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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哭訴說國公爺對她不軌,嘴里還直呼淑慧皇后的閨名,陛下震怒,當即就把國公爺打入了詔獄?!?/br> 顧攸寧知道姬、郁兩家是世交姻親,那位仙逝的淑慧皇后不僅是太子生母,也是安國公的表妹,幼時她陪著母親去別家做客的時候還聽過幾樁算不得秘聞的秘辛—— 傳說那位淑慧皇后和安國公本是從小定的娃娃親,表兄表妹,又是青梅竹馬,那個時候南陽那邊的人都以為他們到了年紀就會成婚,偏偏那會還只是太子的陛下也去了南陽,正好住在姬家,也不知究竟做了什么事,竟讓那位賢名在外的郁家大小姐主動提出退親,成了太子妃。 后來安國公又娶了昭德長公主…… 這里頭牽涉的不是皇室就是權貴,旁人縱然是感慨也只敢在私下說說。 可如今這樁秘辛又被牽扯出來,還鬧出這樣的事,也不知道京城那邊傳成什么樣了,更不清楚安國公如何,長公主他們又如何……顧攸寧心里擔心他們的處境,也擔心姬朝宗,忍不住握緊他的手,側頭看他,主動說,“姬朝宗,我們回京?!?/br> “現在就走?!?/br> 姬朝宗長睫微顫,表情有些怔楞,就算顧攸寧不說,他也是要回京的,出來這么久,讓家中長輩擔憂已然不該,如今父親出事,他又豈能繼續在外逗留?可他…… 看著她臉上未加掩飾的擔憂表情,姬朝宗心下微暖,出口卻是拒絕的話,“不行,你不能去?!?/br> 現在京城是何情形尚且不知。 他相信父親的為人,父親絕不可能是這等惡徒,更不會背棄母親……這背后必定有人在cao持這一切,怕就怕這只是開始,而不是結束。 這樣危險的情況下,姬朝宗又豈能讓她陪著他去涉險?他面上露出幾分溫和,柔聲勸道:“阿寧乖,你和你兄長在這,等處理完京城的一切,我再來接你?!?/br> 顧攸寧又豈會不知他的打算? 她抿著唇,仍握著他的手,不肯松開,“這次是你要丟下我嗎?” “我……”姬朝宗張口想說話,可看著顧攸寧面上的表情又蹙了眉,他既不愿她陪他去涉險,又說不出一個拒絕的字,只能抬眸向顧天和看去,希望顧天和能幫他勸住顧攸寧。 顧天和接收到他的視線,倒也如愿過來了,他的手里還握著那封信,走到顧攸寧的面前,還未張口說話就見眼前少女突然抬起眼眸,看著他率先說道:“哥哥,你知道我的性子,我決定的事不可能更改?!?/br> 喉間未發出的聲音戛然而止,顧天和皺著眉,垂眸看她。 顧攸寧仍握著姬朝宗的手不曾松開,看向顧天和的目光卻變得柔和了一些,聲音也逐漸緩和下來,“哥哥,他為了做了許多,如今姬家有事,我豈能坐視不管?”說著也伸出一只手,牽著他的袖子,就像兒時在家同人撒嬌時一樣,軟著嗓音說道:“哥哥,我留在這也不放心,倒不如讓我和他一道去,有什么也能互相照應著些?!?/br> 顧天和一向疼她,縱使再不肯也舍不得反駁她。 罷了。 他開口,語氣無奈,“你要去就去吧?!弊笥宜矓r不住她。 與其讓她一個人偷偷背著他們跑掉,倒還不如讓她跟著姬朝宗一道去,一路上兩人也能有所照應,何況有姬朝宗在身邊,阿寧的安全是不必擔憂的。 接收到姬朝宗責怪的目光,顧天和有些生氣,忍不住瞪他一眼,氣道:“你都沒法子,我有什么辦法?”他們兩人半斤八兩,誰也沒有資格說誰。 “阿寧……” 姬朝宗見顧天和也沒法勸住她,只好收回目光繼續看向顧攸寧,還想再勸卻被人用手指抵住微啟的嘴唇。他的阿寧此時再也顧不上周遭還有誰,她只是仰頭看著他,目光溫和,語氣堅定,“姬朝宗,我不是只能與你同甘?!?/br> “帶我走,或者我跟著你走?!?/br> “你來選?!?/br> 心中似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明明先前還因為京城的事那么生氣,頭頂都是一片揮散不去的陰霾和郁氣,可此時……聽著這一番話,再看著眼前這張面容,姬朝宗卻覺得那陰霾的云層里也破開了一層艷陽。 他抬手去握顧攸寧的手,喉嚨有些癢,“好?!?/br> 他說,“我們一起走?!?/br> 無論前面有什么困境,有什么危險,他們都在一起。 顧攸寧的臉上終于扯開了一道笑,她回握住姬朝宗的手,而后轉頭看向顧天和,“哥哥,小滿……” 不等說完,顧天和就接過話,他撫著她的頭,溫聲寬慰,“我會去接他,你和姬朝宗先去,等安置好小滿和嬤嬤他們,我再去找你們?!?/br> 顧攸寧點了點頭。 事情情急,她也不愿再耽擱下去,沒再多說就和姬朝宗出門了。 杜仲早他們幾步,已經替他們準備好馬匹,其余護衛也都立在馬匹旁,看到他們出來就紛紛拱手,“主子,夫人?!?/br> 顧攸寧未多言,松開姬朝宗的手,翻身上馬。 “走吧?!?/br> 她看向身邊的姬朝宗。 姬朝宗也看著她,應她的話,輕輕嗯了一聲。 馬蹄揚起一地塵埃,一行人打馬朝城門口去,想昨日他們才風塵仆仆趕到寧陽,本以為這次可以好好休息幾天,和哥哥團聚一番,沒想到今日京城又傳來這樣的消息,不知前程,不知結果,甚至不知在幕后推動這一切的人是誰。 可她的心里卻很平靜。 此時艷陽破開云層,斜下幾道金光,耳邊的風很大,揚起她散落的頭發,也迷了她的眼,她就在這艷陽金光下,看著身旁的姬朝宗……他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 她相信老天必定不會薄待他們。 “駕——” 顧攸寧揚起馬鞭,收回視線,望著前路的目光也從原本的溫情柔和變得堅定起來。 …… 從寧陽出發,顧攸寧一行人在路上幾乎算是沒怎么停歇,可到京城的時候也花了快十天的時間,如今已是正月下旬,早春,氣候已經不似嚴冬那般寒冷,可天還是陰沉沉的,尤其是離京城越近,這股子陰霾就越發嚴重。 就像是知道京城發生了不好的事,連老天也不愿施舍一份陽光。 行了一路,快到京城,姬朝宗倒是慢了下來,他坐在驛站的廂房里,一邊捏著顧攸寧酸軟的腰肢和腿,一邊問早先被他派出去打聽消息的杜仲,“怎么樣?” 杜仲臉色難看,但還是如實稟了,“國公爺還在詔獄,長公主進宮求陛下被訓斥一番,還被下了禁足令……” 姬朝宗手上動作停下,薄唇輕抿。 顧攸寧也蹙了眉,去牽他的手,姬朝宗反手握住她的手,目光看向杜仲,見他眉宇之間似還有什么未盡的話,心下微沉,“還有什么?”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