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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坐下了,一邊低頭挑揀地上的木棍,一邊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宋教主,我先幫你把腿骨接上吧?可能會有些疼,你稍微忍著點?!?/br>宋玉聲全不理會,只闔上眼眸,唰的扭開頭去。陸鐵音又討了個沒趣,只得尷尬的咳嗽幾聲,雙手摸索著按上宋玉聲的右腿,找準位置之后,“喀噠”一聲,輕輕巧巧的將斷骨給接上了。緊接著,他又往傷處抹了一些草藥,再取過木棍固定斷腿。從頭到尾,宋玉聲都只面無表情的靠坐在墻邊,一言不發。陸鐵音卻嫌太悶了些,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嘮叨起來:“這個草藥是止痛的,那個草藥是續骨的,雖然外表不怎么起眼,功效卻好得很,你的腿應該很快就能痊愈了。對啦,宋教主你忍痛的功夫可真是厲害,我師弟從前只擦破了點皮,就疼得哇哇大叫呢?!?/br>說到這里,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禁不住低笑出聲。宋玉聲聽得心浮氣燥,終于睜開眼睛,狠狠瞪了過去,喝道:“吵死了!閉嘴!”陸鐵音被他這兇神惡煞的模樣嚇了一跳,果然乖乖的拿手掌捂住了嘴,再不說話。隔了好一會兒,才取出自己從溪里抓來的兩尾魚,就著火堆烘烤起來。原來他非但治傷接骨的手法極為純熟,煮飯做菜的本領更是過人,普普通通的兩條魚,也能烤得滋滋作響、濃香四溢。宋玉聲許久不曾吃過東西了,此刻聞了這香味,自是覺得腹中饑餓。但他不肯直接開口說話,只沉著一張臉,直勾勾的瞪住那兩條烤魚看。陸鐵音一察覺到他的視線,便即微笑起來,將手中的一條魚遞了過去,特意叮囑道:“還燙得很,慢慢吃?!?/br>宋玉聲冷冷的哼了一下,也不道謝,張嘴就啃了起來。但他雖然態度惡劣,神色卻放軟許多,再不似先前那般兇惡恐怖了。陸鐵音見狀,又是微微一笑,喃喃的問:“好吃么?”“……馬馬虎虎?!?/br>“我的手藝雖算不上頂好,不過應該還能入得了口。從前在山里的時候,一日三餐都是由我負責的。師父和師弟每次都只會搗亂,二師弟雖然能幫上點忙,煮出來的東西卻像毒藥?!?/br>“你很吵?!?/br>“啊,抱歉,抱歉。我這多嘴的毛病怎么也改不掉?!标戣F音嘿嘿笑兩聲,表情半是羞澀半是懊惱,“我就是太笨了,所以才老是惹得師弟心煩。對了,宋教主你跟我師弟也挺熟的,不知最近有沒有見過他?我就是為了找他才跑來這鬼地方的,結果反而迷了路,怎么也轉不出去……”笨蛋,那臭小子早已死在我的劍下了!宋玉聲對陸鐵音的師弟恨之入骨,因而瞇了瞇眼睛,甚是不悅。他心中暗罵幾句,薄唇卻緩緩往上勾起,似笑非笑的說:“你說出口的話,怎么好似句句都離不開那個師弟?呵,你當真這樣喜歡他?”這原本只是幾句戲言,卻不料陸鐵音聽了之后,臉上立刻就泛起了紅暈。“宋教主,你別亂說!我、我……”他死死低著頭,面孔紅得似要燒起來,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跟師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自然比較要好,其他……可什么也沒有了……”宋玉聲見自己一語說中陸鐵音的心事,亦是有些驚訝。他素來不愛管別人的閑事,這會兒卻忽然來了興致,故意調侃道:“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陸鐵音漲紅了臉,呆呆的答不出話來。片刻后,忽然拾起地上一個野果,猛得塞進了宋玉聲的手里,大聲嚷道:“你吃?!?/br>宋玉聲怔了怔,“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道:“你就拿這個堵住我的嘴?”陸鐵音不答話,只抬起頭來瞅著他看,黑眸圓睜、面紅耳赤,一副困窘至極的模樣。宋玉聲見了,竟是心頭一跳,果然不再追問下去了,只慢條斯理的把那野果給吃了,不冷不熱的說一句:“我倦得很,先睡了。你記得明日天一亮就出去找面具?!?/br>陸鐵音如蒙大赦,重重的松了一口氣,連聲應是。他這回可不敢再亂說廢話了,待面上的熱意一褪,便即轉身走到山洞的入口處,盤膝坐了下去。宋玉聲一眼瞥見他這舉動,倒是有些疑惑,瞪住那背影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問道:“喂,你干嘛坐在那種地方?”陸鐵音回過頭去沖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毫不猶豫的答:“夜里涼得很,我坐在這兒替你擋風啊?!?/br>第三章宋玉聲聽見這話,當下就怔住了,吃驚不小。他睜大了眼睛,死死盯住陸鐵音的背影,心中疑惑難解,只好再次開口問了一句:“喂,你這家伙是不是摔壞腦子了?”“???!”“別忘了,我可是天魔教的教主,你們這些正派人士的死對頭。不但作惡多端、殺人如麻,而且……”勾了勾嘴角,連聲冷笑,“還喂你吃下了穿腸腐骨的毒藥?!?/br>陸鐵音輕輕笑了一下,滿不在乎的聳聳肩,道:“宋教主,你說得全都沒錯,只不過……還漏了一點?!?/br>“什么?”陸鐵音仍是微笑,頭也不回的答:“你如今身上有傷,該要好好照顧才是?!?/br>說罷,自顧自的閉了眼睛,專心做起吐納功夫來。宋玉聲卻是呆坐原處,半晌回不過神。他從來也沒謝過陸鐵音的救命之恩,反而又打又罵的,隨意將他使喚,為什么他還要這般護著自己?他翻來覆去的想了許久,一會兒冷笑一會兒皺眉,卻怎么也猜不透陸鐵音的心思。最后只得闔上雙眸,含糊不清的吐出兩個字來:“笨蛋?!?/br>但宋玉聲雖然心懷疑慮,這一夜卻睡得出奇的安穩,第二日早晨醒來的時候,天色早已大亮了。陸鐵音聽話得很,不待他吩咐,便先站起了身,乖乖去外邊找尋面具。宋玉聲想起他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樣,不覺暗暗發笑,又在心底罵了幾聲,才開始打坐運功,繼續療傷。他這一日氣血暢通了許多,沒過多久,胸口的煩悶之感便漸漸散去,真氣亦是運行無阻了。可惜等到了晚上,陸鐵音依舊空手而回。宋玉聲心中氣惱,卻不再似昨日那般蠻橫霸道,只隨口吩咐他明天接著去找。陸鐵音自是毫無異議的應下了,一邊嘮嘮叨叨的說些廢話,一邊將剛抓到的野兔烤給他吃。不知不覺間,幾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