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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的肩, 意有所指,“朕也不知還能撐多久,心里只盼著你能有個后?!?/br> 愛妃剛遇刺身亡,皇帝卻依舊記得催生一事,令一向溫潤端方的鐘離昭也有些啞口無言。 顯然, 柔妃在皇帝的心中沒有那么重要,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皇帝的親弟弟?;实鄯讲耪鹋?,更多的是因為皇宮之中居然有人敢行刺。 幸好行刺的是柔妃,若是自己或者太子,豈不是已經得逞? 待宗室們出了宮, 皇帝便立即下令,命禁衛軍將整個皇宮都搜查一遍,同時開始整頓皇宮,排查可疑之人。 出宮回府的路上,江晚靠在鐘離昭懷里不久便睡著了,完全沒有被嚇到的跡象。 車轱轆在青石板上碾過,馬蹄聲噠噠,一搖一晃地向王府駛去。等馬車在王府門口停下,江晚沒有醒,依舊睡得很沉。 鐘離昭將她的兜帽帶上,將人抱在懷里下了馬車,闊步回了主院。 “讓廚房備些飯菜,放在爐子上溫著,方才在宴上你家王妃沒用多少,待會兒夜里醒了怕是要喊餓?!睂⑷朔诺酱采?,鐘離昭低聲囑咐采風。 “是?!辈娠L輕聲應下,關上房門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原以為江晚得半夜才會醒來,誰知道鐘離昭剛沐浴完從凈室出來,就見她已經醒了,靠在床頭神情呆滯,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 “醒了?”鐘離昭挑眉,一面系衣服帶子一面走到江晚身畔,“我叫人給你留了飯菜,就在爐子上溫著,可要用一些?” 他不說還好,一說江晚便覺得自己餓了,她揉了揉睡亂的頭發,乖巧地點頭:“吃?!?/br> 鐘離昭也沒叫侍女進屋伺候,他拿了塊帕子擦手,隨手丟到一旁,將爐子上的飯菜端到桌子上,擺好碗筷后叫江晚下床吃飯。 “哦?!苯碜约号撕?,趿鞋下床來到桌旁坐下用膳。 用了兩口飯菜,她才從睡懵的那種狀態脫離,好奇地問鐘離昭:“方才是殿下抱我回來的嗎?我怎么睡得那樣沉,一點感覺都沒有?!?/br> 她也是佩服自己,明明親眼看到柔妃遇刺身亡,臨死前那雙眼睛還死死地盯著自己,她非但沒有做噩夢,居然還睡得跟死豬一樣。 鐘離昭摸摸她毛絨絨地腦袋,在她炸毛之前收回手,“王妃跟個小豬似的,怎么叫都叫不醒,本王就只好將你抱回來了?!?/br> “……”江晚很生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說了不許說我是豬?!?/br> “嗯?!彼f什么,鐘離昭都好脾氣地應下,仿佛她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 見江晚眸子一瞪似乎又要生氣,鐘離昭立即轉移話題,“皇兄叫了個太醫跟我們回來,原本見你睡著了,本王就叫太醫先在府上住下,待明日再為你診脈。沒想到你又醒了,倒不如現在就叫太醫給你診脈,也好早些放太醫回家,與妻兒一起過小年?!?/br> 雖是與江晚商量的語氣,但不等她回答鐘離昭就將流玉叫進來,叫流玉去把太醫請來。 江晚沒在意,繼續埋頭用膳。 經過鐘離昭這么一打岔,她就把方才鐘離昭說自己是豬的事情忘記了。 太醫來的很快,沖二人行禮后便拿出藥枕為江晚診脈,江晚已經換了一身家常衣服,坐在窗下的軟塌上,將手腕放到藥枕上讓太醫為自己診脈。 江晚根本沒被嚇到,她睡好吃好,面色紅潤,哪里有半點受驚的模樣? 可是鐘離昭在皇帝面前說自己受驚了,那自己就必須受驚了,讓太醫給自己診脈走給過場。 太醫號脈的時間有點久,江晚等的有些無趣,正抓著鐘離昭的大手玩,又聽太醫問了自己的月事,還看了自己的舌苔與眼睛,這才顫巍巍道: “王妃這是喜脈!” 此話一出,江晚和鐘離昭都愣住了,屋子里伺候的侍女們則喜出望外。 小夫妻倆雙雙呆滯,喜脈? 不是說他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孩子嗎?怎么忽然診出了喜脈? 一向處事不驚的鐘離昭還是不敢相信,薄唇緊抿,像是看什么珍稀物種一樣看著江晚。 江晚瞪了他一眼,扭頭問太醫,“太醫可是診錯了?別將滑脈與喜脈混淆了才是?!?/br> 上次她便因滑脈搞了個烏龍,這次有了經驗,自然不會再誤以為自己有孕了。 太醫一愣,立即解釋道:“滑脈與喜脈脈象雖然相同,但是醫者講究望聞問切,下官自是確認了才敢得出此言,萬不敢戲弄荊王殿下和王妃?!?/br> “真的?”江晚又是一愣,隨即將手放在小腹上,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千真萬確!”太醫看著這對傻了的小夫妻,有些好笑地肯定道。 便是再尊貴的夫妻,在初為人父和人母上,都是一樣的傻。 “好好好!”鐘離昭好似才反應過來,騰地一下子站起來,連道三個字好,然后忙向太醫詢問起來有孕后的注意事項。 直到問的太醫口干舌燥,他才肯放人,要不是江晚勸他,他都要強行將人留在王府,直至江晚生下孩子。 太醫離開時,滿心激動地荊王殿下破天荒地主動送人到門口,令太醫惶恐萬分,一面擦汗一面拒絕,這才只好作罷。 等太醫一走,鐘離昭便扭頭死死地盯著江晚的小腹,語氣不自覺放輕,“晚晚,辛苦你了?!?/br> 江晚依舊感覺不真實,低頭也將目光落在自己有些rourou的小腹上,語氣不可思議道:“我真的懷孕了嗎?怎么一點感覺也沒有?!?/br> 鐘離昭也覺得神奇,他起身把江晚摟到懷里,聲音低沉道:“沒錯,你要做娘了?!?/br> 江晚想了想,歪著腦袋道:“那……恭喜殿下,你要做父王了?!?/br> 鐘離昭失笑,“同喜?!?/br> 江晚有孕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宮中和世家貴族的耳中,皇帝聽聞龍顏大悅,往荊王府賜下了不少東西,就連麝月公主和小太子也常常往王府跑,來探望自己還未出世的弟弟。 二人偶爾會留下來蹭飯,小太子也與江晚越來越熟悉,對她極為親近。 自從有孕后 ,江晚簡直被鐘離昭當成了一個易碎的娃娃,一回府就帶著公務到主院陪江晚,還讓人將桌子凳子的棱角用布包起來,防止江晚哪里磕到碰到。 江晚有些郁悶,便唉聲嘆氣。 鐘離昭見到,以為她是哪里不舒服,忙叫人去請太醫,不想江晚見他這般,忽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怎么了這是,是誰惹你不開心了,都當娘的人了,怎么還哭起來了?!辩婋x昭心疼地捧住她的臉,溫聲哄著。 不哄還好,一哄江晚更加生氣,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孩子孩子,你就只在乎你的孩子,根本不在乎我!”她一面哭一面控訴道。 “哪有的事,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