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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玉自抽屜里拿出了一個食盒,端出里面的飯菜在爐子上熱了一下,擺到矮桌上請江晚用膳。 江晚出了一身汗,燒已經退了,胃口也好了許多,足足吃了兩碗飯。 待一行人到達軍營門口時,流玉先給江晚穿戴好大氅,將兩旁的車簾掀起來,叫江晚適應了一會兒,不至于猛地下車再次染上風寒。 “荊王殿下在何處,快帶我們去見殿下?!庇谇宸硐埋R出示了令牌,語氣肅然。 雖不知道王妃趕著來見殿下有要事,但自王妃拖著病體也要來看,定是極為重要的事情,于清不敢耽擱片刻。 于清說話間,流玉將江晚扶了下來,守門的將士看到江晚一愣,連忙道:“大人請隨末將來?!?/br> 江晚倚在流玉身上,一行人急匆匆地來到鐘離昭的營帳外面,恰好撞見了一面與人說話,一面自外面歸來的鐘離昭。 他身穿一襲玄衣,腰間佩著長劍,正冷著面聽旁邊的將軍說話,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煩心事,眉頭忽然擰了起來。 就在此時,鐘離昭似乎感受到了江晚的目光,抬眸看了過來,明顯一愣。 “這是……”他身后的將軍們也看到了江晚。 “殿下,我有急事找您?!苯砬バ卸Y。 這個女子是誰,竟然敢這個時候來軍營,鐘離昭身后的幾個將軍蹙眉。 鐘離昭看了她一眼,扭頭對身后幾人道:“你們先退下,本王有事與王妃說?!?/br> “是?!眲偛胚€疑惑的幾人恍然大悟,看著面前氣質高華地女子,沖江晚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原來是荊王妃,那便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王妃怎么來了,昨夜可有受傷?”待幾個將軍離開后,鐘離昭闊步走上前,雙手握住江晚瘦弱地肩頭,仔細打量了一番。 他方才收到消息,昨夜胡人偷偷摸摸繞道去了云中郡,趁著夜色圍攻云中郡,與城里的胡人理應外和,致使城南百姓死傷頗多。 甫一聽到這個消息,他心中一緊,恨不得立即飛奔回云中郡,親眼確認王妃無事。 熟料一抬頭,便看到了此時絕不可能出現在這里,卻俏生生立在他面前的王妃。 “我沒事,殿下我們進去說話?!苯矸鲎∷母觳?,將身體地重量靠到他身上。 鐘離昭洞察力敏銳,一眼便看出了她腿腳不對勁,將人一把抱起來,一面往里走一面道:“你的腳是怎么回事?” “昨夜凍傷了,不礙事,養幾天就好了?!苯砜吭谒麘牙镉行┎蛔栽?,總覺得周圍的將士都在看她。 進了營帳后,鐘離昭將她放到自己的床上,伸手便要去脫她的鞋子,“讓本王看看?!?/br> 江晚哪里肯,連忙將腳縮了回去道:“已經上過凍瘡膏了,殿下別看?!?/br> 自己早上才看過,她那原本還算纖細好看的右腳現在紅腫難看,甚至穿鞋子都不太穿的進去,怎么好意思在鐘離昭面前露出來。 鐘離昭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嗓音低沉了許多,“本王不看,但你得告訴本王昨夜發生了什么?!?/br> 提到昨夜,江晚就十分心虛。 以自己對鐘離昭的了解,若是得知自己叫于清出去御敵,自己被胡人追的鉆狗洞,還在雪地里赤腳待了半夜,他怕是要帶著自己和于清一起懲罰。 “我就是在雪地里踩了一會兒雪,沒什么大事兒……”江晚縮縮脖子。 “還不肯說實話?”鐘離昭的臉色難看,話里像是裹了冰碴子,“本王已經知道了昨夜城中發生的事情,還不老實交代,你的腳是如何凍傷的?” “殿下你怎么跟個順風耳一樣……” 江晚耷拉著腦袋,小聲嘀咕了句,然后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殿下你別怪流玉和于清他們,是我叫他們去的,而且我也沒事?!彼读顺剁婋x昭的衣袖,可憐巴巴地哀求道。 鐘離昭好半響沒有說話,眸子沉沉地看著她,開口道:“你可知若你出事,本王當如何?” “如……如何?”江晚咽了一口口水。 他這個模樣有些害怕哎,像是馬上就要爆發的火山一樣。 鐘離昭掐住她的臉頰,冷聲道:“把你腿打斷,關在王府里,看你還聽不聽話?!?/br> 自己后悔了,若不是她非要跟自己來云中郡,便也不會遇到這么多事。 “……” 江晚眨眨眼睛,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殿下你好可怕??!” “怕了就乖一點?!辩婋x昭語氣不悅。 自己才不怕他呢!他就是個紙糊的老虎,根本不可怕??墒菫榱搜杆賹⒋耸陆疫^,江晚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乖乖地保證自己一定聽話,才把自己臉蛋從鐘離昭手里解救出來。 “先不要計較這個了,我有要緊的事情與殿下說?!苯磔p咳一聲,鄭重其事地問道:“殿下你知道這附近哪里有櫻草嗎?” 櫻草耐寒,如今正是它盛開的時節。但江晚對云中郡并不熟悉,不知道哪里有盛開的櫻草。 鐘離昭見她表情嚴肅,也跟著認真起來,但沒想到她問的是這樣一個……似乎在玩笑的問題。 “我沒有尋殿下開心的意思?!苯磉B忙解釋。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很古怪,但是沒有辦法,系統的任務就是這樣奇葩。不光要自己說那些羞恥的話,還非要她找個有櫻草的地方,是想讓她上演一出大型土偶現場嗎? “你從云中郡趕到秦鄉,就為了找櫻草?”鐘離昭的眉心簡直可以夾死一只蒼蠅。 “找櫻草是有別的重要的事情?!苯碇袣獠蛔愕?。 她害怕鐘離昭問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難道回答說,是我要和你玩野外py? 如果真這么說,她覺得鐘離昭可能會生氣。畢竟這里是軍營,胡人對梁軍正虎視眈眈著,雙方隨時可能會交戰,鐘離昭正是忙的時候,自己忽然開黃腔,他不僅會不悅,說不定還會覺得自己欲/求不滿。 鐘離昭看了她一眼,嘆口氣還是將魏硯叫了進來,叫他去和軍中將士們打聽打聽,這周圍哪里有櫻草。 魏硯領命出去后,江晚忐忑地攪著手指,抬眸看了一眼鐘離昭問道:“殿下,你有沒有讓人留意胡人的動靜,說不定他們像昨晚一樣,晚上偷襲這里?!?/br> 鐘離昭摸摸她的秀發,將她的落在臉龐的發絲掛到耳后,回答道:“自然是有的?!?/br> 那為什么,系統說他晚上會葬身火海? 除了胡人偷襲,她想不出還有怎樣的可能。 江晚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如往常一樣,只是一場意外嗎? 鐘離昭見她在低頭想事情,便起身去了案桌旁,蹙眉盯著桌上的輿圖,手指輕扣,不知在想什么。 屋子里安靜下來,江晚捧著手爐坐在床上發呆,隨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