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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易舉地便能讓你們打發了!”廣場上震天的喊聲,只整齊的表達著他們會服從命令。此刻的京城早已動蕩不安,皇位搖搖欲墜。許多勢力都在醞釀著暴動與投誠,亡國就在明日,他們還在想著要向誰投誠,方可保命。當兵部尚書和刑部侍郎站到彥成戰馬前的時候,彥成冷笑著一刀一個了結了他們的性命,他怎么會留下這等貪婪之人去要挾他的燈盞?彥成帶著夏軍殺進宮里時,天色已暗,宮里宮外已是汪洋血海,到處都是不斷倒下的軀體和奔走逃命的宮人。彥成理會他們,任由著他們去了,只囑咐著夏軍,放過這些可憐人。宮里的,不論是太監,還是宮女,都是可憐人,一入宮門深似海,能有這樣逃出皇宮的日子,終歸是好的?;蛟S一個國家的滅亡代表了災難,而他們卻不一定是這場災難的犧牲者,或許,他們還是受益者呢!丹樨之上,有穿著青衣的女孩子舉著把白色絹傘立在哪里,鮮血染紅了她的青衣、她的絹傘、她的臉頰。待彥成走近之時,那女孩子一雙眼還睜得大大的,充滿了對這世道的不滿與譴責。女孩子胸前的穿透而過的羽箭刺痛了彥成的眼,遼軍已經到了,他不能再耽擱時間了!再不管女孩子的死不瞑目,徑自推到女孩子的尸體往內里沖去。從女孩子腰間落下的玉佩,彥成沒有看到,后面的士兵也沒有看到,只有一個出逃的宮女看到了。她在大軍過后,偷偷撿起那枚玉佩,逃出宮去。所以,直到彥成他們離開京城,都沒有找到燈盞要他唯一保下的人。安平郡主,趙竹青。他錯過的那枚玉佩,上面有筆直的青竹,竹畔是陽刻的封號:安平。后來的后來,燈盞聽說有青衣女孩子舉著絹傘站在丹樨前,忽然就哭了,拉著彥成說:“爹爹,那就是竹青呀!那就是竹青!她怕她身上染了血你認不出她,才特意舉了那把傘擋住血!”那時,彥成才得出空來,問燈盞一句:“安平郡主為何如此幫你?”燈盞無奈一笑,道:“她娘本是大理公主,被送到圣朝做人質的。后來被王爺強要了,一夜春宵卻偏生下了她。她也是命苦,生她時她那大理公主便死了,仁宗雖賜她郡主之位,實際上卻沒有什么人待她好……我認識她后,一直待她還好,所以甚是相知。她很堅強的,真真的人如其名?!?/br>☆、第四十七章當彥成率軍攻進正殿的時候,就已經遙遙看見仁宗著一襲龍袍,額垂明珠,正襟危坐于龍椅之上。見彥成進來,淡淡一笑,雖已是亡國之君、等死之人,卻不減絲毫威嚴:“定國將軍近來可好?”一路浴血奮戰而來彥成自然不好,更加沒有心思與殺父仇人以及昔日舊主閑談。揮一揮手,已有人送上弓箭,搭箭拉弓一氣呵成,行云流水般沒有怠滯,羽箭飛出,正中仁宗要害。仁宗已斃,圣朝已亡,從此便是大夏天下,這亂世之中,當以我大夏馬首是瞻!在將士們的歡呼聲中,彥成忽然聽到瀕死的仁宗說了一句話。他聽清了又好像沒有聽清,所以他迫切地想要問個清楚、聽個真切??伤麤_過去時,仁宗已咽氣了。他注定一生再無法問清了,因為這話中的提到兩個人都死了。“稚圭,你來接朕了!朕不做皇上了,只做你的禎哥,什么江山再與我們無關了?!边@是一代帝王仁宗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話,卻不是仁宗留在史上的最后一句話,仁宗留在史上的最后一句話是他對彥成說的那一句。也是那一句,為仁宗在史書上又添了一筆‘仁慈’,添了一句‘待下寬厚’。稚圭是老將軍的字,從沒有人叫,他也不許人叫。若不是年幼時與燈盞在父親書房玩耍時,打開了壁櫥,瞧到了那幅爹爹收在角落里的畫,那么,就連彥成也不會知道老將軍還有字。當時,他拿著那幅寫著‘贈稚圭’的畫,去問老將軍這稚圭是誰?老將軍看到他手里的畫,勃然大怒,吼著誰許你亂翻東西的,邊吼邊要打彥成。最后還是燈盞給哄好了,柔柔地抱著老將軍的腿,問一句:“爺爺,這人是誰呀?”老將軍拍拍燈盞的頭,說:“那是爺爺的字?!?/br>彥成問:“那怎么不讓人叫呢?不都時興叫字的么?”老將軍哈哈一笑爽朗的很:“我一個武將,學那文人的窮酸氣做什么!”彥成還記得那畫的落款是‘寂寞客’。那時候,小燈盞還指著字問過老將軍這是誰,老將軍微笑著抱起燈盞,說:“那是爺爺最愛的人,也是爺爺辜負了的人?!?/br>小時候的彥成不懂這些,等大了些回憶起來,便以為那寂寞客是早逝的母親,因父親常年在外打仗故而寂寞,便畫下了畫來消遣,以寄思念。原來都錯了。此寂寞并非彼寂寞,這寂寞客的寂寞并不是獨守空閨的寂寞,而是坐享天下無知心的寂寞。那字也并不是不叫的,而是只許那一個人叫而已,這樣親昵的字眼,只有最愛的那一個才配喊。‘稚圭’兩個字,只能在仁宗齒間回轉徘徊,余下的,便是親如兒孫、近如嬌妻,都是不配的。原來是如此深刻的愛著,原來與自己和燈盞竟如此相似的愛著。你守江山,他坐江山。如此相伴、如此依仗,倒是能不離不棄了。許是離得遠些,身子遠心也不近,卻總好過了永不相見。秦商進來時正看見彥成坐在仁宗尸身邊發呆,這略顯清秀的年輕將軍臉上沒有了平時的果敢,一臉茫然的樣子,好似在思索著什么,就像個不知所措的小孩子一樣無助。這無助的孩子渾身都已沐浴在鮮血之中,連額角都有血珠滾落。與此同時,一道亮光晃到了秦商的臉,而在他沒有還反應過來那亮光究竟是什么的時候,已有人倒在了地上。☆、第四十八章看到地上的耶律衡紀,以及他手中的斷劍,秦商恍然大悟:原來是劍光呀!沒容秦商湊過去跟耶律衡紀研究以下他的劍怎么那么亮的時候,彥成已經滿帶委屈的問道:“你要殺我?”“是你先要殺我的!”耶律衡紀見不得彥成這副既無辜又委屈的樣子,總覺得像是自己欺負了他一樣,那一腔子怒火也發不出來了。彥成一愣,回說:“我沒有呀!你我年少相知,我從不曾忘,又怎會殺你?”不提還好,一提這‘年少相知’四個字,耶律衡紀就來氣,也不管自己的處境,立馬叫起來:“你記著咱們年少相知,還派土匪來燒我王府!燒了就燒了,還要派人挾持大王!你這分明是要逼死我!”彥成搖頭道:“我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