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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日,我不能來看你了?!?/br> 顧朝用靈力護住傷口,但這一刺實實在在是刺在了心窩上,他的腳步有些虛浮不穩,退了出去。 郁安松口氣,渾身繃緊的肌rou驟然放松,背上早就出了一身冷汗。 看了眼匕首上的血跡,她拿出塊絹布擦凈,收起來。 在用匕首斬向自己的手腕,被顧朝攔下的時候,她就確認除了被限制自由,他不會做其它傷害她的事。 至于這個忍耐的程度在哪里,郁安并不確定。 所以將匕首刺向顧朝胸口的時候,她的心提了起來,是冒著風險在試探。 想過他會發怒發狂、也許會動手、也許會罰她。 倒是沒想到,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想得也還是只有軟化她的態度。 換做別的女子,恐怕都要不可置信的哐當一聲丟掉匕首,驚慌又感動,認為這個人真的好愛她。 而郁安只有更深的厭惡。 這才不是什么正常的喜歡,這就說明他是個為了得到想要的,能對自己都狠的變態。 實力那么強,不會躲開嗎? 都把她抓來軟禁了,難道不拿走她身上的東西,就能稱得上是對她好了? 賣什么慘,裝什么可憐。 想讓她心軟,還感恩戴德。 不可能。 郁安吃完早飯,想到先前婢女還端來什么東西,放在一邊的梳妝臺上。 她走過去,防備的挑開綢布一角,看到一支溫潤的玉簪,纖長簡潔又不失質感。 將整個綢布都掀開,擺放著各式珠花耳墜,看起來皆是價值斐然。 很明顯,顧朝早將她的喜好摸到透透的,的確都是她喜歡的款式。 只不過郁安連拿起來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她繼續沉入修煉,專注磨著封住靈力的禁制。 刺傷顧朝,死肯定死不了,但躺上幾天還是要的,她以為自己能清凈幾日。 然而很快外面傳來了喧嘩聲。 “他是不是養了個女人在屋子里?” “你們讓開!” “好啊,好得很,一段時日未見,你們就已經敢忤逆我了,是吧?” 郁安從入定中睜開眼,悄然走向門邊。 門扇和窗一樣是被封住的,她看不見外面的情況,但能聽的到,那些侍從似乎根本不敢動手,只是不住的道歉請求。 “你們也是見過我的,知道我是柳家的人還敢阻攔?” 那女子聲音突然拔高,像是示威般故意說給門內的人聽,“我們柳、顧兩家相交多年,顧老家主找我爹爹提及過結親,顧朝哥哥遲早要娶我,就憑外面那些阿貓阿狗還想要勾引,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 郁安一聽,柳家。 那是和顧家不相上下的大家族,有著身份,聽來還是族中長輩想要締結姻親的關系。 顧朝說這里是一處很隱蔽的據點,而這個女子都能夠找來,絕對是妥妥的狂熱真愛粉。 郁安覺得,她逃走的機會,來了。 “你跟我師兄結親?”她語調沉靜,“不可能,他說過了,一個月后娶我?!?/br> 門外靜默了一瞬,然后猛然一聲爆響。 郁安察覺到門上的禁制掀起強力氣浪,趕忙飛快后退。 然而幾擊之下,還是歸于平靜,顯然門外布置的法陣禁制很強。 那女人不再從出手,也不再說話,很快就氣憤的離開了。 郁安也不急,她身上的靈力還沒有完全解開,即便走出這間屋子,想要成功逃走也會很難。 她繼續沉入修煉。 不知過了多久,郁安察覺到有什么窸窸窣窣的聲響,極其輕微。 雖然在這個屋子里,她的精神力同樣受到限制,但還是比普通人要敏銳很多。 一股寒意從頭頂上方滑下,郁安運轉身法,倏地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便是在半空,凌駕于那個東西之上。 那是條黑黝黝的小蛇,看起來平平無奇,只不過注意到它額上五彩斑斕的兩條紋路,郁安知曉這玩意能毒死一百個她。 是極其稀有的玉靈蛇,而且看它有兩道花紋,還是條小王蛇。 郁安很無語,想要弄死她的,擺明了是白日里來鬧過的那個女子。 怎么說柳家也是修真界聲名顯赫的頂級世家,沒想到也培養出心思這般歹毒的人來。 雖沒見過那位柳家姑娘到底長什么樣,但郁安真想說,這不跟顧朝是絕配嗎? 兩人直接鎖死算了,為什么要來霍霍她。 玉靈蛇除了劇毒無比,稀有就稀有在它可以任意游走至任何地方,這間屋子設下的禁制對它來說,形同虛設。 而這條還是小王蛇,速度更快,猛的下撲,撲了個空之后,反應非常迅敏,回過身露出尖銳的毒牙就咬。 額上兩條五彩斑斕的紋路似乎動了起來,玉靈蛇金色的眼瞳興奮收縮,迅猛回撲,然而下一瞬它就被一塊有桌面大的精雕寒冰玉拍飛在地,眼瞳渙散,直接暈了過去。 郁安將手里的華貴擺飾放回原位。 想她在山脈歷練那么久,什么樣的可怕兇獸沒見過,一條還沒巴掌大的小蛇而已,她根本就沒在怕的。 把暈乎乎的小蛇提起來丟到書案上,郁安想了想,開始拿起紙筆寫信。 寫完的時候,玉靈蛇已經醒來了,郁安將信箋綁在它黑黢黢的尾巴上。 對上委委屈屈的眼神,郁安毫不客氣一巴掌拍到它腦袋上,“把這個好好送到你主子手里,就算你這次事沒成,她也不會罰你?!?/br> 玉靈蛇是開了靈智的,能懂人言,當即猛點頭。 沒多久,郁安就等來了作用已經等同信差的玉靈蛇,送來回信。 之后的日子,她專注于恢復實力。 顧朝的傷勢徹底好了之后,還是時常過來,只不過每次待不了片刻,就會被氣走,兩人坐在一起好好吃頓飯的次數,都不超過五次。 一個月很快過去,顧朝臉上逐漸露出笑意,也不在意她那些刺刀一樣的話了。 還特意提前兩日,親自將喜服送來給她看,精致細密的刺繡栩栩如生,上面嵌著的寶石稀有耀眼,是所有女子看一眼就會雙眼發光的華貴美麗。 郁安看著嫁衣,腦子里想的全都是晏寒蕭。 只是想到他,那些尚在青蔥年少時的所有幻想似乎又全部活了過來。 哪怕在這樣的處境,她也還是充滿著希望,毫不畏懼。 府邸逐漸喧囂,琴音歌喉日夜不歇。 郁安靜靜看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 那些封住門窗的阻隔,許是因為到了日子,顧朝已經吩咐人拆下。 門外時不時走過忙碌的婢女小廝。 顧朝說這婚宴雖然很多人沒辦法到來,但這份熱鬧和排場不會少。 郁安當時難得沒有反駁他什么,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