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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的賬沒算完,你給我挺起胸膛來做個男人!”“……是,是?!?/br>“現在,給我下樓去,擔起男人的責任來,”陸父掏出了車鑰匙,“睡覺去!”向海愣了一下,沒立刻接過來。“你多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團團也要明天早上才醒過來,你現在給我回去睡覺?!标懼逻h催促著向海,推著他進了電梯,給他摁了車庫的樓層,“好好休息,然后明天好好開導團團,我知道他需要一段時間接受這個事實的?!?/br>向海拿著鑰匙,看著逐漸關上的電梯門外站著的陸致遠,終于笑了出來:“……謝謝叔叔?!?/br>這是他這么多天來第一次有了情緒上的大波動,像是重獲了新生,活了回來。向海開車回了公寓,晚上車很少,他回去得很迅速,進門時,房間里還彌漫著那股血液特有的鐵銹味。他想了想,開始挽起袖子打掃了起來,他希望陸見森回來的時候,這兒能是干干凈凈的。不過也有可能對方不想再住這兒了,畢竟有些不是那么好的回憶,其實他們可以考慮去他們大學的那個城市住,那兒靠海,四季如春,沒有這么寒風徹骨的日子,包容度也更大一些。他把陸見森的衣服一件件疊好,女裝在一邊,男裝在另一邊,他能看得出來陸見森最開始大概是想換套衣服去找他的,結果還是沒忍住,自己獨自精神崩潰了。他該早點兒回來的。向海捧著陸見森的睡衣,躺在了床上,這是他最近第一次覺得自己放松了下來,原本以為會睜一晚上眼,竟是一夜無夢,被手機的鬧鈴叫醒的。雖然這一覺只有五個小時,他卻覺得一陣神清氣爽,穿了一身便裝,還仔仔細細掛了胡子,頭發也抓了抓,最后整成了一窩雞毛后放棄了,乖乖梳了個最普通的背頭。陸致遠還沒有發消息過來,說明陸見森還沒醒,清晨的空氣很涼,帶著潮氣,整個城市在將醒未醒之間,初生的嬰兒般張開了眼,早市已經開始在路邊擺攤了,車不好過,向海就停在了外面的停車場里,步行過去。“大哥哥,”他的手被人碰了碰,一扭頭,是個小女孩,“買花嗎?可以送給小jiejie啊?!?/br>那是新鮮的紅玫瑰,沾了清晨的露水,熱烈得像生命。向海挑了兩只好看的,想了想,又接過那一大捧:“我都要了?!?/br>“啊,謝謝大哥哥!”向海捧著那一束花,上樓的時候又覺得自己有些傻,在陸見森病房門口,深呼吸了一口氣,手里的花看來看去,怎么都不太對勁,臉紅了個透,都沒意識到自己把好不容易理好的頭發又給弄得一團糟。他正了正領帶,決定還是把玫瑰放在身后,深呼吸一口氣,推門進去。陸見森竟然已經醒了,他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發著呆,聽到有人進來了,轉過臉來。他看著他,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最后露出一個微笑來:“您好,請問您……找我嗎?”身后傳來了陸致遠和醫生交談的聲音,近了的時候談話聲中斷了,陸致遠小跑過來,看著他,又看了看陸見森,摁著他的肩膀,壓低聲音對他道:“團團他……失憶了?!?/br>那一捧玫瑰掉到了地上,莖上未去的刺扎進向海手心里,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第四十八章疼“可以排除是由撞擊導致的失憶……”陸見森蹲在病房門口,門開了一條小縫,外面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進來,聽得不是很清楚。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他緊張地跑回病床上,又后怕地捂了捂肚子。——他們說,這里面有一個孩子,有一個他和另外一個男性的孩子。他們說起這件事來時,做了很多鋪墊,態度十分謹慎,擔心他知道真相后會崩潰。但實際上陸見森覺得沒什么,他的身體能告訴他自己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事實上在他第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就有種近乎于本能的反應,他有個重要的,需要他保護的生命,在他的身體里。半天沒有人進來,陸見森松了一口氣,站起來,猶豫了一會兒,踱步到了窗邊。他把窗戶拉開一條縫來,這兒是高層,醫院有專門的保護鎖,不讓窗戶開太大,讓他有些不太滿意。但吹進來的涼風又讓他沒由來地心情好了起來,他扶著窗棱,靠著墻,整個人舒展了下來。他失憶了,他懷孕了,這是他的父親,他的母親在他出生時就過世了,他還有個jiejie,但關系復雜,最近不能來看望他。還有就是,那個男人,是他的……戀人。“戀人?!?/br>陸見森小聲地重復著那兩個字眼,無論怎么咀嚼,都覺得如此陌生。但沒失憶前的他,似乎真的很喜歡那個人,不知道是不是醫生的安慰,但對方告訴他,胎兒的狀態很好,是因為他這段時間營養補充得很好,最開始他還慶幸自己沒有吃東西方面的問題,可中午拿到病號餐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不管是牛奶,還是牛rou,就連最最簡單的白米飯,在他嘴巴里都有一股怪味,他甚至來不及說不舒服,就吐了滿床。他想,如果這次事故沒讓他味覺失靈的話,那他曾經為了肚子里的小家伙一定努力了很多。小家伙。這個詞念起來倒是順口。陸見森努力不去想那張臉,原本想去門口再偷聽偷聽他們都在說些什么,外面卻安靜得嚇人,他試探著推門出去,竟是沒了人影。而等他在往下走樓梯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多么像逃跑,但這個行為仿佛他的本能一樣,他總覺得那個房間太壓抑了,壓抑得他氣都要喘不過來了。住院部后面就是一個小花園,這會兒人不多,只零零散散幾個坐輪椅的老人,陸見森挑了個隱蔽的小角落,坐了下來,昨天剛落了場雨,空氣里夾雜著一股青草味,聞著很舒服,他靠在長椅椅背上,開始不自覺地哼起了歌。——實際上他并沒有什么心理壓力,身體的缺陷也好,肚子里那個小家伙也好,他不太喜歡別人把他說得像個該避嫌的東西。他全部的擔憂都源于那個人,他看見他站在門口時,周身散發的悲傷,難過得他看了一眼,就覺得心情沉重得想哭起來。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如果他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那么應該是他應對壓力的一種機制,當壓力達到臨界點了,他就自動選擇忘記,只不過這次大概有些超標了,”醫生看著眼前的男生,他看起來太憔悴了,他都快以為出事的是眼前人了,“那他以前失憶的情況,他有想起來過么?”向海捏了捏眉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