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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機關上。 夜晚的最后一抹金黃色的余暉也消失在了地平線,太陽落山了。 沈宴看著天地交際處的深藍色線條,告訴自己—— 一定來得及的。 - 等蘇御從臺上下來之后,他回到座位時低聲問了句阮知微:“有沒有嚇到?” 阮知微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 她頓了下,覺得還是要和蘇御說明白:“那個,我把你當成朋友,對你沒有其他意思……” 阮知微沒有養備胎的習慣,她習慣把一切關系都說得很清楚。但對象畢竟是蘇御,蘇御對她一直都很好,阮知微覺得沒必要說得太狠,她說得還算委婉。 只這一句話,蘇御就明白自己被拒絕了。 他眸色黯淡許多,但蘇御反應很快,他收了情緒,開口道:“你誤會了,我不是真的和你告白,之前的炒c困擾我很多,和孫姐他們商量了一下,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拆c,拉你下水了,抱歉?!?/br> 阮知微愣了一下,所以,蘇御不是真的在和她告白? 阮知微不由臉紅了,有點尷尬自己剛才還認真地拒絕了他,不過她多少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如果是真的告白,她以后和蘇御相處會有些別扭,不是真的就好。 至于拆c,阮知微倒是無所謂:“我們是一個公司的,這是你們商量的結果,那沒問題。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沒關系的?!?/br> “好,謝謝你?!碧K御輕聲道。 他掩掉了自己眼底的情緒,還撒了謊,以這種方式保留自己最后的體面,至少這樣說,他和阮知微還是以前一樣要好的朋友。 蘇御安慰自己,沒事,他才剛來這個公司,時間還長,他和阮知微一點點培養感情,或許就會成。 只要沈宴別出現。 蘇御永遠記得,那天紅毯之后的宴會上,沈宴是怎么潑白綺紅酒,又如何出現帶走阮知微的,蘇御明明就站在阮知微的身旁,卻像是個局外人和旁觀者。 蘇御再也不想只做旁觀者了。 現在他和沈宴公平競爭,這次,他要做局中人。 …… 頒獎典禮很快結束。 那之后,蘇御邀請阮知微共進晚餐,算是慶祝他拿了這個新人獎,而阮知微沒有理由拒絕,只得答應。 他們兩個在房車里換了便裝之后,便找了一家西餐廳吃晚飯,中途,阮知微想要回自己的手機,而蘇御只用一個理由便說服了她:“你的手機先放我這里吧,現在網上輿論已經翻天了,說什么話的都有,看這些會影響心情,不如不看?!?/br> 阮知微想了想,蘇御說的也有道理,她還沒有強大到看到任何不好的言論都能無動于衷,便沒再堅持。 于是,他們度過了相當舒適平和的兩個小時。 在這兩個小時里,網上三家粉絲互撕,各自洗對方的廣場,罵得一個比一個難聽,粉絲們像打了雞血一樣不睡覺地反黑控評;公司的公關緊急啟動,下了很多水軍通稿營銷號來說一些洗白自家明星的言論,公關部門徹夜加班不能睡覺…… 而他們兩個人,卻在西餐的包房里,遠離所有世俗和輿論的紛擾,閑聊吃西餐。 西餐廳的包廂里,光線不算明亮,落在阮知微的眼睫上,她的睫毛卷翹,鹿眼溫柔,蘇御只是看著她,都會心動。 但蘇御卻偏要裝作正常的模樣,告白被拒的失落感也被他藏了起來,他平時話很少,但今天和同樣話少的阮知微在一起,他就不得不做找話題的那個人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阮知微胃口小,只吃了點蔬菜沙拉,而蘇御,他喝了很多度數高的酒。 白蘭地、朗姆酒、威士忌……饒是蘇御喝酒不上臉,阮知微也窺出了他的醉意,阮知微輕聲勸道:“……少喝點吧,明天會頭疼?!?/br> 蘇御的嘴角扯起了一個沒有溫度的弧度:“沒事,我得了獎,心情比較好,所以想喝?!?/br> 假的。 他分明是心情極差,才想喝酒。 阮知微隱隱察覺到蘇御好像沒那么高興,但她也不好明說,只得看他繼續喝酒。 在喝了不知道多少之后,蘇御終于堅持不住,他表情難受起來,忽然站起身,捂嘴干嘔。 阮知微嚇了一跳,連忙走過去扶住他:“你沒事吧?” 蘇御皺緊眉頭:“我們回房車?!?/br> 說著,他再次彎腰痛苦地用紙巾捂住了嘴。 阮知微不敢說話,小心翼翼地扶著蘇御回了房車,蘇御的房車正在餐廳外等著,司機看到蘇御的模樣驚到了:“蘇先生這是怎么了?我還是第一次看他喝成這樣?!?/br> 阮知微搖了搖頭,不知道怎么說。 “嘔……”蘇御似乎頭疼欲裂,他捂著額頭,很難受的模樣,司機無奈道:“我們先把蘇先生送回去吧,他這樣可能還要吐,在外面不太方便??梢韵嚷闊┤钚〗銕兔φ疹櫼幌绿K先生嗎?助理已經回公司加班了,趕過來還需要時間?!?/br> 阮知微點頭:“好的,沒問題?!?/br> 于是,等他們兩個人上了房車以后,司機踩下油門,飛奔向蘇御的住址。 可能是司機開得足夠快,阮知微感覺沒過多長時間,他們就到了蘇御住的地方,她和司機一起下車,扶著蘇御回到家里,蘇御幾乎是一進家門,就猛地沖進衛生間里嘔吐了起來。 聽到衛生間里傳來的沖水聲,阮知微知道蘇御應該是一路上都在忍著,不想吐出來,那他一路上胃里翻江倒海,該有多難受。 司機也有點無奈,他開口:“看來晚上得有一個人留下來照顧蘇先生,我給助理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吧,阮小姐,你有看到蘇先生的手機嗎?我這里沒有助理的聯系方式?!?/br> 糟了。 阮知微這才想起來,蘇御的外套落在西餐廳了,蘇御和她的手機都在他的外套口袋里。 “剛才從餐廳出來得太匆忙,蘇御的外套落在了餐廳里,手機也是……” 司機沒有猶豫:“那我現在回西餐廳找,還要麻煩你多照顧一下蘇先生。我應該一會就回來?!?/br> “好的,你去吧?!?/br> 阮知微也有點懊惱自己剛才的馬虎,她答應了下來,等司機離開后,她主動承擔起照顧蘇御的義務。 “蘇御,你還好嗎?”阮知微走到衛生間的門前,敲了兩下衛生間的門,輕聲詢問。 過了兩秒,衛生間的門被拉開了。 蘇御站在門邊,臉色依舊蒼白虛弱,少年額間的碎發被汗浸濕,他氣息有些弱:“吐完好多了?!?/br> 他的嘴里還叼著牙刷,應該是吐完后在刷牙,他還換了衣服,身上沒有一點異味,只是酒氣依然很重。 阮知微慶幸他的神思終于清醒了,剛剛在房車上,蘇御一直都閉著眼的。 阮知微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