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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眼前幾人才有的宴席,一路上都尤為熱情,表現欲極強,就跟耍寶一樣,引得幾人忍不住發笑。 遠遠看見燈火通明、擺滿桌子、人頭攢動的稻場時,林木清停住腳步欲言又止,“仙長,您已經見過阿辛了嗎?” 郁安看向他,“嗯?!?/br> “阿辛她,”林木清似乎有點糾結應不應該說,“她并非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單純?!?/br> 不等郁安細問,他就快步往前走了,那邊村民也有看到他們的,熱情招呼起來。 阮音音身邊已經圍了好幾個青年男子,殷勤的忙前忙后,她拘謹坐在那,直看到郁安回來,神色才放松,高興的招了招手。 幾人被村民們簇擁著,好rou好菜都推著夾過來,還有埋了好幾年的酒也特意拿出來開封,你一碗我一碗的敬酒。 這份熱情,盛情難卻。 郁安酒量其實并不大好,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喝多了是個什么鬼樣子。 但推來阻去,哪怕有阮音音和晏寒蕭兩個人擋酒,也架不住村民們一窩蜂的熱情,喝下的酒是越來越多。 感覺人影都在面前晃起來了,郁安忙去抓阮音音的胳膊,“一會我要是醉倒了,你,你一定趕緊把我送到房間里去,把門關好?!?/br> 阮音音已經醉到臉頰酡紅,說話都大舌頭了,“好,好的,師姐你放心?!?/br> 然而剛點頭應完,阮音音就哐一聲徹底趴到桌子上了。 有婦人擔心寒涼,忙將她扶進屋子里去歇下。 郁安舌頭發麻,起身想跟過去,卻頭暈目眩到站都站不穩,依稀感覺腰后有股力將她撐住。 村民們已經各自喝開了,談笑聲嘈雜,她不大能聽清楚,只覺得好吵,好多聲音在耳邊亂哄哄的。 她瞇起眼睛,勉強看見扶住她,在她眼前亂晃的是張很美的臉,“你是誰,是神仙嗎?” 幾個婦人走過來,想幫忙將人扶進屋,晏寒蕭直接將人打橫抱起,“我來?!?/br> 安排的住處在村長家里,房間已經收拾的干凈整潔,一應俱全。 郁安感覺身體懸空,像是在飛,鼻尖有很好聞的清幽香氣,她翕動鼻翼嗅得很大聲,然后將頭埋了過去,又蛄蛹幾下調整到更舒適的姿勢。 晏寒蕭抱著人剛踏入門檻,便感受到她貼靠著直往懷里鉆得更緊。 他僵了一下,笑著舔舔唇,“你醉了的樣子,和平常還真是判若兩人?!?/br> 小心將她放至榻上,準備去打熱水,剛回過身,腰間便多了雙手臂,纖細瑩白,像靈蛇一般胡亂游走。 “小神仙你不要走啊?!碧N著酒意的聲音早沒了往日沉靜,多了漂浮般的空靈,微微拖長的音調像細聲細氣的貓兒叫喚。 郁安窸窸窣窣摸向隔著衣衫依舊分明的腹部線條,閉著眼睛靠在挺直的脊背上笑著滾了滾,“小神仙的身材真好!” 晏寒蕭眉梢一揚,低頭看向不斷在腰腹間作怪的手,眸色漸暗。 他沒掰扯手臂,也沒躲開,反而轉過身,聲音磁沉喑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郁安的臉龐如山巔之雪一樣干凈,透著層醉酒的薄紅,就像一顆水蜜桃。 黑潤的眼睛也不再清冷肅正,只懵懵懂懂仰頭看著他,似乎并不能分辨他在說什么,也認不出他,只自顧自抱著又蹭了蹭,“小神仙你不要走好不好?” 任由她抱著輕蹭,晏寒蕭纖長烏黑的眼睫垂落注視,良久,忍不住笑出聲,帶著輕吐的氣息,“你再不松開,我可要親你了?!?/br> 片刻的靜默。 他艷得像染了胭脂的薄唇勾起笑意,“不松手,也不說話,那就是愿意了?!?/br> ☆、第三十七章 屋子里燃的油燈, 光亮昏黃,火苗跳動,墻上的影子搖曳。 喧鬧被徹底拋開, 只余寂靜。 靜到似乎能聽見呼吸聲、心跳聲。 晏寒蕭拉住摸索在他胸膛上的手, 眼眸帶光, 直勾勾盯住她,從眉到眼,慢慢滑至潤紅的唇,“上次你親那下太快, 連你的味道都沒嘗到?!?/br> 冷白的手指緩緩摩挲至唇角, 喉頭滾動, 俯身輕輕吻上去。 郁安醉意朦朧的眼睛睜大,眨了眨。 她好像看到了一片漆黑的夜色, 夜色里有她見過,最亮的星子。 那是她宿醉醒來, 徹底斷片后, 仍然記得很久的星辰幻象。 晏寒蕭將不知不覺閉上眼, 睡過去的人輕緩安置在榻上,打來熱水給她擦完手臉,掖好被子,拉來一張椅子靠坐守著。 “往后你可不能跟別人喝酒?!?/br> 想到她叫著小神仙,又抱又蹭的樣子, 晏寒蕭抬指撫在唇邊。 她的味道,軟的,甜的。 郁安睡得很沉,沉到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靠坐起來,整個人還有點眩暈, 閉著眼睛緩了緩才好受一些。 “起來喝點粥?!?/br> 推門聲響,郁安扭頭去看進來的晏寒蕭,“我昨晚醉了之后,誰送我回屋的?” “不記得了?” 郁安想到醉酒之后喜歡亂抱人的毛病,忙又追問道,“是音音嗎?” 以前她喝酒的機會不多,醉了也只是跟兩三個同性好友一起,本來也不知道自己這臭毛病的,奈何總有損友拍下視頻幫她回憶。 只是黏住抱住同性好友就已經很窒息了,如果她在陌生人或者異性面前這樣,那干脆殺了她吧。 晏寒蕭將清粥小菜放至桌上,“她醉過去比你還早,到現在還未醒?!?/br> 郁安緊張起來,扭頭去捕捉他的神色有沒有異樣,“那是誰送我回屋子的,你嗎?” 她心都快跳停了。 可千萬不要,如果醉酒后她對晏寒蕭上下其手,那簡直想想都要撞墻! “對?!?/br> 郁安瞳孔放大,深吸一口氣又屏住。 “送進來我就走了,是村里的婦人照料你歇下的?!?/br> 呼。 憋住的那口氣吐出來,雖是不熟悉的婦人,但相比較晏寒蕭,還是要容易接受得多。 “喘息聲那么大,怎么,你喝醉酒后難不成還有亂親人的毛???” 郁安看了眼,身上衣裳穿得好好的,便掀了被子下榻,“你胡說八道什么?!?/br> 漱口擦完臉,她突然覺得外頭格外安靜,都聽不到村長家里干活的聲音,“大家都喝醉了,還沒醒嗎?” 宿醉后吃上清粥小菜,胃里格外舒坦,精神狀態也隨之好了很多。 “今日村子里路過一隊人馬,聽說一家五口的慘案后,要設壇誅鬼,村長和村民們一清早便帶著人,去了老槐樹那邊?!?/br> 吧嗒—— 郁安驚掉筷子,趕忙站起身,“我們現在過去?!?/br> 她昨日來的村子,也答應要解決這件事,沒曾想他們轉頭又交給別人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