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8
些人,此時心下不爽利,更是藏不住譏嘲,“這種人有什么值得幫的?” “咱們外人覺得不值得,可架不住人家神女有心啊?!笔唐逡娝珰馍窕謴土艘恍?,便從她手里抽出那只荷包,又哄著人喝了幾口參茶才又繼續說道:“她那個表哥雖然是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但生了一張巧嘴,要不然也不會每回都能從四喜那騙這么多錢?!?/br> “不過這回——” 她頓了頓,才說道:“我聽門房說,他起碼欠了一千兩銀子,光靠四喜那點月銀,怎么可能還得清?” 顧婉手里握著那盞參茶,聞言又有好一陣沒說話,半晌才開口問道:“你說,顧攸寧會幫她嗎?” “二小姐?” 侍棋一怔,“她自己都沒什么錢,而且她本就不喜歡四喜那個表哥,只怕不會吧?!庇挚戳艘谎垲櫷?,見她面上神情有異,心下一個咯噔,聲音也不自覺低了一些,“姑娘,您……想做什么?” 做什么? 顧婉目光掃向桌子上的那只荷包,因為沾了掌心里的鮮血,那幾朵鵝黃色的小花已經模糊不清了,纖細的手指緊握著杯子邊緣,眼中的溫度也冰得恍如寒冬的雪,“我能做什么?” 她自然知道造成如今這樣的局面,和顧攸寧一點關系都沒有。 “只是我一想到我如今過得那么慘,她卻能云淡風輕一點事都沒有,我就……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眾A雜著冷意的話從微啟的紅唇吐出,緊跟著一句,“你繼續派人盯著四喜,看她有什么舉動?”顧婉收回視線,垂下眼眸,呷一口參茶,“若是顧攸寧沒幫她,你便把錢給她?!?/br> “姑娘……” 侍棋神色猶豫,見顧婉掀起眼簾朝她看來,心神立馬一凜,忙點頭應是,心中不由咂舌,如今的姑娘比起以前是越發恐怖了,定了定心神,又問道:“若是二小姐給了,那怎么辦?” “給了啊……” 顧婉掀起紅唇,嗤笑道:“那就讓人繼續哄著她那表哥去賭啊,不是說了嗎?這有賭癮的人,哪是真的戒得掉的?” …… 此時的東院。 半夏送顧攸寧出了院子,又去顧承瑞那邊看了一遭,見嬤嬤陪著小少爺也沒久待,放輕腳步退出門后便去了四喜的屋子,還沒進去就聽到里頭傳來一陣嗚咽聲。 她輕輕嘆了口氣,抬手叩了叩門,等聽到里面帶著哽咽的一聲“進來”便推門進去了。 許是知道是誰, 四喜也沒起來,仍趴在床上,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仍輕聲哽咽著。 “都哭了一晚上了,你也不怕把眼睛哭壞了?”半夏絞了一塊干凈的帕子遞過去,自己就坐在床邊看著人,她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她腫得跟桃子似的眼睛,輕輕嘆了口氣,問她,“這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 四喜緊握著那方帕子,猶豫了好一會,還是啞著嗓音說道:“我不能看著他不管,他,他也答應我了,以后不會再賭了,等還清這筆錢,他就會去私塾教書,等攢夠錢就,就來娶我!”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她眼中有著無限的希冀。 握著帕子的手也不禁收緊了一些。 余光瞥見半夏暗沉的臉,心里到底還是有些發憷,但還是咬牙說道:“我得幫他?!?/br> 半夏都快被她氣笑了。 “幫他?”她低聲嗤道:“就你一個月五兩銀子的份例,幫他,怎么幫?”見她眼眸微閃,半夏心一沉,哪里還有不明白的?當即就站了起來,聲音也跟著高高提起,“你是得了癔癥還是瘋魔了?” “為了這么個男人,你竟然打算去同姑娘開口?!” “你當現在是什么時候,姑娘過得有多不容易,你難道不知道嗎?你哪來的臉去同姑娘說這樣的話?!” “我……” 四喜被她說得小臉發白,但還是梗著脖子小聲道:“現在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嗎?而且姑娘之前剛從大小姐那邊拿了……”話還沒說完就被半夏厲聲打斷,“那也是姑娘熬了一個月得來的錢,同你有什么關系!” 半夏恨不得把她臭罵一頓,讓她清醒一些。 可看著她蒼白的小臉,紅腫的眼睛,想到這十多年的相處,到底還是忍了下去,勉強壓下嗓音和人說道:“四喜,你不是不知道姑娘的不容易,這幾年為了這個家,為了小少爺的病,你看姑娘可有一日休息好的?” “這幾年,她衣裳都是穿舊的,真的合不了身了,這才去外頭買幾塊布也都是讓我們做,那些首飾珠釵更不用說,便是偶爾想吃個零嘴還得掂量著錢夠不夠用?!?/br> “如今好不容易情況好些,你怎么忍心去同姑娘開這樣的口?” “何況你那表哥……” 說起那人,半夏話中就有著藏不住的厭惡,“他是什么德性,你自己不知道嗎?這么多年,他要娶你早就娶了,每次拿這樣的話哄騙你,你最后得到了什么?” “聽我一句勸,別去管你表哥死活了,等咱們日子再好過些,姑娘肯定會給你找一門好的親事,你又何苦和那樣的男人糾纏不清?” 見四喜把臉埋在被子里,既不說話也不辯解,知道她這是還沒想通。 也沒再勸,把荷包放到床上,和人說道:“這是我近年攢下來的,你拿去和他做個了斷,以后別再同他來往了?!?/br> 還是沒聽到她的回應,半夏也沒生氣,只是出門的時候又添了一句,“我和姑娘說了,你這幾日身子不舒服,就不用到跟前去伺候了,還有……把你臉上的表情收一收,別回頭讓嬤嬤瞧見?!?/br> “姑娘是好脾氣,可嬤嬤是個什么性子,你難道不清楚?倘若讓她知道你心里打著那個主意,你覺得嬤嬤會做什么?” 見她身形微顫。 知道她這回是聽進去了,便也沒再多言,推開門走了出去。 * 顧攸寧并不知道家里發生的這些事,她一如往常讓車夫停在街道口,而后戴著帷帽獨自一人去了惟芳齋,過去的時候,杜掌柜還在忙,見她到來便笑道:“您先上樓坐會,我這忙好再去找您?!?/br> 顧攸寧點點頭,仍去了從前的包廂。 屋子里香氣繚繞,茶水、糕點早就備好,她喝了口茶便先看起了畫。 從前她是畫什么賣什么,如今小有名氣了,也會接一些預定的單子,這次的就是……前陣子杜掌柜遞了信過來,說是有人想請她畫一副觀音大士的畫像。 當初祖父最擅長的便是人物畫,作為祖父親自教導出來的學生,她自然也會。 不過她心里倒是更喜歡山水畫,她總覺得遼闊的山水可以讓人心平靜氣,也會讓人的眼界不局限于眼前,不過預定的這單價錢要比那些山水畫高出好幾倍,她如今想給小滿請個好的西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