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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隨意樓的記載里、以及蘇妖孽對蕭隨意的說辭里,秋路中毒之后不久便去世了。其后蘇妖孽來到京城,從肅王府中偷出了蕭隨意父親的骨灰,加入隨意樓。然而實際上,在秋路中毒和蘇妖孽加入隨意樓之間,還發生了一件事情。秋路中的毒原本無解,不過靠著他自己多年的暗殺和被暗殺經驗用了些藥物吊住一口氣罷了。然而,巧合的是,在那個時候,一位西域的高官回京,向肅王獻上了一株天山雪蓮作為禮物。天山雪蓮可解百毒。蘇妖孽由此進京,暗中潛入肅王府盜出天山雪蓮,可惜失手被擒。肅王在調查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十分大度地表示天山雪蓮對他沒用,拿來救秋路正好,只要蘇妖孽為肅王府做一件事。蘇妖孽同意。此后,肅王果然用天山雪蓮解了秋路的毒,然后把秋路軟禁在了肅王府里。蘇妖孽則帶著蕭隨意父親的骨灰去了隨意樓。.——蘇妖孽獨自坐在去往魯王府的馬車里,想著這些陳年舊賬,只覺得心亂如麻。蕭隨意去與顏玉華聯絡,他和文硯則一道去往魯王府。隨意樓與魯王府聯手的這件事情終究是上不得臺面的,因而蘇妖孽此行也十分低調,只帶了文硯一個人,以及十五個暗中保護的殺手。長街上車馬如流水。.其實他和秋路師徒之間的恩怨完全是一筆爛賬,他固然學了秋路的一身本事,秋路最開始教他的時候卻也沒安什么好心,只不過迫于形勢罷了。逃亡之中,秋路也確實救了他幾次,然而若不是秋路一開始堅決要把他捎上,他也卷不到這場仇怨里來。蘇妖孽身為隨意樓第一jian商,卻也算不清楚這筆賬。既然算不清楚……那他真正欠師父的,也只有最開始的時候,師父從城外野地里把他撿了回去。只有那一次師父沒有存著利用他的心思。什么都能欠,只有救命之恩不行。他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肅王殺了師父……但難道他就能看著肅王殺了蕭隨意?他來隨意樓九年了,九年,肅王一直沒有動過他這一步棋子,直到現在。要么……蘇妖孽閉上眼,輕輕想著,要么他去刺殺肅王,不管是他是還是肅王死,都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咚!馬車猛地前沖,蘇妖孽一頭撞在車壁上驚醒。幾乎是片刻之間,馬車又劇烈地顛簸了兩下,蘇妖孽也迅速意識到了眼下的局面——馬受驚了。“文硯!”蘇妖孽高聲喝道。駕車的正是文硯。蘇妖孽聽到了文硯的驚呼聲,面色微變,伸手在車廂內壁某處一按,車頂錚地一聲彈了開來。文硯驚慌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進來,“蘇公子——”蘇妖孽自車頂躍出,順手拔出藏在車廂外壁里的長刀,手腕一轉,一刀凌空向車轅劈下!木制的車轅應聲而斷。馬車終于穩了下來,驚馬沒了馬車的負擔,拖著一截斷裂的車轅便沖了出去。此時長街上車馬行人正盛,驚馬突然沖了進去,頓時一片混亂。便在長街之上混亂初起、蘇妖孽一刀勁力用老的那一剎那,一道劍光突然從馬腹下翻起,直刺蘇妖孽面門!作者有話要說: 心疼我家妖孽_(:з」∠)_第28章第二十八章·死馬這一劍來得太過突然,蘇妖孽來不及收刀,只能猛地沉了一口氣,整個人向地下墜去。即使這樣,他背后的衣衫也還是被劍鋒劃破了一道口子。蘇妖孽落地之后就勢一滾,抄起長刀正要反擊,卻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方才他向下閃過了這一劍,但是,他背后還有一個人。文硯。以這一劍的去勢,文硯斷然會被釘死在車上!那一瞬間蘇妖孽只覺得腦子里嗡地一聲,控制不住地出了一身冷汗——文硯是蕭隨意一手帶大的,如果就這么死在他蘇妖孽眼前,他不知道日后該怎么面對蕭隨意——蘇妖孽自地上躍起,揚刀便向刺客背后斬去,只希望還來得及。車轅上,刺客和文硯的身影交錯而過,快得只看得清一片殘影。便在蘇妖孽躍起的剎那,文硯被刺客撞到了地上,左肩一片血跡。刺客與文硯分開的轉瞬之間,蘇妖孽抓住機會,左手微抬,六枚暗弩盡數射出。刺客輕巧地閃過蘇妖孽的暗弩,作勢欲走。便在這時蘇妖孽終于趕了上來,伸手在車廂外壁一按,車頂四角錚地一聲彈出利刃。刺客被利刃劃傷。從蘇妖孽斬斷車轅起到現在,隨意樓的殺手們終于反應了過來,迅速從各自的藏身之地躍出,圍住了站在車頂的刺客。一場暗殺,最兇險的地方是殺手的第一刀。眼下既然沒有人在刺客的第一劍里喪生,那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尤其是在隨意樓占人數優勢的情況下。蘇妖孽于是決定把刺客留給隨意樓殺手們,自己去查看文硯的傷勢。——蘇妖孽出道以來,遭遇過大大小小的暗殺無數次,早已在這樣剎那生死的局面下練出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判斷和反應能力。對他來說,這幾個念頭轉過,不過是電光火石的剎那。于是他這一回頭,正好看到那匹受驚的馬對著地上的文硯沖了過去。蘇妖孽來不及贊嘆刺客的精妙設計,腳尖一點,直接以后仰的姿態躍出,半空中旋身出刀,揚手便將馬頭斬了下來。刀鋒刺入馬頸的那一剎,純粹是出于直覺,蘇妖孽做出了一個判斷——馬血有毒!他揚手擲刀,同時一腳將無頭馬尸向后踹了出去,緊接著順勢撲到地上,抱住文硯便往前一滾。“奪”地一聲,長刀帶著馬頭一起釘入了街心,死馬的眼睛還睜著,露在外面的半截刀身和刀柄兀自搖晃不已。“啊啊啊啊啊啊啊——!”猛地一把刀連著半截血淋淋的馬頭從天而降釘在自己面前,一位正巧走過的行人腦海里空白了一個剎那,然后控制不住地放聲尖叫。他這一尖叫,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一幕。——一輛染血的馬車停在路上,車轅被平平削斷,馬車的前面還躺著一具無頭馬尸,血流了一地。而馬車四角都是明晃晃的白刃,車頂上還站著幾個妖魔鬼魅般的黑衣人。然后,仿佛是他們眼花一般,一眨眼的時間,馬車又變成了普普通通的樣子,白刃和黑衣人全部消失無蹤,只有車轅還是斷著的。蘇妖孽拉著文硯從地上爬了起來,迅速脫掉外衫——他方才反應雖快,外衫背后還是被濺上了馬血——然后摸出藥丸,往自己和文硯嘴里各塞了一把。文硯左肩一大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