次日夜里。 久未出現的髭切被自己如今的主人拿在手里, 穿過平安京的街道, 來到貧民居住的貴人街外圍, 那些趁著在夜色出來恐嚇人類的妖怪不等被人類所目擊到, 形成畏懼的怪談先被一把劈空而來的刀斬成兩半。 咕噠子一抖手,寒光緩緩自刀刃上渡過, 冷下的眉目使她越發像是一名出身不凡的武士, 而非一位規格不低的公主。 受昌浩夜晚出門在平安京內清除妖怪的啟發, 咕噠子覺得自己也能這么干。 恰好, 最近關于神君公主的傳聞漸漸消退,是時候讓另一個傳說崛起了! 拍拍腰間斜挎的太刀刀鞘,咕噠子向站在自己旁邊的付喪神笑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除妖刀, 非常好用?!?/br> 髭切既不驕傲,也不謙虛, 不如說正是這般從容的姿態才顯示出他對自身出色的驕矜。 “主殿,再好的刀如果主人失神大意,也會落入窘境?!?/br> 咕噠子:“你說的沒錯?!苯酉聛硌垡徊[,前方小巷里拐出來的紅色車頭面相猙獰恐怖,車輪上的火焰映照不祥的鬼臉。 輪入道! 一見這在現代都很有名的妖怪,咕噠子瞬間笑了。 “代步車有了!” 輪入道這種妖怪,不是沒有成長為大妖怪的可能,但在大多時候,大妖怪拿他們當代步車架倒是更常見。 本來這只輪入道只是在平安京的街道上享受著夜間超速的快樂,不曾想,一把太刀架在臉上,抬眼就見一名兇神惡煞的武士沖自己呶呶嘴,自己就被劫持了。 輪入道:Q口Q發生了什么?! 咕噠子:“我最近聽說京外有座山上出現行人失蹤的案子,僥幸逃入平安京的商人說哪里是牛鬼的巢xue,所以我思來想去,還是要專門走一趟?!?/br> 與髭切一同坐在輪入道的車廂內,這只妖怪已經向著牛鬼盤踞的山川飛去。 髭切適時在她身旁顯露身形。 “您特意瞞著吉爾伽美什殿下,就是為了解決此事?” 咕噠子叫屈道:“哎哎——我可沒瞞著啊,以吉爾的智慧看我偷偷出門肯定想得到我要做什么,當然不帶他出來才是目的?!?/br> 髭切:“那位大人有的是辦法追蹤您的腳步?!?/br> 咕噠子拍拍胸口:“這你就放心吧,最近他沒功夫管我,何況那副身體正好可以讓他留在宅子里,不要到處走動?!?/br> 髭切:“……” 咕噠子:“?” 髭切彎起眸子:“主殿,總覺得那場將吉爾伽美什大人變成小孩子的‘事故’并非那么簡單?!?/br> 咕噠子肩膀一僵,笑聲從嘴里跑出來。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_←你不會說出去吧?” 髭切莞爾:“我的主殿可是您?!?/br> 咕噠子懷疑的看著一副健忘模樣的髭切,她深刻懷疑自己有個把柄被這把千年老刀抓住了。 這些不比人好對付的付喪神,誰小看他們誰傻逼。 髭切:“主殿?!?/br> 咕噠子連忙回神:“???” 髭切慢悠悠道:“請好好的使用我,這就是刀與主人的關系?!?/br> 咕噠子面露驚訝:“咦,你是這樣想的嗎?” 髭切一直是那副給他杯茶他就能喝起來的閑散姿態,可討論起某些話題時,卻遠比與短刀相處更加危險。 類似的特質咕噠子也從三日月,小狐丸等太刀身上察覺到。 或許這正是歲月帶來的不同感悟。 所有刀中,讓自己覺得最沒危險的就是和泉守兼定。 那把刀不出意料也正是所有刀中年紀最小的那個。 髭切緩緩道:“無論是否化為神,對刀而言,斬殺之物無論是什么都沒有區別,被搶奪,被售賣,被贈予……仿佛名刀的宿命,主殿您不知道,很多時候我們被拿在‘主人’手里,卻因主人實力不濟被對手搶奪,用來斬殺前一個‘主人’的事跡也是有的,不過物品的時間比人要漫長,人的歷史中也不會記載這些無關緊要的內容,漸漸的,刀的歷史成了人類史的陪襯,付喪神從夾縫中誕生,無論斬還是不斬,也從來不曾更改過這份命運?!?/br> 咕噠子:“我聽不太懂?!彼⒅钡恼f道。 髭切用“我早就知道你會是這個反應”的表情繼續道:“主殿還記得我們相遇的那個特異點嗎?” 咕噠子被這看智商不行之人的眼神郁悶個夠嗆,髭切一提來,她就悶悶回道:“記得啊?!?/br> 髭切:“那主殿可有考慮過,偽裝成特異點的特異點是怎樣形成的?” 咕噠子一愣:“??!”還真沒想過! 髭切見狀已是了然,手指按上馬車上的地板。 “就當做趕路途中的解悶,讓我與您講述一番……” 名物不存在的歷史。 顧名思義,刀本身沒有歷史,與英靈從者一同,刀本質是依附人類社會誕生的工具,圍繞刀發生的事件為人類塑造的歷史事件,可若是換種方式去理解,將刀也作為“當事人”之一參與進去,那么獲得“獨立”權利的刀就有了屬于自己的歷史。 這是只屬于被爭奪的名物的歷史,卻在大方向上被人類史忽略遺忘的部分。 就好像每個歷史改變點之間的過程線,這條線里發生的事情混雜著未知的“X”,也就是不定,在這些不定里有屬于刀的歷史。 用更容易理解的話語來講述,那就是髭切一度被送給渡邊綱,這成了后世口口相傳的傳說,也是不論在哪個時空都必然會發生的故事,可是渡邊綱死后,髭切這把刀又到了哪里去?未曾被記載在人類史上,不為后世人所知的真相,模糊了,不見了的這一部分,就是只屬于刀本身的歷史記載。 因為這段經歷只有刀本身才一清二楚,也就構成了人類史中曖昧不清的那部分。 縱觀三千年的人類文明,與髭切遭遇相似的名刀不計其數,以“刀”作為“當事人”經歷的時光,形成的所謂“刀的歷史”,恰好屬于既是“人類史”又屬于不能被證明的一部分的偽物。 髭切想要說的是,當初哪個特異點就是利用這部分曖昧不清的偽物制造的東西,所以才能突破時間的限制,偽裝出未來的模樣。 “如此一來,主殿您聽明白了嗎?”千年時光造就的傳說,有太多無法被真正證實的部分,所以就算是珍貴的皇室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