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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著急了才會沒遮掩住自己的情緒,這會倒是又變得和從前一樣,也揚起笑臉,哄著兩人,道:“七弟說得沒錯,咱們家的老太太和長公主可是京中出了名的活菩薩,豈會錯怪好人?” 姬老夫人笑罵道:“就你們嘴貧!” 都拿活菩薩來形容她們了,她又豈能再生那顧家小丫頭的氣?不過被他們這么一折騰,她對顧攸寧的氣倒是也消散得差不多了,說到底,做錯事的還是徐氏母女。 就像幾個小輩說的,但凡她有辦法又豈會瞞而不報? 而且她先前特意沒在眾人面前說,也的確是沒想邀這個功。 也罷。 她松了口,和蕭雅囑咐,“那位顧小姐既然幫過我們,日后她若有什么需要,你便看著些?!?/br> 有恩報恩,有怨報怨。 “至于顧家二房,”她冷哼一聲,“日后就不必多加理會了?!?/br> 倒也無需他們做什么。 外頭那些人哪個不是人精?如今顧婉當眾被揭穿,徐氏母女又得罪了他們,從前和顧家交好的那些人又豈會背著和姬家交惡的情形再去跟顧家往來? 他們既然能一手捧起顧家,自然也能讓他們永墜地獄。 蕭雅一向愛很分明,這會自然應是。 姬老夫人如今年紀大了,經了這么一場,早就累得不行,蕭雅便先打發了幾個小的,扶人進去歇息,出門的時候還在想剛才姬朝宗的反應。 正好走到花園的時候看到京景明要離開,她喊住人,“嘉言?!?/br> 京景明循聲走來,朝人行禮,“姑姑?!?/br> 蕭雅看著他笑道:“怎么這么早就回去了?” 京景明溫聲,“衙里還有一些事等著我去處理?!?/br> “這樣……” 蕭雅略微思忖一會,想著到底要不要問人。 京景明一向聰敏,見她神色便知道她是有話要說,索性問道:“姑姑是有什么話要問我嗎?” “唔?!?/br> 蕭雅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你一向和六郎走得近,你可知道他如今可有喜歡的人?”其實她是想問,跟顧攸寧有沒有關系?但又覺得這樣實在太過直接。 “喜歡的人嗎?” 京景明負在身后的手一動,面上卻未顯,只擰眉細想了一會,而后才搖頭道:“沒聽他說過?!币娒媲皨D人仍是一副沉思的表情,又道:“其實這陣子留行一直都在忙公務,有好幾次,我們都直接宿在官衙中,我想他如今應該是沒時間的?!?/br> “若是姑姑真想知道,我回頭再打探下?!?/br> 蕭雅猶豫一番還是拒絕了,“不用了?!彼膊恢雷约涸诤紒y想什么,就因為留行今日幫顧家那個小丫頭說了話?可云狂和嘉言不也說了?可能她近來是真的忙累了,才會如此多思,何況那臭小子若是真有喜歡的人,總要和他們來說的。 又想到剛才京景明說的那番話,不由有些cao心,“你們還年輕,雖然公務重要,但也別忘記自己的身子?!?/br> “你比六郎仔細,平日多規勸他些?!?/br> 京景明自是應是。 蕭雅也就不再多言,和人點了點頭便由棲霞扶著回去了。 京景明等人走后才直起身子,目送著婦人離開,要走的時候又看了一眼姬朝宗屋子的方向,他能幫的可都幫了,不過……就姬朝宗如今那副樣子,只怕也瞞不了多少日子了。 他就希望,他能得償所愿吧。 …… 夜里。 顧攸寧對著燭火看著手里的荷包,藏藍色的底,上頭用金線繡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這荷包是給姬朝宗準備的,其實就算那日姬朝宗不說,她也是要給他準備的。 他腰間那只荷包看著有些年份了,邊緣的針腳都不太細密了。 “姑娘?!?/br> 半夏從外頭進來,見她還在看著那只荷包,不由勸道:“太晚了,燭火傷眼,您還是早些歇息吧?!?/br> 顧攸寧點點頭,想了想又問了一聲,“幾時了?” “……亥時了?!?/br> 這么晚了嗎? 顧攸寧握著荷包的手一頓,又朝窗外看了一眼,沒有一點動靜,她收回目光在心底落下一聲嘆息,看來他今日應該是不會來了,也不知之后他來不來了。 “去把外頭的門栓落下吧?!彼f完便要起身回里間。 半夏見她神色不展剛要說話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布簾被人打起,姬朝宗的聲音響起,“把門栓落下是不讓我進來了?” 顧攸寧一聽這個聲音,步子就停住了,她猛地回過頭朝聲音來源處看去,瞧見姬朝宗的身影時她還有些不大置信,好一會她才開口,“你……” 姬朝宗挑眉,“我什么?” 他邊說邊放下布簾,往里頭走。 半夏瞧見他出現,臉上的擔憂也一掃而盡,笑著朝他斂衽一禮便往外退去。 姬朝宗沒理會旁人,只看著顧攸寧,見她神色怔怔,手里還握著一只藏藍色的荷包,這個顏色肯定不是姑娘家用的,想到那日她應允的事,他心里微暖,聲音比起先前又柔和一些,“給我的?” “……嗯?!?/br> 顧攸寧看起來還有些呆愣,似乎沒想到姬朝宗居然會過來,而且看起來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她猶豫了好一會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不生我的氣了?” 姬朝宗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把人抱到窗邊的軟榻上入座,又從她手里握過荷包仔細看了一會。 剛要戴到腰間卻被人攔住了。 察覺到他的視線,顧攸寧說道:“……還沒繡好?!?/br> 便也沒繼續,重新放到桌上,怕待會丫鬟不輕不重隨處亂放,弄臟了,他又找了下,總算找到個繡簍,放了進去又拿布蓋好才放心。 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懷中的小姑娘就一直眼也不眨地看著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姬朝宗總算轉過頭,往身后的軟枕上一靠,看著她,“說吧?!?/br> 顧攸寧不知道他要聽什么,但還是把能想到的,亦或是想說的,都說了出來,“最開始救你,便是沒有顧婉的事,我也沒想過要同你或者姬家說什么?!?/br> 姬朝宗皺眉,“為什么?” 顧攸寧的聲音很輕,“我那會想著若是和你扯上關系,必定要被旁人忌憚,尤其是我家那幾個姐妹……與其那么麻煩,索性一開始就什么都不說?!?/br> “只是我沒想到,顧婉會找到那個地方,還……” 這倒是符合她的性子,不惹事,也不多事。 姬朝宗仍舊沒說話,手卻伸了出去,輕輕撫著她披散的頭發,“后來呢?” “后來——” 顧攸寧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斟酌怎么說他才不會生氣。 姬朝宗又豈會瞧不出她的心思,長指捏著她的臉頰,哼道:“我要聽實話?!?/br> 臉上那股子力道其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