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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倒是可以讓它陪著姬朝宗,可它一向隨性,以前在澄園都隨時找不見人,除非它自己想出來,或是到了飯點餓了,要不然還真的很難找到它。 往屋子里梭巡了一圈,瞧見遠處的小幾上放著一個九連環。 這倒是個可以解悶的東西。 顧攸寧臉上揚起一抹笑,走過去拿東西,發現小幾上除了一只九連環還有一只純金鳥籠,從前也不知道姬朝宗竟然還喜歡養鳥,只是這籠子開著,里頭還有一條金鏈子,偏偏鳥卻不見了。 她也沒多想,拿著九連環往回走,邊走邊問人,“我看到籠子里的鳥不見了,是被福福放走了嗎?” 怕是他心愛之物,又問了一句,“要不要我讓人去找下?” 男人聽她說起這事,剛才還淡漠的臉立時就變了,他像是在隱藏著什么,低著頭,抿著唇,用冷淡的聲音來掩飾心中的慌亂,“不用?!?/br> 作者有話要說:烈郎怕纏女! 寧寧沖! 哦 不對 老姬根本不算烈郎,頂多就是一只口是心非的狗子 第99章 重逢后的第四天 見他拒絕, 顧攸寧也沒有說別的,蹲在床邊把九連環放到他手上,察覺到雙手相觸時他略顯僵硬的手指也未收回手, 握著他的手指, 柔聲說道:“你先拿著解悶, 我去去就來?!?/br> 沒有聽到他的回答, 顧攸寧心下不免還是有些難過,可很快又重振旗鼓,臉上重新揚起一抹笑, “那我走了啊?!?/br> 說完還是沒有聽到回答,顧攸寧也沒再耽擱, 給人掖了被子就往外頭走。 聽到越行越遠的腳步聲,姬朝宗終于可以不用擔心她看出些什么了,不帶一絲溫度的指腹觸及到手里握著的那個冰涼物件,似是不滿居然這樣就妥協了,他心下羞惱,氣得想直接抬手摔掉手里的物件, 但手剛剛揚起又不知想到什么,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握在手中, 指腹不大自然, 卻又小心翼翼地摩挲著這從前并不被他喜愛的物件。 …… 廚房。 看到顧攸寧進來, 杜仲忙站了起來,“夫人?!?/br> “嗯?!鳖欂鼘廃c頭,“藥好了嗎?”聽他說“已經好了”,便讓人先送過去。 杜仲也怕涼了之后壞了藥性,只是看她一個人, 不由還是問了一句,“您一個人可以嗎?”府里那些婆子到底是詹泰初的人,雖說她們不能貼身伺候,可難保她們不會察覺什么。 剛才他連詹泰初都是尋了理由打發了,更不用說是那些下人了。 顧攸寧知他擔心什么,溫聲說了一句“沒事”。 杜仲便沒再多言,和人說了一聲就往外走,等到姬朝宗的房門前,想到自己今日又自作主張,也不知主子會怎么收拾他,后背還疼得厲害,要是再挨三十鞭子,牙齦突然有些發酸……搖了搖頭,暫且把這些思緒都壓了下來,他朝里頭喊道:“主子,藥好了?!?/br> 無人回應。 只當男人是在生氣,他猶豫了下還是打了簾子走了進去。 今日天氣不好,是陰天,沒有太陽的冬日又冷又暗,杜仲低著頭進去,連請罪的話都已經想好了,卻發現坐在床上的男人垂著眼簾握著一只九連環,本來雜亂的九連環早就已經被他解出來了,他卻仍舊不曾松開,就那樣輕輕地摩挲著。 臉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在生氣,看著有些茫然。 杜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過去小聲道:“主子,藥好了?!?/br> 看著男人臉上的怔忡散去,表情又恢復成從前的淡漠,他低著頭把藥遞過去,本來還想著就算硬著頭皮也要勸人喝下,沒想到今日男人居然什么都沒說,黑漆漆的瞳仁看著他的方向,擰著眉,抿著唇,一臉嫌惡的表情,但也只是一小會的光景,他就伸手接過藥碗,仰頭喝了。 不喜歡這股子味道,姬朝宗那雙好看的眉眼擰得死緊,喝完就把空了的藥碗遞給杜仲。 可杜仲卻因為他今日如此好說話而發著怔,姬朝宗等了一會也沒見他接過,不由沉了臉,不滿道:“杵著做什么?” “???” 杜仲回過神,忙接了過來。 姬朝宗見他接過也懶得搭理他,闔著眼發話,“下去?!?/br> 居然沒罰他?也沒罵他?杜仲呆愣愣地看著姬朝宗,主子今天是怎么了?但沒挨罰是好事,他心里雖存著疑竇,嘴上倒是應得快,往外退,還沒走幾步就又聽到男人說道:“站住?!?/br> 他就知道主子不會輕易放過他! 杜仲也不知怎的,反而還松了口氣,停下步子,等著人吩咐。 姬朝宗卻沒立刻出聲,他靠在引枕上,一只手勾著那只九連環,一只手一會松開一會握成拳,薄唇也緊緊抿著,看起來是在猶豫什么事,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像是終于做了決定,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啞聲道:“……把那只籠子扔了?!?/br> 杜仲一愣,轉頭朝小幾上的籠子看去。 昨天主子半夜三更起來,突然就提著那只鳥籠往外走,然后就蹲在地上引著那只金絲雀出去,不知道折騰了幾個時辰,直到天都快亮了,那只金絲雀才遲疑地被同伴引走了。 后來主子提著這只空了的鳥籠回來,又是呆坐了半晌才合衣上床。 沒想到今天居然連鳥籠都要扔了。 雖然奇怪主子這樣做的原因,但杜仲還是輕輕應了,把那只鳥籠提在手上,他看著床上的男人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不由還是猶疑道:“主子,您還有別的吩咐嗎?” 姬朝宗又豈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即使看不見還是循聲朝杜仲的方向看去,冷冰冰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說出來的話也不帶一絲情緒,“這么想挨罰就出去領鞭子?!?/br> 杜仲一聽這話,心里的那塊大石頭終于落下了,就怕主子不聲不響的,這會他終于可以咧著嘴笑了,“瞧您說的,屬下怎么可能想挨罰呢?” 自打夫人離開后,主子性情大變,杜仲也許久不曾和人這樣玩笑了,這會還想和人扯幾句就聽到男人不耐煩地打斷他,“滾出去!” 杜仲這會倒也不怕他了,笑盈盈應了是就轉身出去了。 聽到腳步聲遠去,姬朝宗仍沉著一張臉,煩得不行,顧攸寧是這樣,杜仲也是這樣,一個兩個真是挑準了他拿他們沒辦法!想想又氣得想摔東西,可摸到的只有那只九連環。 被他把玩了這么久,本來冰涼的物件也變得溫熱起來,不由又想起顧攸寧說的那些話。 -“姬朝宗,我后悔了?!?/br> -“姬朝宗,我想和你重歸于好?!?/br> -“姬朝宗,我……喜歡你?!?/br> 即使告訴自己無數次不要再相信那個女人的鬼話,他被她騙得還不夠嗎?可心臟還是不由自主地跳動起來,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