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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林君,我母親派人來救你,想要把你送回南楚,人應當快過來了。我沒有太多時間,也顧不上寒暄,只能長話短問,還請恕我無禮?!?/br> 徐長林抬眸凝著她,欲言,但看她一臉急色,便又止,簡略道:“無妨,你且問?!?/br> 瑟瑟稍加斟酌,道:“你求見我母親,求見太子,所為何事?” 問完這一句,瑟瑟忽然反應過來,昨日便是月中十五,依照徐長林和沈昭在西河鎮之約,兩人應當已經見過面了。 可今日,沈昭卻對此事絕口未提。 她看向徐長林的眼神更添了幾分探究之意。 徐長林卻是詫異:“他們都瞞著你?” 這一問,倒把瑟瑟問得有些窘迫,她將視線移開,悶悶道:“現下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問我?!?/br> 徐長林一怔,繼而為她的孩子氣笑開,沉吟片刻,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幫我?!?/br> “你這都要離開大秦了,還有什么是我能幫上你的?” 徐長林的面容陡然嚴肅起來:“我不會走,事情未了,我絕不走?!?/br> 瑟瑟心道,長安如今危機四伏,人家能殺正使,就能捏死你個小副使,還不走,不走等著喂惡鬼么? 更漏里流沙簌簌陷落,昭示著時間正一點一滴的流逝。 瑟瑟瞥了一眼,好聲好氣地道:“好好,不走,不走,快說?!?/br> 徐長林垂眸靜默了片刻,抬起頭,目光澄凈地凝著瑟瑟,嘆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又最不喜在說話時被人打斷,若是我還沒說完,你母親派來救我的人到了,那怎么辦?” 瑟瑟:…… 怎么辦?就把你丟出去殺了祭天! 她就不明白了,挺干凈清爽的一個男人,怎得這么婆媽墨跡。 徐長林扶額深思,突然眼睛一亮,道:“你過來?!?/br> 瑟瑟咬了咬牙,苦大仇深地走過去,心道,這徐長林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她就一拳掄過去給他把頭打爆,讓這貴公子知道一下人心險惡,主動找上門的美嬌娥可能有毒…… 好在,他沒出幺蛾子,只是讓瑟瑟躲在那繪著遠山松竹的三疊屏風后。 “等人來了,我讓他走,他走后我再說,這樣就不怕被打斷了?!?/br> 他將手撫上琴弦,曲音流瀉,若緩風幽然,桃花簌簌墜落,喧囂漸遠,宛如用音符織出了僻靜的世外桃源,讓煩躁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溫姑娘,你為何會突然來找我?” 瑟瑟靠著屏風,不說話。 徐長林又問:“長公主跟你說過宋家的舊案嗎?” 瑟瑟回:“說過?!?/br> 徐長林饒有興致地一笑:“哦?她是怎么說的?” 瑟瑟又不說話了。 徐長林也不急,指尖輕攏慢挑,曲音絲毫不亂,邊彈邊說:“我只是隨便問問,說不說隨你?!?/br> 他這般,倒讓瑟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是些不成秘密的陳年往事,出了這道門,她不會承認自己說過什么,既然只有他們兩人,那又有什么說不得? 于是,瑟瑟將自母親口中知道的那段關于宋家舊案的往事簡略復述了一遍。 語罷,誰知徐長林卻笑了,笑聲中含著幾分譏誚。 “長公主真是厲害,糊弄溫姑娘的本事一流?!?/br> 瑟瑟不悅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難道就從來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嗎?是,長公主的故事說得合情合理,可偏偏遺漏了一些……那就是,在這個故事里,她和裴家究竟扮演著什么角色?” “當年長公主和裴家都是權傾一時、和黎宋兩家平分秋色的宗親外戚,黎家大傷元氣,宋家被連根拔起,有皇子的后妃皆勢頭大減,朝堂之上被重新洗牌,裴皇后和長公主可是最大的贏家??墒窃陂L公主的故事里,絲毫未提及裴家和她,溫姑娘,你覺得這正常嗎?” 瑟瑟心顫了顫,但面上仍舊不落下風,冷聲道:“你想說什么?” 徐長林摁住琴弦,將要開口,又搖搖頭:“算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無憑無據,卻在姑娘面前說些含沙射影的話,是我唐突了?!?/br> 認錯倒快,算他識相。 瑟瑟將掄圓了的拳頭收回來,正心煩意亂,忽聽“吱呦”一聲,門被推開了。 公主府護衛悄兮兮地探身進來,躬身抱拳:“長林君,長公主讓屬下來救您出去?!?/br> 徐長林將擱在琴上的手收回來,幽然一嘆:“唉,終于來了?!?/br> 護衛訝然,疑惑尚未出口,便聽一聲震徹穹頂的尖叫。 “有刺客!來人??!救命??!” 守著別館的禁衛齊刷刷涌入,瑟瑟在屏風后不住地翻白眼。 你喊就喊,喊的時候,你緊攏著衣襟做什么?一副將要受迫害的良家小白花的模樣又是幾個意思? 長公主府的護衛沒有特殊癖好!能不能有點素質!不要敗壞人家府門清譽! 等到護衛被禁軍押走,徐長林如釋重負,無比歡快地喊瑟瑟出來,瑟瑟才意識到哪里好像不對…… “我是躲在送菜的竹筐里進來的?!?/br> “現在送菜的護衛被抓了,沒有人把竹筐運出去,這別館內外又有禁軍嚴密看守,那么問題來了,我……怎么出去?” 徐長林一愣,惶然失措,心虛地偏開視線,不敢看瑟瑟的眼睛。 瑟瑟冷笑一聲,揪住他的衣襟,涼涼道:“如果讓母親和阿昭發現,他們八成是要扒了我的皮。你放心,我要是活不了,我一定把你帶走?!?/br> 作者有話要說: 一頓cao作猛如虎,實際是個二百五。 第11章 撒嬌 爐中焚香,名曰熏華,氣息清揚。 徐長林往香爐中又添了一張香片,抬起頭看向瑟瑟。 她抱著膝蓋坐在門前,正苦大仇深地瞪著自己。 “咳……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姑娘要不要聽我的故事?”徐長林斂起衣袖,彎身坐在了瑟瑟的身邊,眸光清透,很是真誠。 瑟瑟頗有怨念又很是嫌棄地睨了他一眼,心道罷了,事情已然這樣,倒不如弄個清楚,哪怕回去要挨頓打,挨頓罵,也不虧。 “你說吧?!?/br> 徐長林短暫沉默了會兒,浮于玉面上的淺淡笑意漸漸消失,平添了幾分悵然。 “溫姑娘也許以為我是為宋家舊案而來,可是這案子在當年幾乎是鐵案,我就算有心要翻案,可我一個外邦人,在長安中無根無依,所謂翻案,不過是癡心妄想?!?/br> 這話倒真是句實話。 別說是他,就是太子也無能為力。 雖然阿昭從來不提,但瑟瑟知道,母族的案子他一直念在心里,這么多年,他獨自廝殺,艱難長大,辛苦守著那多方覬覦的儲位,為的就是要達成他母親的遺愿,還宋家一個清白。 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