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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未完成,茜素死之前可能會在井中留下線索,咱們再去看看,仔細查找一番,看昨晚有沒有遺漏什么?!?/br> 當然,這些都是可能,在真正找到值得懷疑的地方之前,他們都不能絕對斷言茜素的死亡有問題。 沒準茜素之前的八天都躲在某個地方,后來實在不愿躲了,她才從藏身的地方出來。這也說不準。 花涴的小黑馬和越千城的小黑馬都是好馬,八只馬蹄子撒開奔跑在官道上,不多時便到了顧一念失蹤的那塊大石頭旁邊。 現在是白天,光線充足,能看得到面前蒼綠色的草稞子。初步估計,要是把這片草稞子全割下來,估摸夠喂活全朝的羊羔子。 越千城和花涴迎著日光,費力撥開及腰高的草稞子,循著腦海里的記憶,往昨晚那口枯井所在的位置走去。 昨晚井邊來來往往許多人,原本直立的草稞子全都被踩得倒下了,黑魆魆的井口徹底暴露在陽光下。 活像通往地獄的入口。 ☆、第四十七章 花涴的長鞭是個好東西, 遇到劫匪的時候它能充當武器,平常掛在腰間是件有個性的飾物,現在它還能當作繩索來用。 在地上楔了個橛子, 花涴仔細將長鞭綁在橛子上,確保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之后,她站在井邊, 目送越千城順著鞭子滑到井中。 這口雖然能同時容納兩個人, 可內部空間不是很大,兩個人進去后轉身都很艱難, 更別說勘察線索了。 花涴覺得,還是越千城下井比較靠譜, 畢竟在觀察細節方面, 他比她在行許多。 太陽正好爬到和井口對應的位置,金燦燦的日光直射進這口枯井,將陰暗的井下照得如明燈千盞一般。 昨天夜里沒看到的東西, 如今全都顯露在明亮的光線下。 干燥的沙礫中摻雜著已經干涸的血跡, 前后有許多人下到過這口井中, 血跡已和沙礫裹成一團,把黃色的沙子都給染紅了。 越千城沿著井壁一點一點查找, 任何一塊地方都不放過, 直到查找到腳腕附近的低矮處, 他終于尋到可疑之處, “這里有血跡干涸的痕跡, ”他留神打量著井壁上殘存的痕跡, 微微仰頭對等在地面上的花涴道:“曾經有一行字,不過被人擦掉了,他沒完全擦干凈, 有些字的胳膊和腿還在?!?/br> 又仔細看了看井底曾經生長的雜草,它們盡數從莖部折斷,使它們折斷的,似乎是——牙齒? 越千城震驚道:“井下的草……被茜素吃了!” 花涴快速轉動腦筋,“還有時間留下字跡,還咬了井里的草來吃,說明茜素并不是摔下去就死的,她存活了一段時間。她摔下去的時候可能只受了皮外傷,并不足以致死,導致她死亡的真正原因,也許和我們猜測的那樣,是在井底被慢慢困死的!” 花涴的眼眶不由得濕潤起來,她想哭。 青草那樣難吃,可為了能活下去,如罌粟花一般美麗的茜素將它吞入腹中。 饒是如此,她最后還是沒能等來救兵,所有人都以為她逃遠了,沒人想到,她就在這片荒地中,在不見天日的枯井下,于絕望和痛苦間結束生命。 她多么可憐啊。 越千城冷靜的聲音從井下傳來,“有大問題?!?/br> 花涴忍住流淚的沖動,抽抽鼻子回道:“什么問題?” 越千城聽出花涴的聲音不對勁,他問她,“你哭了?” “沒有……”花涴蹲下身子,俯視井下的越千城,“只是覺得茜素可憐罷了?!?/br> 茜素的死法太殘忍,比落入井底直接摔死還要殘忍,越千城也很可憐她。 他溫聲對花涴道:“你……不要哭?!?/br> 我會心疼。 花涴扯出一個敷衍的笑容,“真的沒哭,我很少哭的,除非實在憋不住?!北热缒侨赵谝乖赂?,她想到師父和師兄,才沒忍住大哭了一場。 她問越千城,“你說有大問題,有什么大問題?!?/br> 見花涴真的沒哭,越千城才繼續往下說,“茜素寫這行字被人擦掉了,他擦拭字跡的方式很精巧,什么線索都沒留下。若這行字跡還在,說明茜素墜井沒有問題,若這行字跡被擦去,恰恰說明她并非意外墜井?!?/br> 花涴凝神聽著,越千城接著猜測道:“我想,只有推她入井的人才會在意她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發現茜素確實留下線索之后,他趕在她的尸體被人發現之前將字跡擦去?!?/br> 越千城說的在理,可花涴還是忍不住找茬,“若字跡是茜素字跡擦去的呢?咱們多想了呢?” 越千城伸手撫摸井壁,“不會,血寫出來的字哪那么容易擦去,且那可能是茜素留給世間最后一句話,她沒理由擦去它?!?/br> 想到一件事,越千城仰頭望著井口托腮的少女,“花涴,你仔細找找,上面可有楔橛子的痕跡?” 花涴答應一聲,她沿著井邊找了一大圈,的確找到處楔橛子的痕跡,“有一個,不過應當是昨晚官府的人埋的,翻出的泥土還很松軟?!?/br> 花涴做事情穩妥,越千城絕對相信她,她說地面上只有一個楔橛子的痕跡,那么便定然只有一個。 越千城困惑住了——不楔橛子便沒法綁繩索,擦去井壁字跡的人是怎么進出這口深井的? 茜素的死因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六扇門的人素來不會糊弄了事,過手的每一個案子,都務求沒有疑點?;饹Q定插手此事,從頭到尾再重新調查一番。 越千城以前愛糊弄了事,但與花涴重逢之后,他體內那根不務正業的酸筋正在一點一點往外抽。 他要努力啊,努力去配得上花涴。 他想站在她身邊,和她一起放出璀璨的光芒。 “我拉你上來,”花涴晃了晃掛在井下的長鞭,俯身對越千城道:“咱們回鳳來閣,找如汀和苑姐再問問,這件事情興許另有隱情?!?/br> 越千城“嗯”一聲,他抓住長鞭,腳蹬著滑溜溜的井壁,離開這口吞噬了一個美麗姑娘的深井。 騎上馬匹,他們重新折返回鳳來閣。 過了吃午飯的時辰,到鳳來閣尋歡作樂的男客們越來越多,飽暖思yin欲這句話當真一點兒不假。 越千城找到苑姐,向她詢問茜素失蹤前后發生的事情,“茜素什么時候和你們鳳來閣的老鴇子說有人跟蹤她的?她出逃之前,可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苑姐慵懶靠著墻壁,回答問題前先給了越千城一個白眼,“什么老鴇子,多難聽,要喊mama?!?/br> 越千城一笑置之,“我又不是你們鳳來閣的姑娘,用不著喊老鴇子mama?!?/br> 苑姐抬手撫摸鬢角的頭發,這才努力回想道:“大約半個月前,茜素開始說有人跟蹤她,為此她連門都不敢出,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