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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曠世難尋,他在擊碎石門的同時,更助自己調理內息,二者兼之,當世高手中又有幾人能做到?但直到現在,平安依舊毫無內力,說他是誤打誤撞,或者出身名門,識得棋譜與古琴,才剛好破解了機關,修緣是如何都不信了。可平安口不能言,又無法問他,修緣難掩心中驚詫之感,勉強收回留在平安身上的視線,卻見那碎裂的冰墻之后,就是與另三面無異的石壁,上面果然刻滿了字。修緣看那字體蒼勁有力,用小篆書寫,題頭竟是“明瀾經”三字!然而又看第一句話,“承前言之內息,微調入腹,啟將來之氣運?!毙蘧壖毤毧戳?,便知這墻上的經書少了一半,大概是后半本,缺了前半部。而當日師父將經書交與他,修緣仔細藏在身上時,摸到“明瀾經”,只覺得怪異萬分,這本經書不僅極薄,而且裝訂處坑凹不平,如今想來,應該是后半本缺失,被人撕下之故。與此同時,平安也在細細觀看這一堵墻。他凝神沉思,半天之后才伸出手,以指尖勾畫,從“明瀾經”第二句開始,一直劃過墻面,直指倒數第三句,又看向修緣。修緣與他相處這些日子,雖他自己未發覺,實際卻跟平安愈發默契,似乎心有靈犀,一點就通。“你是說,讓我從這里開始練起,一直練至倒數第三句?”平安緩緩點頭,修緣卻躊躇,只低聲道:“這明瀾經是我寺秘籍,沒有師父的應允,我怎能偷學?更可況我原先受他老人家重托,去少林送這本經書。如今師父與師兄弟們都不在了,上半本經書也不知所蹤……”他說到這里,停頓片刻,因為不想道明一個月前的際遇,尤其與蓮花生以及天一教之前的周折恩怨,便直接模糊帶過。那平安自然不會問他,只是靜靜聽他訴說。修緣又道:“我若在這時候偷學秘籍,豈不背師叛教,為人所不齒?”平安摸了摸他的腦袋,只是一笑置之,繼續往墻上望去。修緣站在一邊,平安雖一字未言,他心中卻激蕩萬分。一來師門之仇未報,此時提起不免又要傷心,郁結一場。二來他自己也并不十分迂腐,森規戒律已破了八九成,剛才看到平安略含笑意的眼神,除了安撫之外,更似乎在說,算了,不練也罷。修緣念頭轉了八九次,終于想通。他既是靈音寺幸存弟子,更應該擔當重任,將唯一留下的武林絕學研習透徹,將來遇到仇人,才能施展。再者,這后半部“明瀾經”并不是師父交與他的,刻在這洞府之內,他因緣際會來到此處,又跟平安突破重重障礙進來,可謂有緣人,倒可以一試。修緣想到此處,不由開口:“平安,我……我盡力去學?!?/br>平安聽到這話,并未轉身,任由他走遠一些,運功聚氣,按石壁上所言,從第二句開始研磨。修緣只覺得方才增加的十倍內力實在大有裨益,短短半天,他已經習得兩段心法,但因這密室四周嚴實,不像開闊之地,始終不敢放開了練。平安在他練功之時,退開了走到邊角,并不休息,只是盤坐在石床上,閉目凝神,似在調息。但他內力全無,年紀又小,手無縛雞之力,這一番動作實在怪異。修緣只側目看了片刻,即刻便控制不住氣息,腹內翻涌,“哇”地一聲,便吐了一口鮮血。平安立刻抬眼看他,眼里似有焦急擔憂之色。修緣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余血,只對平安笑笑:“是我分神了?!?/br>平安不置一詞,神色稍緩,又閉上眼睛調養生息。修緣繼續觀摩心法,他不知道自己沒有前半程的做基礎,能不能順利練完下半本,不過如今兩個人被困此地,卻也出不去,而這里的水和食物還算豐厚,足以維持半個月,不如專心研習,或許有所收益。修緣這樣想著,便愈發拼盡全力,然而心法越往后越晦澀,他修煉半段心法,幾乎用了前三段的兩倍時間,而自身也發生一些變化,愈發體寒,周身散著一股冷意,胸腹中的內力卻愈盛。轉眼到了晚上,就算石室內密不透光,僅有火折子和長明燈,不分晝夜,修緣肚子一受不住,他便知道時辰了。與平安分食完糕點,他再也捱不住,靠在石床里側,縮著身子睡著了。這一夜他居然夢到了蓮花生,而且是難以啟齒的春夢,兩個人萬般銷魂,那種食髓知味的感覺一上來,真是神魂顛倒,許久以來潛在體內的某種情愫悄悄發芽,隨著血液流遍四肢百骸。等他醒來,自責之余,身邊不見平安,再一望,他不知何時跳進了清水池中,像一尾自由肆意的魚,若隱若現,一時游在水上,一時又潛到水下。修緣隨口叫了一聲:“平安!”他再次浮出水面,頸間水珠欲落不落,年紀雖然小,身上卻結實有力。平安在池中一番走動,腰際線恰恰與池面平齊,池底下是如何光景,卻被一池春水掩住了,不得而知。修緣并不在意,他看似松了一口氣:“做了一個夢,醒來一看,你居然不見了?!闭f到那個夢的時候,修緣明顯有些不自在,背抵著墻,沒有去看平安。平安只是望著他,這個少年雖然臉上處處有傷,但這樣光裸著上身站在水中,眼底有摸不透的深意,顯出一副跟年紀不符的沉穩來,不僅不難看,反而有些讓人招架不住。修緣轉過頭,不再看他。平安從水中上來,走到他面前,修緣才發現他未著寸縷。修緣剛要開口,卻見平安臉色異常,不僅是臉色,他渾身緋紅一片,眼神雖然鎮定,匆匆看一眼修緣之后,卻故意垂下眼,掩蓋了眸子里的光彩。修緣也不顧他光裸著身體,將他的手抓過來,握了握,手心guntang。“你著涼了?”平安搖頭,修緣又用手背去碰他的臉跟脖頸,也是一樣guntang。原來他在水池中呆了那么久只是為了讓身上好受一些!修緣猜測,既不是生病著涼,也許他身體異常跟臉上潰爛有關,或許是給人下了毒,或者中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蠱。但無論如何,他總不能一直泡在水池里頭。修緣讓出石床,起身將平安按住,讓他躺下:“先休息,我想辦法讓你涼快!”平安竟十分聽他的話,乖乖躺在石床里側,身上的高溫使他不覺緊貼著墻壁,畢竟年紀小,背對著他,手腳蜷起,終于流露出符合他年齡的稚嫩可愛。修緣看他縮成一團的樣子,心里難受,便摸了摸他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