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應該不會那么碰巧,有人經過吧……」這里是與街上的喧囂無緣的住宅區,再加上現在正好是晚餐時間,路上等同于沒有行人。逐漸西沉的艷紅夕陽,將一叢叢宛如棉花球般盛開在空地上的白花三葉草染上一抹淡紅。再經過數十分鐘后太陽就會完全下山,周圍就會沉浸在夜色之中吧。不知道有沒有東西能夠讓它至少填飽肚子,他這么想著,并試著翻找了一下口袋和公事包,偏偏今天里頭就是沒有看似狗兒能夠吃的東西。和過去一樣無能為力的自己,令他感到有些沮喪。「對不起,我幫不上你的忙?!?/br>森友雙手合十,帶著躊躇不定的態度一步步地往后退。隨著他的退去,小狗尾巴的搖擺動作也逐漸趨于緩慢。要恨的話,就恨將你拋棄的飼主、就恨對狗過敏的老姐吧。在距離稍遠的地方,他一骨碌地轉身,快步邁開步伐。絕對不可以回頭。如果和它四目相交的話,就無法狠下心離開了。雖然腦子里明白,但是才走了三步,脖子便不聽使喚地往后方轉去。吠也不吠一聲,目不轉睛地用視線追隨著森友的小狗,目光重合之后,尾巴揮動的幅度又再度變大。「所——以——說,我們家沒有辦法養你啊。兩個jiejie都還沒有嫁出去,而且也沒有出嫁的打算啊?!?/br>他落寞地折回來,嘆出一口氣。不知道小狗的體力究竟能夠撐到什么時候,萬一明天早上它在這里變得全身冰冷,就太令人心痛了。「啊——真是的,到底該怎么辦才好?」雖然并沒有下雨,不過事情的發展讓他有一種非常似曾相識的感覺。森友將那一個從跑業務的時代開始就愛用至今的尼龍公事包抱在胸前,蹲在瓦楞紙箱前面。他掏出手機,試著從通訊錄之中依序尋找,但是卻找不著幾個可以養狗的朋友。他們若不是已經飼養寵物,就是住在禁止養寵物的公寓里,此外還有雖然單身卻老是出差在外的人。不久之后,他喀喀嗒嗒地把弄手機的手指,停在某個電話號碼上頭。(這么說來……社長的話應該可以飼養啦……)他的腦中浮現出有賀的自家大廈,并皺起了眉頭。有別于位在市中心一級地段的老家,有賀擁有一間大廈作為他的生活據點。假使森友拜托他的話,他應該不會拒絕吧。兩人之間的關系加深之后他才知道,有賀非常寵溺戀人。而且是寵溺到不可理喻的程度。別說一只了,如果森友要求,不管兩只或三只,八成連附上血統證明書的冠軍犬都照養不誤……他這么認為。經過漫長的猶豫之后,森友合上他的折疊式手機。(……不可以。)直到星期一,才能和目前到海外出差的有賀再次見面?;趹偃?,不對,基于身為秘書的特權,他得以保管房間的備份鑰匙,而且只要打一通電話,隨時都可以和對方聯絡。不過他還是盡可能地,不想要動用到社長戀人的身份。倘若公私不分,就好像利用這份予取予求的戀人關系,讓他感到相當排斥。但是,森友之所以猶豫不決的理由并非只有這一個。有賀每天都恪盡身為執行長兼社長的職責。只看到有賀所具備的品格以及他身為成功經營者的姿態,而對他崇拜不已的人也不在少數。然而又有誰能夠想像,這樣的他在私生活當中,做家事的技巧拙劣到令人絕望呢?由于他極端厭惡別人闖入自己的空間,所以也沒有雇用女傭,因此現在是由擔任秘書的森友,每周末過去幫他收拾堆積如山的家務。其中最嚴重的就是有賀用來工作的客廳。加起來總共十坪以上的起居室不出幾天就會變成垃圾屋,再過幾個星期的話,甚至連地板都看不見。當然,森友是自愿這么做的,所以并不嫌惡。以前擔任業務員的時候成績斐然的森友,身為秘書卻還只是一個新手。冢原也曾經告訴他,所謂的秘書,在公司之中就等同于妻子的角色。再加上自己還沒有自信能夠處理公司的業務,所以無論是家事還是雜務,只要能夠幫上有賀的忙,他就心滿意足了。不過,一想到即使是在私底下,現在的情況也簡直像是老婆到老公家幫忙一樣,他就時常抱持著疑問。到頭來,自己對有賀而言不可或缺的,是不是只有做家事這一項?他不自覺地擔心,一旦做出類似向有賀要求回報的舉動,自己就會完全淪落成一個普通的戀人。森友到目前為止從來不曾對有賀提出無理取鬧、任性妄為的要求,也是因為這個緣故?;蛟S旁人會覺得這只是一種無聊的自尊,但是身為一個男人,他還是想要事先劃清界線。(但是啊……)倘若自己就這么扔下它離開,這只小狗會有什么下場呢?如果為它準備飼料,大概還可以多活幾天,但是也沒有辦法保證它在這段時間內不會被野狗咬死或是生病。不對,在此之前,或許會先在衛生所里面被處分掉。只要想到這關系著一只狗的命運,自己的矜持就根本不值得一提了,不是嗎?「啊——可惡!」就在他緊握手機,粗魯地抱著頭的時候。「被人丟掉的小狗?」「啊,是??!」聽見頭頂上傳來的聲音,他連忙站了起來。事情的發展幾乎讓他回想起從前,不過他回過頭去,站在那里的人并不是有賀,而是一位短頭發、神采清爽的陌生男人。那雙露出反折褲外的雙腳非常修長,從那一身窄版POLO衫的外頭,也不難看出他飽經鍛煉的軀體。手中還提著車站前面的超市的塑膠袋,儼然一副現在正在回家途中的感覺。「那個……」忽然,森友覺得這位男性的長相十分眼熟,于是瞪大了眼睛??傆X得曾經在某處見過,但是,如果問他在哪里,他也答不上來。正當他拼命地試圖回想的時候,這位男性露出一臉「哎呀?」的表情,隨后破顏微笑。「你,是ASR的員工吧?」「咦?對,呃……」即使再怎么不濟,他原來也是一個跑業務的,所以很擅長記住別人的長相。不過他卻覺得依稀記得但是又想不起來。他立即浮現出生硬的笑容,然而那位男性似乎察覺這一點了。「啊,因為我沒有穿制服戴帽子,所以你認不出來吧?」對方如此說道之后,像是替他解圍似的用中氣十足的聲音說了一句「早安」。「啊,我知道!我知道了。你是我們公司大樓的警衛先生!」「答對了?!?/br>他正是那一位早上經常站在入口處,大聲對自己打招呼的、擔任大樓警衛的男性。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