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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花涴知道,這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原本打算撫摸他的臉頰的,然而怔怔看了他片刻,興許是夜色太撩人,又興許是哪根筋搭錯了,她踮起腳尖,倏然在越千城面頰印上一吻。 冰涼的嘴唇貼上溫熱的面頰,花涴瞬間清醒過來,眨了兩下眼睛,她猛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親了!越千城! 臉頰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花涴腦袋空空地往后退,磕磕絆絆道:“我我我……” 她不知道說什么。 越千城后知后覺撫摸臉頰,大腦像短路了一樣,一時間迷糊住了——方才發生了什么事兒?花涴親他了嗎? 心情繼而變得復雜。 他還以為,先邁出這一步的人,會是他呢。 今夜月色甚佳,空氣中彌漫著甜甜的花香,無論是穿身而過的風,還是溫柔拂面的月光,都傳遞著一股甜蜜的味道。 越千城放下撫摸臉頰的手,挑起唇角,望向兀自臉紅不已的花涴。 都到這份兒上了,他要是還不把“喜歡”兩個字說出口,可就太不識時務、太不懂把握時間了。 他要告訴花涴他喜歡她,然后,他會回她一個吻。大大方方的,讓她不再害羞。 微微垂眸,越千城深吸一口氣,格外鄭重其事道:“花涴,有句話我早想對你說?!?/br> 臉上的熱意沒有褪去,花涴感覺的到,越千城要說的話是什么,是以臉頰上的紅意更甚,像抹了兩大坨胭脂。 “花涴?!痹角С亲呓?,眼睛眨也不眨,“我喜……” 沒等他把“歡你”兩個字說出口,花涴身后傳來一陣說話聲,話音入耳,甚覺熟悉,“那說定了,明兒個我便領著涴兒來府上,或者您領著晟兒去我們家也行,反正怎么方便怎么來,無需拘泥于什么禮節,我們不講究的?!?/br> 說話聲由遠及近,幾道身影在夜色中起起伏伏,緩緩朝他們這邊靠近。 “哎喲花夫人您客氣了,”是尹將軍的聲音,“哪能讓您家小姐跑一趟,明日我會帶著晟兒去您府上?!?/br> 另有一道熟悉男聲響起,“我家姑娘性子直,不怎么會說話,明日若是說了什么不著調的話,還請將軍多包容?!?/br> 尹將軍客套笑笑,“性子直是好事,我便喜歡性子直的人?!?/br> 花涴回頭看一眼,眉心和嘴角分別跳了跳,一股不詳的預感撲面而來。 這聲音……不就是她爹和她娘么,她聽了十幾年了,絕不會認錯。 等一等,花涴瞪大眼睛——她娘和她說的相親對象,不會就是尹將軍的兒子吧! 看樣子是了。 花涴扭回頭,眉心跳得更加厲害。 她才不要和尹晟相親,也不要和任何人相親! 幾道人影很快來到身后,就著如水的月光,花涴看到了她爹她娘、弟弟花溪,還有尹家父子倆。 已無時間躲閃,花涴也沒有打算躲閃。 轉頭看向一臉懵懂的越千城,花涴咬咬牙,倏然做了個瘋狂的決定。 拉住越千城的手腕,花涴微微低下頭,帶著他穿過一棵擋在面前的花樹,徑直走到那幾個人面前。 幾許落花飄到他們頭發上,憑添幾分浪漫。 站定腳步,花涴拉著越千城,挺直脊背站在她爹她娘面前,梗著脖子喊道:“爹,娘?!?/br> 花夫人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自家女兒,她仔細辨認片刻,疑惑不解道:“涴兒,你怎么在這里?你沒去六扇門當值???” 花涴用力握緊越千城的手腕,似是想把力量傳遞給他,又或者是想讓他借她三分勇氣,“你們不用為我安排相親了?!彼龜蒯斀罔F道:“我有喜歡的人了?!?/br> 她爹她娘似乎沒聽明白,異口同聲回問,“什么?” 花涴舔舔嘴巴,認真重復道:“我有喜歡的人了?!?/br> 院中諸人的第一反應都是 “???” 花涴偏頭望向越千城,視線觸及他的容顏,像吞了顆定心丸,語氣中憑添幾分堅決, “我喜歡越千城?!?/br> “咕咚?!被ㄏ活^栽倒。 尹晟“嗚”一聲,捂著眼睛跑出去了。他方才還在為花涴便是他的相親對象而歡喜難耐,沒成想打擊來得這樣快,他著實承受不住。 夜風吹開遮住眼睛的碎發,越千城用了足夠的定力,才能維持面上的波瀾不驚,勉強算得上鎮靜。 其實心里早就翻江倒海,波濤洶涌澎湃。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先說出“喜歡”這個詞的,居然是花涴。 剩下幾個大人是見過世面的,什么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他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選擇噤口不言。 這當口,說什么話都不合適啊。 一炷香后,室內燭光搖曳,越千城挺直脊背坐在椅子上,雙手老老實實搭放于膝頭,盡量放低姿態,乖乖接受來自花涴父母的“審問”。 他極為重視這次會面,只有過了這一關,他才能娶到花涴,若一切順利,往后他也要喊他們為父親母親了。 花涴的爹娘分別坐在越千城對面,一個賽一個神情嚴肅,花溪也跑過來湊熱鬧,裝模作樣地扮大人,被花涴一腳踢出去了。 花涴本想留在房中,以備她爹她娘為難越千城,但她爹不許她留下,硬把她關在了門外。 花涴只好伙同花溪趴窗戶偷聽。 皺紋叢生的臉緊繃著,花涴她爹死死盯著越千城,開始詢問起他的家世,“你家可有什么世襲的官爵?” 越千城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他坦然道:“沒有?!?/br> 花涴她爹又問,“家中可有人在朝為官,官職幾品?” 越千城如實告知,“家父現任一城之主?!?/br> 花涴她爹蹙了蹙眉,低低念叨道:“一城之主啊,僅是七品小官,算不得家世顯赫?!彼尖馍栽S,又問了越千城一連串問題,“你家中有幾口人?有沒有兄弟姐妹?最重要的是,上頭有沒有強勢的jiejie?” 越千城從容應對,“晚輩家中并無兄弟姐妹,只有家父還在世,沒什么其他的親人?!?/br> 花涴她爹摸摸下巴,頭顱輕輕點著,似乎很滿意這一點。 花夫人偷偷拿胳膊肘抵自家相公,嘴巴貼近他的耳朵,壓低聲音道:“你問這么多作甚,把人嚇跑了我要你好看!” 花涴她爹難得硬氣一回,“廢話,這是咱閨女喜歡的人,你心大,什么都能放心,我可得問仔細了?!?/br> 花夫人沒什么想問越千城的,她只關心一個問題,“你爹你娘叫什么?” 越千城回望花夫人,眸光輕輕流轉,不動聲色地觀察她的神情,“我爹叫越斐文,我娘叫鐘池月?!?/br> 花夫人抿了抿唇,回過頭,與花涴的父親對視一眼,兩人的面上逐漸彌漫起古怪神色。 房間里的氣氛跟著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