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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藍玉遙停在大漠邊便再也不肯向前飛行,藍玉遙停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是終點。這是傅凌衣以心血喂養的蠱,他自然清楚,但他覺得不死心,也許藍玉遙出了錯呢?也許是風沙太大,而易決離輕功太好,所以藍玉遙沒有追蹤到呢?但事實證明藍玉遙沒錯,易決離沒有進到沙漠中。既然藍玉遙沒錯,那易決離的確是莫名失蹤在大漠邊緣了,但為何會莫名失蹤?難道,易決離又回到大唐了?很有可能啊,傅凌衣猜測也許是易決離在意識到自己來到另外一個世界后,便想通過他來的地方找到回去的路,易決離之所以莫名其妙失蹤,應該就是回去了。傅凌衣面無表情,他原以為這次來到大漠一定能看到易決離,然而卻是徒勞。想好的一起研究回大唐的路沒影了。想好的一起結伴江湖也泡湯了。就在傅凌衣心情不好的時候有不長眼的主動找上了他。是沙漠里的流寇。明明只是一般人的身手,卻仗著人多勢眾,一個個嚷著要將他這‘肥羊’刮盡油水,再殺了了事。傅凌衣原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加上他此刻心情正是煩躁,于是干脆動手反將這幫沙匪殺了干凈。看這群沙匪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沒少干殺人劫貨的勾當。心情煩躁的傅凌衣表示,既然這些沙匪做得了初一,那他就能做十五。不過就是黑吃黑而已。傅凌衣身子一晃,如同一縷輕煙般消散在大漠中。第二天,大漠傳來一個驚人的消息,沙漠中排名第三的匪幫居然被人殺了個七進七出。傳言還說據說那人是單槍匹馬挑了所有人。第三天,大漠再次傳來一個消息,排名第二的匪幫也被人殺了個七進七出。據說,還是同一個人。第四天……第五天……接連幾天,各個有名、甚至沒什么名氣的匪幫都差不多被人殺了個七進七出。“沙匪克星”的名頭不知何時在大漠上傳開了。第28章故知而造成這一切的傅凌衣獨自坐在沙漠里。沙漠的星空有種遼闊而寂寥的壯麗。傅凌衣枕著雙手靜靜凝視著這片星空,不知不覺已心平氣和。許久,他支起手臂坐了起來,從包里取出一節烏黑的檀木來,手上握著的刻刀亦是漆黑如墨的顏色,于是越發襯得他修長的手指白皙如玉。雖然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既沒有遇到易決離,也沒有找到回大唐的路,但……不管怎么樣,他已經說了要送楚留香他們禮物,就一定要做到。等做好禮物,看遍沙漠風光了,他就去海上找楚留香,將禮物送給他們。然后,就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好山好水看過,好吃好喝嘗過。一晃,又是幾天過去了。而傅凌衣以為在海上逍遙快活的楚留香此時竟也在這大漠中。不僅楚留香在,連花蝴蝶胡鐵花和姬冰雁也在。胡鐵花從第一次跳下他家后邊的那條小河游水開始,就喜歡太陽了,從此以后,只要有陽光的日子,他就忍不住要脫下衣服,曬曬太陽,在揚子江邊,在黃鶴樓頭,在青城,在羅浮,在華山之陰,在泰山之巔,他看過各式各樣的太陽,有的猛烈如虬髯丈夫,有的溫柔如黃花處子,有的迷?;吟?,如老叟的眼睛,有的卻又絢麗多彩,如少女的面靨。但他卻從未見過這樣的太陽。雖然是同一個太陽,但這太陽到了沙漠上,就忽然變得又狠又毒,像是要將整個沙漠都曬得燃燒起來似的。太陽曬得胡鐵花連酒都不想喝了——他現在只想痛痛快快地喝水。但即便只是這樣的愿望也不可得了,因為在昨天他們用來裝水的十幾個羊皮袋都已經被人打穿了洞,現在余留的水只勉強夠他們撐上兩天。沒有水就沒有享受、沒有生命,所有的聲音沉寂在大漠干燥毒辣的風中。胡鐵花終于受不了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等等——”我們先停下歇歇吧!下一秒他立刻跳了起來,在這樣的太陽下沙子早已曬得guntang。姬冰雁冷冷瞧著他,仿佛在看一個笑話:“你若要歇著便自己留下好了?!?/br>楚留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等找到了水源我們就能好好休息休息了?!?/br>胡鐵花長長嘆了口氣,他抹了把額上的汗,恨聲道:“這該死的沙漠,我以后再也不想來這里了?!?/br>楚留香在心底嘆了口氣,這是他第一次來到戈壁沙漠,他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天地之威。在天地間人簡直是微不足道的沙礫。幾個人又沉默著走了一段路。忽然聽到了風中隱隱傳來的琴聲,清清冷冷,胡鐵花原本煩躁的情緒奇妙的被撫平了很多。胡鐵花轉頭四下看了看,什么都沒有看到,而琴聲于此戛然而止,胡鐵花頓時想到是不是自己曬暈了頭,出現幻聽了?于是胡鐵花一臉猶疑去問楚留香和姬冰雁:“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楚留香點頭:“聽到了,是高山流水?!?/br>姬冰雁同樣頜首。胡鐵花這下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大沙漠里居然還有人彈琴奏樂?他不會是被曬昏了頭腦吧?”楚留香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在這樣的地方還能聽到高山流水是你我之幸?!彼址拍窟h望,目中多出笑意,不管在什么時候都要讓自己多笑一笑,這是他的處事方式:“不知是什么樣的人才有這樣的閑情雅致?!?/br>姬冰雁突然笑了,冷傲化作溫和:“我只關心他有沒有水?!?/br>他這么一說胡鐵花也笑了:“應該會有吧?一個缺水的人應該不會有這樣的閑情雅致?!?/br>因為期待胡鐵花也不覺得煩躁了。那琴聲斷斷續續,可好在沒有長時間中斷過,楚留香一行人尋著琴聲先是看到了一棵枯樹。再看清眼前的場景后胡鐵花張大了嘴:“楚留香,這個人還真是……閑情雅致?!?/br>枯樹下居然有一輛馬車,這馬車甚至連車廂都沒有,只用了一張大傘隔去所有的陽光,簡潔到一眼就能看完所有的構造,但再看下去胡鐵花卻又覺得這馬車十分精致和奇怪。那些繁復的花紋、車板上奇奇怪怪的機關、還有那個用木頭做成的馬。更引人注目的卻是那位盤膝而坐的白衣青年,長發高高束起,鳳目挺鼻,胡鐵花還是第一次見到容貌這么漂亮的人。不思量自難忘。胡鐵花突然想到了這樣一句話,咦,莫名有點……胡鐵花惡寒地搓了搓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