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更是投其所好,只為了能看到他,和他說上兩句話,小姑娘便將自己所有家底全都一股腦送給他。 在送到沒有東西可送的時候,她就回宗門,再來找他時,又能拿出許多稀罕玩意。 而他喜人間繁華,喜玩樂,本身也不可能對這樣一個小丫頭動心,照舊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就這樣堅持了兩年,她似乎是明白再怎么追也是追不到的,喜歡他的話說了無數句,結束時倒是什么也沒說,只是不再去找他了。 郁安語調淡淡的,回道,“不懷念,而且我現今很摳門,你在我身上不可能再撈到任何好處?!?/br> 裴宗眼眸微瞇。 她以前很好哄,幾句話就心花怒放到恨不得肝腦涂地,他之所以時隔數年還能一眼就認出她,實在是因為像她那樣毫不設防、愿意傾力付出的,屈指可數。 “當初是我不懂珍惜,所以有幸重逢,便想要彌補你點什么,”裴宗見她愛答不理,又追加道,“不喜歡我了也沒關系,是我舍不下你?!?/br> “畢竟一生當中,能遇到讓我掛懷多年的人,只你一個?!?/br> 郁安算是體會到什么叫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了。 時隔五年,半點聯系都沒有,偶然重逢了花言巧語張口就能來。 她現在情緒不佳,一點都不想應付他,起身就走。 天寒夜長,霧結露重。 她剛一動,腳下瓦片濕滑,猝不及防身子一歪,不等施展身法,裴宗眼疾手快將她攔腰抱住。 “你跟以前一樣,還是個冒失鬼?!?/br> 明明是含著笑意的溫潤語調,卻激得郁安渾身雞皮疙瘩,惡寒間一時忘記作出反應,怔怔對視片刻后,忙猛推一把,溜了溜了。 郁安覺得,她可能就是個注孤身的。 面對那雙勾人的狐貍眼,還有溫柔軟語的情話,別的女子恐怕早就暈頭轉向了,而她只有強烈的不適感,就跟身上被放了跳蚤一樣,就差沒惡心到跳起來。 哐—— 飛速回屋關門的聲響。 裴宗笑瞇瞇的轉動眼眸,看向廊檐轉角的陰影。 在那里,原本不歡而散走了,又不想她生氣而折回來的晏寒蕭一動不動站立著,沒什么表情,靜默看向仍坐在屋頂上、風流旖旎手肘撐膝的裴宗。 雙手蜷握,用力到冷白的手背青筋鼓動。 他在忍耐,忍耐殺意。 折回來看到他們一起坐在屋頂的時候,晏寒蕭就想飛身掠過去,但他按捺住了。 他怕她不光是護著顧朝,還會護這個所謂初次心動的臭狐貍。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阮秋小天使的雷,么么啾~ ☆、第四十四章 郁安一行人離開春水鎮的時候, 劉秦之非??鋸?,找來數百位舞姬在鼓樂聲中夾道歡送。 這是他的風格,倒也能理解。 只不過更夸張的, 是劉秦之抹著根本沒有的眼淚, 深情感慨, “雖只是短短幾日相處,但我與幾位仙長當真是相逢恨晚,這一別,怕是再也不復相見了?!?/br> 兩位仙女一樣的大美人, 還真是看不夠啊, 看不夠。 裴宗沒再用狐幻之術, 笑瞇瞇望過去,“劉大人只是跟仙長們相逢恨晚嗎?那我呢?我可是大人花了萬金大老遠請來的, 不知是不是更難舍呢?” 這下,劉秦之是真哭了。 想他閱女無數, 也算是經驗無比豐富的, 誰能想到讓他好一陣心猿意馬的美艷花魁, 竟然是個男狐妖呢? 心理陰影,妥妥的心理陰影。 顧朝昨晚醉得徹底,并沒有見到好好的花魁變成男人的戲碼,只覺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冒出來這么一號人物。 而說起醉得徹底, 他早間醒來恢復慣有的清冷模樣,全然忘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發覺脖子痛的厲害,對著鏡子一看。 豁然大片青紫的淤痕,而臉上竟然也沒能幸免,有清淺、不易察覺的指印。 顧朝將目光投向那個侍從阿衍, 似乎除了他,沒人對自己抱有敵意,還敢大膽到做出這種事來。 而此時的晏寒蕭,看似漫不經心走在后方,和往常無二,但平直的唇角讓他看起來有幾分郁躁。 顧朝不免揣摩,昨晚是不是發生了什么。 他放慢步調,等到和晏寒蕭走到平齊,冷聲道,“你對我的存在這般介意,想必同師妹的感情,也算不得穩固?!?/br> 晏寒蕭掀起眼皮掃他一眼。 昨夜要不是郁安阻攔,顧朝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哪還有出言不遜的機會。 輕扯嘴角,晏寒蕭聲音里含著笑意,只不過聽起來有點欠欠的,“不管你怎么認為,她已然拒絕了好幾個和你一樣,還想要回頭的人,包括那邊的那位?!?/br> 他抬手指向裴宗,禍水東引。 顧朝順著冷白手指的方向,看向那位突然冒出來的男子,面色更是如覆冰雪。 難怪這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師妹身上,更叫他心頭一梗的,是師妹竟然還會回上兩句,比對他的無視態度要好得多。 原本對晏寒蕭的厭惡嫉恨,瞬間傾斜大半,傾斜到那個一身錦衣華服、明麗風流的男子身上。 一行人在夾道歡送中走出春水鎮,遠遠的還能聽到劉秦之在后面發表著‘感人肺腑’的不舍之情。 而裴宗絲毫沒有半點要分道揚鑣的意思,不等郁安說話,顧朝就搶了先,針對意味明顯。 阮音音雖然討厭顧朝,但好歹也是一個宗門的,決定短暫配合、一致對外,先將這個男狐貍精趕走再說。 就在裴宗被夾在兩人中間重點針對的空檔,晏寒蕭走到郁安身側。 他靜默著沒說話。 郁安看似目不斜視,但呼吸還是不自覺提了起來。 她昨晚回到屋子又想了很久,還是不大能明白那些復雜的心緒,便也不再去想,只單就行為來說,打他是情急下的沖動之舉,她應該道個歉的。 醞釀片刻,郁安動了動唇,話語卡在喉頭還沒說出來,就看到一只冷白修長的手伸到她跟前。 掌心攤開,是一對簡潔精巧的珍珠耳墜。 “給你?!?/br> 郁安腳步微頓,“送給我的?” “嗯,”晏寒蕭懶懶應了聲,“我知道你耳垂上有小孔,街市上看到這個,覺得很適合你?!?/br> 郁安不喜歡太繁雜的飾物,這種簡潔的,她的確很中意,但并不習慣收人禮物,“昨晚的事,你不跟我生氣,我挺高興的,但東西,我不能收?!?/br> “你不肯收,被你打出內傷的地方都更痛了?!标毯挼吐曅?,作勢捂住胸口。 “你這就浮夸了,”見他這樣,郁安對昨晚的事稍稍放松下來,“對不起?!?/br> 醞釀半晌的道歉,也總算是自然的說了出來。 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