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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盡這一年來他的境況,常日縈繞心頭的自卑和彷徨終于慢慢散去。 她的愛人太好。 因為這一份好,所以讓她變得自卑,讓她不戰而逃,成了惶惶不可終日的懦夫,可也正是因為這一份好,讓她在看到他的深情時,突然擁有了無堅不摧的盔甲。 此后她將不再畏懼,不再害怕。 她會身披盔甲站在她愛的人身邊,對抗旁人的流言蜚語,再向他奉上自己柔軟的心臟,把自己的柔軟奉于他看,只給他看。 “姬朝宗?!?/br> 她喊他的名字,在那驟然變響的風聲中,用最為清晰的聲音掃過他的耳側。 她說,“我再也不會走了?!?/br>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好了好了,快和好了。 第104章 重逢后的第五天 姬朝宗現在煩得很, 不僅僅是因為早間顧攸寧的那番話讓他不知所措,還有她之后的一系列舉動,也讓他……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自打和他說清楚之后, 顧攸寧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前些日子, 甚至于昨日……但凡只要他陰著一張臉,亦或是聲音冷些, 他身邊的這個女人就會默不作聲,或是隨他心意退出去,或是沉默地待在一旁。 昨兒午間他為了避開人,亦或是避開自己的心思, 便自己跟自己下棋, 她開始還想和他一道下, 后來發現他不愿意也就什么都沒說,只靜悄悄地坐在一旁。 那會他能察覺出她的失落,即使掩蓋得再好, 他也能瞧出來。 可如今呢? 即使看不到對面女子面上的模樣,也能從她微微揚高的聲音聽出她此時心情不錯。 從前面對冷清的顧攸寧, 他能死纏爛打,無所不用其極也要她跟他在一起, 知道她面冷心軟, 軟的硬的都上,再不濟時便撒撒嬌,她就拿他什么辦法都沒有了。 后來面對小心翼翼、自愿贖罪的顧攸寧,他也能冷著一張臉, 把所有情緒隱藏,不讓她窺見自己的內心。 左右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他都是兩人相處中主導情緒并且能掌控對方情緒的那個人。 偏如今的顧攸寧, 罵不聽,冷臉也不管用,不知道打哪里學來死皮賴臉的招數,讓他又慪又氣,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要下棋嗎?”顧攸寧含著笑意的聲音在屋中響起,她沒有半點猶豫,笑道:“我陪你一道下?!边呎f邊還伸手,要從他面前拿棋子,倒還記得問他,“你喜歡白子還是黑子呀?” 不知道是清楚他不會開口,還是本來就這么想的,顧攸寧直接拿了那裝著白子的棋簍,“唔,你以前就喜歡下黑子,那我拿白子吧?!?/br> “白子先下,我先下啦?!鳖欂鼘庍呎f邊把棋子落在棋盤上,還特別體貼的報了位置。 姬朝宗沒有理她。 握著黑子的男人俊臉緊繃,薄唇緊抿,太陽xue那邊的青筋這會正在突突直跳,不知道是想發作還是什么,他張開嘴唇,那些冷言冷語想往人身上砸去,但想到白日無論自己說什么做什么,她都不肯走的模樣,甚至于因為知曉拿住了他的命脈,知道自己拿她沒辦法,索性變得肆無忌憚起來,半點沒有被他嚇到的意思,還越貼越近,反倒讓他變得慌亂無比。 知道自己這會再說別的也是一樣的結果,姬朝宗握著棋子的手又收緊一些,最后直接把手里的黑子砸進棋簍中,伴隨著清脆的撞擊聲響,他開口,聲音很冷,“不下了!” 說著就直接坐起身。 顧攸寧知道他還沒從過往中走出來,或是不相信她的那番話,或是不愿意就這樣輕易低頭,左右還沒有要跟她和好的意思,她也沒想過自己說個一兩句話就能讓人回心轉意,若真這樣簡單,他們兩個人也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反正時間還長著,耗著唄。 橫豎她現在已經想通了,也見證了他的情深,自然不會再傻乎乎地把自己困在那高高豎起的囹圄之中。 這會見他不肯再下,哪里會強迫?她原本就不喜歡下棋,把手里那一把白子放進棋簍中,跟著站起身去扶人,笑盈盈問道:“你不想下棋就不下了,那你現在想做什么?” “我給你念書?昨天那本還沒念完呢?!?/br> 姬朝宗見她這番模樣更是煩不勝煩,若說是因為她的話和舉動,倒不如說自己心緒不靜,耳邊還環繞著顧攸寧早間說的那番話,無論他坐著站著,忙著空著,那些話都跟穿堂風似的無影無蹤地往他耳朵里鉆,讓他本來就不算平靜的心更是亂得不行。 想掙脫她的手,想讓她出去,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可她好似已經看透若是讓他一個人待著,他不僅不會想通,反而更加會胡思亂想,不僅不肯走,還不愿跟從前似的安安靜靜待在他身邊,而是用他從未見過的模樣陪著他,讓他縱使想逃也無處可逃。 情緒已經積累到一定的時候了,偏偏就是拿她一點法子都沒有。 姬朝宗咬著牙停下腳步,即使看不見也還是朝身邊看去,點漆且沒有光華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顧攸寧,薄唇微掀,輕嗤,“我去洗澡,你也要去嗎?” 顧攸寧聞言,臉突然變得有些guntang。 她輕輕啊了一聲,松開手,“那我讓杜仲送水進來?!闭f著便往外頭去喊人。 姬朝宗聽到遠去的腳步聲,本來急躁不安的心情倒是顯見地平緩了一些,他還真怕顧攸寧說“要去”,明明從前求之不得的事,如今也不知道是因為染了懼還是想到了什么,竟讓他開始躲她。 有時候他也在想,是不是因為從前無煤無聘要了她,才會讓她以為他不愛她? 也是。 她本就是名門貴女出身,若不是家里出事,別說婚前和男人同床共枕,只怕就連牽手、私下見面這樣的事都不會去做,聘者為妻奔為妾,他們雖然不是私奔,但也的確是抹了她的臉面,抹了顧家的臉面。 相處的那段時間。 他雖然從來不曾和別的女子如何,但也的確沒真正安過她的心。 她會這樣想也無可厚非。 姬朝宗斂著眉,本來煩躁不耐的臉,此時也沾了一些茫然,只是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又重新收斂了面上的那股子茫然,握緊手,抿著唇,抬腳就往凈室的方向走去。 他如今心緒還未做到真正平穩,大抵是還不肯相信她說得那番話,自然不愿在這個時候見到顧攸寧。 好在他現下也已習慣在黑夜中走路了。 今日顧攸寧陪著他讓他在屋子里走了幾圈,他又一貫聰明,早就把這些路記熟了,如今雖然還不能真正做到和能看見時一樣,但也不會像最初時摔倒了。 顧攸寧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姬朝宗抬腳往凈室走,速度快得,她微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