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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傷感起來。 瑟瑟見她臉色不好,忙上前拉著她的手安慰:“母親既已應下了你的事,她就一定能辦成,等過過風頭,讓母親再給你找門更好的親事,玲瓏,你別怕,沒什么大不了的?!?/br> 玲瓏瞧著瑟瑟一臉關切摯誠,想起這些年經得冷暖炎涼,猶襯得眼前這份心意的可貴,她大為感動,雙手合抱住瑟瑟的手,道:“若是舅母……公主能幫我從當前困局里走出來,我情愿終生不嫁,為奴為婢報答公主?!?/br> 瑟瑟調笑道:“若是這樣,那爹豈不是要跟母親吵翻了天……” 兩人進了瑟瑟住的小院,周遭都是相熟的侍女,便也沒什么好避忌的,瑟瑟輕挨著玲瓏的肩膀,在牡丹花架下悄聲問:“jiejie喜歡什么樣的男人?” 溫玲瓏紅了臉,微低臻首,四下里環顧了一番,羞怯著小聲說:“我喜歡溫潤端方的男子,最好胸有文墨,詩書皆通,謙和禮讓,大仁大義……” 話音方落,后院外墻上撒下一把青葉,撲簌簌順著攀垣藤蔓落下,墻頭探出個人臉。 侍女們驚呼一聲,剛想叫人,被瑟瑟喝住了。 她萬分頭疼地以手支著腦側,甚是無奈道:“長林君,你……” 徐長林靈巧地扒著墻頭,機敏地掃了一圈院子,道:“瑟瑟,你摒退眾人,我有話要對你說?!?/br> 瑟瑟領教過多回他的執拗,知道不如了他的愿定不會走,便朝周圍擺了擺手,又讓婳女領著玲瓏去廂房安置。 溫玲瓏自來知分寸,依言便走,只是在侍女擁簇下,一步三回首,幾分好奇地看著墻頭上的年輕公子,面頰如染了胭脂,悄悄紅起來…… 待人都走后,徐長林憂郁地嘆道:“我父侯給我來了信,讓我盡快回豐都,長安,我怕是不能久待了?!?/br> 瑟瑟心里樂開了花,心道真是太好了!面上卻是一副深深遺憾的模樣,垂睫嘆息:“是嗎?那真是有些可惜……” 徐長林一眼便能看出她的言不由衷,心里頓時五味陳雜,很不是滋味,默了默,又深知不敢多拖延,要趁蘭陵和太子在前院議事顧不得這里,趕緊把話說了。 稍整理了下心情,他道:“瑟瑟,我要走了,也不會再糾纏你了,可我還是想最后再單獨見你一次?!?/br> 瑟瑟抬頭了剛想回拒,徐長林搶先一步道:“我不是要逼你跟我走,我是想跟你說關于宋家的事?!?/br> “那夜你說的話我回去細細考慮過,你也沒有錯,蘭陵公主的確對你很好,你知恩念恩,這很好??伞?,你不是被宋家遺棄的,你的親生父母也不是不要你啊。相反,他們愛你至深。宋夫人當年經歷家族巨變,驚懼交加,卻強撐著將你生下來,從大秦送到南楚的信里寫著,宋夫人是在臨盆后血崩而亡。你是你親生母親用命換下來的,你真的就一點不念著她、不念著宋家嗎?” 瑟瑟的心一慟,難言的酸楚在心間漫開,她強自摁下,道:“我念,我也想讓真相大白,還逝者公道??伞诖酥?,我們都得先能好好地活下來啊。大局多變之時,我想等塵埃落定……” 她的意思表達得很隱晦,可徐長林還是聽懂了。 嘉壽皇帝身染沉疴,瑟瑟想等著沈昭安穩繼位之后再理順這些事,在此之前,她不想招惹麻煩,不想破壞當前已走勢向好的大局。 徐長林自這一番苦心里察覺到了瑟瑟對沈昭的感情,若說之前他還有些僥幸,如今在推云散霧、逐漸明朗的局面前,卻也由不得他再自欺欺人下去。 這場奪人大戰,他是要徹底輸給沈昭,全線潰敗了么? 不!他絕不認輸! 徐長林憂悒地凝睇著瑟瑟,面上寂寥若遠山。 “可是我沒有時間了。我一回豐都,便要繼承武安侯之爵位,從此,與大秦是敵是友亦未可知,或許,最終的一戰在所難免。你不知道,我當初為了來長安找你,苦苦哀求了父侯多久?!?/br> 瑟瑟仰頭看他,真誠且耐心勸道:“可你終歸不是宋家的人,這一切本就跟你沒有關系。長林君,你就聽你父親的話,回去,走你該走的路,不要在這深潭里繼續攪合了,真的很危險?!?/br> 徐長林絲毫不動,只癡愣看著瑟瑟,纏黏著不舍與不甘,驀得,眼中浮起淚光,晶瑩了雙目。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他苦澀一笑,陡然聽見墻外有腳步聲,忙提高警惕,語速加快:“明日巳時,你到慈涼寺,就跟公主說你要去祈福,到那兒會有人接應你?!?/br> 他似是怕瑟瑟不去,在跳下墻頭前又鄭重補充:“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這一次過后,我再也不會糾纏你了?!?/br> 末了,他以眼角余光環視四周,未出聲,以口型向瑟瑟說了兩個字。 徐長林身形靈敏地從墻垣躍下,來接應他的隨從吳臨護著他飛速離去。 待他們走后,自朱墻拐角后走出一個人…… 傅司棋自影落暗處望著離去的徐長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 吳臨是南楚左監門衛中郎將的長子,自十二歲便入武安侯府伴讀,多少年來,從未離開過徐長林,這一回哪怕背井離鄉、跋山涉水來長安,他也是緊緊相隨的。 少主自小睿智明思、胸有韜略,進退皆有度,可唯有這一回卻處處反常,讓吳臨很是擔憂。 兩人進了鬧市街衢,總算安全了,吳臨道:“方才我見有人在偷聽,想去把人揪出來,少主為何阻止?” 徐長林避過挑竹篾箱子沿街叫賣的貨郎,沉聲道:“那是東宮的人,我認識?!?/br> 吳臨大驚:“那怎么辦?” 徐長林不語,一直等回了別館,進了屋,派人守住門口,才道:“那夜我與沈昭交鋒,他以與瑟瑟的親疏遠近來攻擊我,我一時心虛,沒有反駁,匆匆走了?;剡^頭來細想,此事辦得很不妥,我只怕沈昭會懷疑我的身份?!?/br> 吳臨忖道:“不至于吧……少主并未露出什么破綻,太子怎么會輕易往這上邊想?” 徐長林搖頭,不乏憂慮:“旁人或許不會,但沈昭會。他心思細膩,城府極深,我對宋家的關心太過,他遲早是會往這上面來想的?!?/br> 吳臨憂慮道:“那該如何?” 徐長林展顏一笑:“沈昭雖然聰明,可卻有一個明顯的弱點?!彼谇侔负笞?,手撫上琴弦,緩緩道:“疑心病?!?/br> “此人多疑,即便是對自己身邊最親近、最愛護的人,也難以放下疑心?!?/br> 徐長林神色一滯,收斂了笑意,眼中閃爍起冷冽的鋒芒。 既然他無法打敗沈昭,那便只有讓他敗在他自己的手里。 ** 瑟瑟在櫻花樹下徘徊了許久,終于拿定注意,叫來婳女,跟她去前院。 她不能瞞著沈昭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