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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也依然沒有多出任何一道影子。最終,邵鈞放棄了被動偽裝的躲避,接受了恐懼帶給自己的選擇,飛快地奔跑起來遠離它們。急促的腳步聲中那規律的噠噠聲依然清晰可聞,但隨著離走廊的盡頭越來越近那聲音竟慢慢減弱,而原本寂靜的走廊里,也漸漸傳出人聲,似乎是等待看診的人群三三五五的聚集在一起。邵鈞見狀加快速度沖向人群。終于,匯入人群的那刻,微弱的噠噠聲徹底消失。可他仍無法放心,只放慢腳步,直到走到人群深處時,確認自己身后并沒有其他東西跟隨時,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靠在三樓走廊邊的窗戶邊上稍作調整。周三的上午,正是醫院看病的高峰時段,不談剛才擁擠地宛如集市一般的一樓大廳,此時邵鈞所處的五官科前的走廊里就密密麻麻擠滿了等待的人群。原本見到這么多人,一向不喜與人交往的邵鈞深感頭疼,但經過剛才在電梯中的事,這會熙熙攘攘的人群反而讓邵鈞深感安心。他擦了擦掌心的汗液,低頭看一眼手表,驟然發現再不快走就要超過與那位醫生所約的時間。要遲到的緊迫感,一下子沖淡了對于剛才電梯怪事的疑惑。“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br>他一邊不斷地向周圍的人道歉,一邊努力破開人群,艱難得向走廊盡頭拐角處的病理科走去。嘩啦,嘩啦,嘩啦,嘩啦,忽然,在嘈雜的人聲中,一陣微弱的奇怪聲音響起。那聲音好似水流快速涌動,但卻又比那種聲響更尖銳更刺耳,就好像……就好像……是陶瓷碎裂的聲響!嘩啦——一只小瓷偶從一個小女孩手中摔落,重重地撞擊在地面上。瓷偶瞬間變得四分五裂,破碎的頭顱更是一路滾到邵鈞腳邊才停下。這瓷偶本來身體白白胖胖,圓乎乎的臉蛋上兩朵紅艷艷的腮紅,極似年畫中抱著錦鯉的大胖娃娃,并不覺得有何違和詭異。但此時停在邵鈞腳邊的瓷偶頭顱,左側的眼球碎裂成數片,右側的眼球則從失去右半邊頭骨的缺口滾出,獨留下一個空洞殘缺的眼眶。臉頰上的腮紅雖還如之前的夸張醒目,但缺少了大半下顎后,向邵鈞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邵鈞對于這個東西深感抵觸,本絕不會招惹這種麻煩。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像是著了魔般向這顆頭顱伸出手。等回過神,那碎裂的頭顱赫然出現在他掌中,他只得強忍著不適將它遞給面前不遠處的小女孩。小女孩并沒有伸手接過,反而突然不避不讓地向邵鈞倒來。邵鈞本能地伸手準備接住她,可女孩的身體卻如同一陣微風穿過邵鈞的身體,消失得無影無蹤。嗯?邵鈞愣住了。不等他想明白剛才的異象,更奇怪的事情接著發生了。片刻前嘈雜的人聲竟全都消失,周圍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他趕忙抬起頭查看四周。此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在剛才那個瞬間全都消失不見,只留下他一個人緊貼那只碎裂的瓷偶,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中央。發生了什么?邵鈞茫然不解。好燙!一直握在手中的人偶頭顱,忽然guntang無比,更不復堅硬。它如同被點燃的蠟燭一般受熱融化。不等邵鈞作何反應,手指已深深陷入頭顱之中,guntang的熱度也隨之傳來。邵鈞吃痛,一下甩開了手。噗的一聲,頭顱如同一灘爛泥摔落在殘破的軀體邊。耳朵、鼻子原就已不成形狀,此時攪合進融化的皮膚里更是徹底失去了蹤影。玩偶血色的嘴唇則被擠得歪斜,轉過九十度直愣愣地戳在下巴上。而本就碎裂的眼球,則是從眼眶中噴出順著皮膚一路流至嘴角邊。這個時候的瓷偶,它原來的五官全都變得無法辨別,也就談不上會有任何表情。可即便如此,邵鈞卻感覺到那漂浮在嘴角邊上的眼球,正死死地盯著自己,破碎的雙唇似有似無得發出一聲嘲諷的呵呵聲。對此,邵鈞雖然剛開始心跳加速,消去未久的冷汗也再次冒出,但因為他早就見識過比這種玩意更異常更恐怖的東西,很快就恢復了冷靜。比起眼前這個人偶的異象,他更苦惱于此刻自己的處境,他不明白在剛才那個瞬間究竟發生了什么?自己還在市立醫院嗎?對于前者似乎除了眼前的人偶與此前消失的腳步聲外,并沒有任何其他線索。而對于后者來說,邵鈞也自認為難以判斷。此刻他所處的地方,應是市立醫院的三樓。面前的走廊如記憶中一般,有些刺目的熒光燈燈光下,左右兩側整齊排列著數個科室,一直延伸到走廊的盡頭。盡頭正對邵鈞的方向,則是一扇閉合的玻璃窗。遠遠望過去,清晰地可以看到外面的藍天白云,以及遠方鱗次櫛比的大樓。在走廊盡頭右拐則是邵鈞原本的目的地——病理科。因目力所限,邵鈞并不能判斷那里的情形。光看眼前的走廊似乎除了空無一人外,并沒有其他異常之處。但空無一人本身也是最大的反常。一時之間,饒是飽讀異常之理的邵鈞都有些摸不清頭腦,頓感無從下手。他站在原地等了數分鐘,見周圍沒有變化,又抬起手表確認時間,表面環繞的12個數字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三枚指針狂亂得轉動,在表面斷斷續續地寫下了一行血紅的小字——你是死人。作者有話說:醫院歷險估計還有兩章就要結束了。大部分的提示已經在序里給出,希望能幫助大家以后的正文。第3章第三章序3邵鈞有些惱火地放下手臂,雖然不知道是誰在搞鬼,但他對于這種過于明顯的挑釁反倒并不恐懼,即刻就放棄確認時間,改為探查自己的所處之地。繞過已經化成一灘**的人偶,他一邊打量著兩側門后科室中的情景,一邊小心翼翼地靠近。因正是看診的時間,各個科室內都大門敞開,內里的樣子一覽無余,雖乍看毫無異常,沒有多少探索的價值,但反正毫無頭緒,理應仔細探查一遍,好獲得一些線索以此脫身。只是邵鈞有些猶豫,他能感覺到心中有個男聲隱隱約約得在懇求他不要浪費時間,快去病理科,不然就來不及了。那懇求的聲音他極為熟悉,卻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這聲音到底屬于誰。邵鈞陷入了沉思。可沒等邵鈞弄明白,他突然發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得在慢慢向走廊的盡頭走去。皮鞋踩在堅硬的大理石的地面上發出噠噠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