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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床榻邊,這一守就是半個多時辰。 甘草心憂主子,反復勸說。 程錦容抬眼看了甘草一眼:“甘草,你不必擔心我,我能撐得住?!?/br> 甘草心疼不已,低聲嘆道:“小姐能撐得住,肚中的孩子也撐不住??!” 程錦容坐在床榻邊的椅子上,輕撫著高高隆起的肚子,目中閃過一絲歉然。阿圓阿滿,娘對不起你們??墒?,娘別無選擇。 一雙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親娘的歉意,各自動了一動。肚皮在程錦容的掌心下動了兩下。 程錦容鼻間微酸,打起精神對甘草說道:“換血過后,沒有異樣的癥狀就是好消息了。師父開好了清毒的藥方,你出去吩咐一聲,令人熬一碗藥來給皇后娘娘?!?/br> 在帝后同時中毒的情形下,看診解毒皆要以天子為先。裴皇后被耽擱了一個多時辰才得以換血。 甘草應了一聲,退出去之后,先將裴皇后換血成功的好消息告訴眾人。 賀祈和裴璋同時松了口氣。 賀祈低聲問道:“阿容現在如何?” 他身為男子,不能擅闖皇后所在的寢室。不然,他真恨不得立刻沖進寢室里看一看程錦容。 甘草無奈地應道:“小姐懷著身孕,不宜過度疲累。奴婢勸小姐休息片刻,可小姐堅持要守在娘娘身邊。奴婢也勸不動,只得隨小姐了?!?/br> ☆、第六百零七章 疲累 母女連著心。 裴皇后還沒脫離險境,程錦容如何能心安。 賀祈無奈苦笑,目中滿是心疼,低聲說道:“她就是這等犟脾氣。只要她還能撐得住,也只得隨她了?!?/br> 甘草不再多言,去尋藥童熬湯藥。很快端著解毒湯藥進了屋子。 程錦容一點一點地將藥灌進裴皇后的口中。藥喂了一半,灑了一半。裴皇后一直沒醒,臉上的黑氣倒是漸漸褪了一些。 程錦容靜靜地守在床榻邊,握著裴皇后的手。 娘,你一定要撐過去。 …… 這一夜,無比的漫長。不知多少人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五更的梆子聲遙遙傳了過來。 床榻上的裴皇后指尖動了動,然后,眼睫毛也跟著顫動起來。 程錦容一夜未曾合眼,此時反應也不及平日敏銳,怔怔地看了片刻,才清醒過來,用力攥緊裴皇后的手:“娘娘!”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裴皇后費力之極的睜開眼,程錦容蒼白憔悴的臉孔頓時映入眼簾。 “錦容,”裴皇后張了張口,聲音沙啞,如被巨石碾壓過一般。 程錦容眼眶迅速泛紅,眨眨眼,將眼眶中的淚水逼退:“娘娘終于醒了?!?/br> 裴皇后腦海中一片混沌茫然,過了片刻,才慢慢回想起發生過的一切:“壽寧呢?” 程錦容簡短地答道:“**!” 就算沒有宣和帝那一刀,吃了兩塊毒點心的壽寧公主,也活不過昨晚。壽寧公主在動手之前,就已經一心求**。所以,才會在所有點心里都下了毒?!霸嚦浴钡臅r候毫不猶豫,連著吃了兩塊。 裴皇后目中并無憎恨,反而長長地嘆了一聲:“真是冤孽?!?/br> 只說了短短兩句話,裴皇后便覺呼吸困難,眼前陣陣發黑。 程錦容俯下頭,輕聲叮囑:“娘娘身中劇毒,現在余毒還在體內。需要慢慢清毒調養。娘娘體力不支,先睡吧!” 裴皇后嗯了一聲,在陷入昏睡前,拉住程錦容的手:“你也別太勞累了……” 話未說完,就陷入沉睡。 程錦容為裴皇后掖好被褥,提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終于緩緩吐了出來。 總算從閻王手中,搶回了裴皇后這條性命。至少,先熬過了第一關。 同樣熬了一夜的甘草,紅著眼扶住程錦容的胳膊:“小姐,你現在總該放心了,去睡會兒吧?!?/br> 人的精神一旦松懈下來,濃厚的倦意立刻襲來。 程錦容嗯了一聲,在甘草的攙扶下走出了屋子。 守在門外的御前侍衛們,皆一夜未眠。 賀祈面色沉凝地守在門外,在門開看到程錦容身影的那一刻,賀祈眼中驟然迸出光彩,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將程錦容摟入懷中。 疲乏無力的程錦容,也顧不得眾目睽睽眾人圍觀了,將身體依偎進賀祈的懷中。 一夜的焦灼,在此刻終于稍稍散去。 “阿容,你先去休息?!辟R祈心疼地低語:“所有太醫都在,皇上和娘娘身邊都有人照顧,不會有事的?!?/br> 程錦容沒有出聲,也沒動彈。 賀祈一低頭,就見程錦容已閉上雙目,竟是疲累過度,就這么睡著了。 賀祈有些好笑,更多的卻是心疼。他伸手將程錦容打橫抱了起來。 原本纖瘦的程錦容,懷了身孕后,變得豐腴了一些,也重了許多。更要命的是,肚子太大了,又不能壓著碰著孩子。饒是賀祈一身力氣,抱起程錦容的時候也有些吃力。 裴璋忽地張口道:“賀校尉,你陪程太醫去小憩片刻。這里有我守著便是?!?/br> 賀祈也沒客氣,略一點頭:“多謝裴校尉!” 程錦容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她靜靜地躺在賀祈的臂彎里,就如同躺在世間最安全的避風港里。 …… 今日原本有大朝會,文武百官如往常一般,早早進了金鑾殿里等候上朝。 昨夜宮中驟生變故,所有消息被封鎖。眾官員不知宮中發生了什么事,不過,幾位皇子府被御林軍封鎖包圍一事,卻是瞞不了人的。 **公湊到衛國公身邊,低語道:“不知皇上今日上不上朝?!?/br> 如果皇上露面,說明宮中無大事,或是有事也被控制住了。要是皇上今天不露面,可見事情實在不妙。 衛國公目光一閃,低聲應道:“等一等就知道了?!?/br> 永安侯也湊了過來,一臉憂心地嘆道:“我昨夜聽聞,五千御林軍將幾座皇子府團團包圍,不容任何人進出,想打探個消息都打探不到。也不知這宮中到底出什么事了!” 既是姻親,又是相識多年的同僚。衛國公不能不理永安侯,老持沉重的應了句:“我們且耐心等候便是?!?/br> 永安侯口中應是,目中卻閃過一絲陰霾。 當年做過的事,既是裴皇后心頭的一根刺,也令他如鯁在喉日夜難安。 他將裴繡嫁入衛國公府,將裴瓔嫁給二皇子為側妃,為庶子裴玨求來了尚駙馬的福氣。這一年多來,更是頻頻向六皇子示好。 這一切,都是為了加重裴家和天家的密切聯系,也是在不動聲色間提醒裴皇后。他們同在一條船上,要想船不翻,就得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