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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三日月不在意,這突然跳出來的黑團卻不這么認為。 它在三日月的肩上滾了滾, 隨即吐出了人言:“剛才那樣可不像你?!?/br> 竟是鶴丸國永的聲音。 三日月微微勾起嘴角無聲的笑了一下, “那你說我該是什么樣?” “唔……”毛團模樣的鶴丸國永又滾了滾, 發出了有些苦惱的聲音, “反正不是剛才那樣咄咄逼人的樣子?!?/br> “有嗎?”三日月的嘴角依舊微微上揚著, 只是看著前方的眼眸中那點些微的笑意徹底不見了。 鶴球看不到三日月的表情, 他蹦了兩下像是在肯定三日月的話,“虧得長谷部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你就要暴露了?!?/br> 然而, 三日月并沒有應和鶴球的話,在月光再次躲開云層灑下銀輝時,他停了下來,在月光下攤開了手掌,倒映著新月的雙眼一錯不錯的盯著這雙曾一度沾滿了罪惡之血的雙手。 片刻之后他才緩緩將攤開的雙掌握住,閉了閉眼輕聲道:“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一次……” 三日月的聲音很輕很輕,仿佛睡夢中的囈語,饒是趴在他肩上的鶴球也沒有聽清。 暗墮的那振三日月宗近已經碎刀了。 死亡其實并不可怕,在自行碎刀的那一刻三日月甚至什么感覺都沒有,只是微微有些遺憾,他們終究沒能等到花梨回來。 到底是他們癡心妄想了。他們都十分清楚,在發生那件事后花梨還會回來的可能幾近于無。 而就是這幾乎沒有的可能性卻發生了。 在意識重新回歸時,三日月宗近的感覺只能用荒謬來形容。 本來,在碎刀之后他就不再存在了。然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再次被鍛了出來,且還保留著之前所有的記憶。 他重新經過鍛造再臨,卻不再是此前暗墮的三日月宗近。 還只是刀劍形態之時,他就已經有了意識,甚至只是短短的兩息,他便知道是誰將他重新鍛造出來。 花梨,高倉花梨——這個一度讓他認為此生再不復見的小姑娘再一次的出現在了面前,她作為審神者接手了這座本丸,成了今劍他們新的主人,同時將他又一次鍛了出來。 只是,還不等三日月從驚喜中回過神,他和同時被端出來的一期一振就被小姑娘給丟到了倉庫里束之高閣,完全沒有要將他們喚醒的意思。 三日月無語了一陣,卻也很快明白了原因。 花梨雖然接受了這座本丸里的其他人,卻未必會接受他和一期一振。 發生過的事永遠無法一筆勾銷,即使曾經造成的傷害已經痊愈,痕跡也依舊還在?;ɡ婊蛟S會原諒,卻未必能做到“一笑泯恩仇”?,F在只是將他們束之高閣的放著吃灰,沒有當即毀掉,已經可以說是“良善”。 捫心自問,三日月將自己代入花梨當時的情況,換做是他的話,別說回去幫忙了,在逃出去安全后報復絕對是少不了的。 不能顯身這件事對三日月來說似乎算不上什么,在將這件事放下后,他就開始打量身旁的一期一振。 在被審神者用靈力喚醒前所有的刀劍都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并不具有靈識,三日月這樣的才是奇葩。 考慮到自己的情況,三日月對身邊的“鄰居”漸漸的便抱有了其他的想法。 他,會不會也和自己一樣? 只是這樣的想法在一期一振日復一日的靜默中漸漸消退,看樣子就只是一振普通的一期一振。 而后不久,一期一振就被取走喚醒,只是三日月憑著自己的靈識感受過,在被喚醒后不久一期一振就從本丸消失了,雖然偶爾會回來,卻經??床坏饺?。 雖然他也能從本丸里小短刀們的對話里知道一期一振的消息,但有些東西他卻有點聽不懂,似乎是很忙的樣子。 三日月依舊在倉庫里默默吃著灰,他也沒有什么怨憤,反正也是罪有應得。而且比起徹底消散在天地間,如今還能保存意識聽著本丸的歡聲笑語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直到有一天,他被本丸里大家稱為“白龍神”的家伙從倉庫里取出交給了石切丸帶著出陣。 那次出陣三日月明顯感覺到了些許奇怪的地方,但他無從說起。直到大量的溯行軍突然涌入,花梨被迫揮劍之時,他才像是突破了某種封印一般,再次現形,將幾乎精疲力盡的小姑娘護到身后。 可是,這并不是結束。 在那一役三日月才猛然發現,曾經被他嚇唬得腿軟的小姑娘其實并不簡單。 那仿佛開天辟地的一箭,縈繞在她身邊的屬于神明的氣息,在與那雙看過來時沒有一點感情的冷冽眼眸對上的瞬間,三日月仿佛聽到了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不該是這樣的…… 心底有個聲音在輕聲呢喃著,可是當他認真去聽時卻有仿佛海市蜃樓,消散得一干二凈。 小姑娘依舊是那個小姑娘,他之前所見的一切就像是個假象。 可他清楚的知道并不是。 本丸里多了很多不該存在的“人”。 目的不明,說花梨是自己神子的白龍神;早該作古,卻依舊年輕的安倍晴明,以及對花梨表現出異常感情的九尾妖狐。 甚至曾經以為的小姑娘都不再只是“小姑娘”。她變成了一只和九尾妖狐及其相似的幼崽,被九尾妖狐牢牢的守著,任何人都不能觸碰。 然而沒有人給他解釋,仿佛在所有人眼里,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 不,并不是這樣。 三日月的焦慮無人可述,冥冥之中他有一種十分奇特的感覺,這種感覺來自哪里他不知道,或許是自己“重生”帶來的,又或許干脆只是自己杞人憂天,但,“會失去小姑娘”這個感覺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已經失去過一次,他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白龍神失蹤后三日月著實松了一口氣,他打心底希望這位神明大人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本丸里。 而和鶴丸重逢完全就只是一場意外。 生命不止作死不息的黑鶴即使被封印成毛球也依舊不曾消停。在知道白龍神“失蹤”,安倍晴明和玉藻前也各自在忙后,他就趁著哥哥大人忙于實驗顧不上他時悄悄偷跑了回來想要搞事。 只是可惜,鶴球還沒來得及搞出事情,就被“重生”的三日月宗近當場逮住。 以為眼前的三日月只是花梨才喚醒的新刃,鶴球毫不客氣的開啟了自己的忽悠大法,曾經他能忽悠得在暗墮邊緣仿佛橫跳的三日月直接拔刀弒主,可見其口才之好。 然而可惜,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他所認為的新刃,也不是曾經因為怨恨而迷失本心而暗墮的三日月宗近。任其說得天花亂墜,三日月都不動如山。在鶴球說完后微笑著將這顆被封印了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