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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峰過來的仙鶴,背上都載著人。 月影宗有兩處授課的地方。 十六主峰占據靈脈主要位置,且最高最廣闊,是內門弟子生活的地方,習課在靈元殿。 而圍繞著十六主峰建立,稍處在山腳下的,是外門弟子生活的地方,習課都是在演練場。 郁安踩著階梯,穩步往廣場上走。 抬頭看,后方便是一座雄偉大殿。 許是因為禁制,又或者是什么別的緣由,看起來尤為肅穆。 那些原本笑鬧著的弟子,盡數安靜,工工整整登著階梯。 郁安若有所思,她自身也在一步步往上走的過程中,莫名摒棄了腦子里的所有雜念,注意力在不斷集中。 這種狀態,明顯很適合接下來的習課。 走完最后一級階梯,郁安踏上廣場,在這一瞬間,似乎有一層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從她身上掃過。 她敏銳覺察到,是從那九根巨大的通天之柱上傳遞出來的。 柱子上刻著看不懂的符文。 穿過廣場,走向靈元殿,一進去里面就是個大堂,正對著的墻壁上掛著黑色牌子,寫了字。 郁安看完后,明白了。 靈元殿教授的課程有七門,術法、煉器、煉丹、精神力等等。 每個人根據自身情況來選,選多少門都是自愿,或者干脆你來不來都無所謂。 反正每三年會有一次宗門考核,外門弟子可通過考核晉升內門,而內門弟子不能通過的,將連退回外門的機會都沒有,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離開。 離開宗門后倒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成為沒有靠山的散修,一個是繼續擁有月影宗弟子的身份,在外界替宗門辦事。 在郁安看來,能掛著九大仙門的身份,那自然相當于現代世界的鐵飯碗。 大多數都會選擇后者。 所以修真門派,看似處在世外桃源之地,遠離俗世。 其實根基脈絡遍布世間每個角落。 越是實力強大的宗門,越是如此。 郁安很快就選好了要修習的課,精神力。 她還記得楓林那晚,身體被晏寒蕭用精神力瞬息禁錮著拉扯過去,毫無反抗之力。 那是防不勝防,且非常有效的攻擊手段。 找到相應的課室走進去,里面已經坐了大半的人。 郁安剛站至門口,一道道目光唰唰唰投了過來,壓低的議論聲清晰入耳。 “靈元殿不是只有內門弟子可以來習課的嗎,她怎么來了???” “誰叫人家的父親是宗主呢,雖然實力連內門都進不了,但人家是峰主啊,有特權的?!?/br> “哈哈,還峰主呢,誰承認啊?!?/br> “以前她還要點臉,不怎么來習課,現在倒好,為了追求大師兄,臉都徹底不要了?!?/br> “今日教授精神力的正好是云霧峰峰主,看到自己座下的得意門生被這么糾纏,都追到課堂上來了,那還不得當眾讓她出糗啊?!?/br> “想想還挺有意思的,我們就等著看笑話好了?!?/br> …… 郁安在議論嘲諷聲里,心神湛定,雙目平靜。 她在掃視位子的時候,看到了臨窗而坐的大師兄顧朝,他身邊是個空位。 所有人都像是胸有成竹般,猜測她一定會坐過去。 就連顧朝,也是這樣認為的。 這幾日,他這個曾像小尾巴一樣天天跟在后頭打轉的師妹,真的不見了蹤影。 不再給他送飯食,也不再跑去給他打掃屋子。 更不會因為他一句話,就拼了命跑去山脈深處找來靈草,也不會去危險境地跟一幫人搶靈器,想要送給他。 本以為最多不過兩日,她就會受不了,再次跑來做他的小跟班。 但出乎意料的,沒有出現。 而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心生煩躁,腦子里總時不時想起那天在白玉廣場,她微微翹著唇角,將本該給他的食盒,給了別人。 還說,不喜歡他了。 那雙眼睛清明沉靜,和以往都不同。 就連轉身離開時,也多了分颯爽,就好像真的不會再多看他一眼。 顧朝心氣一向高,那天他也轉身走的決絕,但心里到底有那么點不舒服。 影響也不大,只是像根小小的軟刺。 直到這一刻看她走進來,那根刺才算是拔.出來。 他心中了然,這個師妹,果然還是做不到放下。 郁安看到顧朝的時候,短暫考慮了兩秒,要不要換門課修習。 但一想,她是決定要劃清界限,但怎么說都在一個宗門,碰面不可避免,不湊上去就是了。 更何況憑什么要退讓,她又不心虛。 目光一掃,郁安挑了個空位坐下,顧朝臨窗,她臨墻,隔著最遠的距離。 顧朝微不可查皺了下眉,那根剛拔出的軟刺,又更深的扎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郁安:扎,狠狠扎 ☆、第九章 不到地王境,一般很難感受到精神力。 而大多數修士,窮其一生直至死,都難以突破到地王境。 所以修習精神力,對他們來說并不是必須,或者急于一時的,等到授課的峰主進來,課室里還有一部分空位。 郁安坐在稍微靠后的位置,在她前面本來是一排空桌,但有個女修看她坐下后,卻換位坐過來,繃著臉側身打量她。 擺明了來者不善。 有郁霄子這個護犢子的宗主父親在,沒人會太過針對她。 但月影宗作為九大仙門之一,其內弟子不乏身世顯赫、背靠大家族的,底氣自然也足,刺幾句,小小的針對一下,還是敢的。 “你以為整天糾纏著大師兄,他就會喜歡你嗎?” 郁安掃她一眼,女修小鼻子小眼,算不得什么大美人,但也清秀,“誰要他喜歡,我已經不稀罕了?!?/br> 那女修張了嘴卻愣住,壓根沒想到她會這么說,喉頭里想一通指責的話卡在那,不上不下。 宗門里喜歡大師兄的女修很多,不過他性子孤高冷傲,是名副其實的高嶺之花,讓很多人只敢看著,不太敢靠近。 那些人自己不敢,卻非要找借口,認為大師兄那般好,湊上去才是玷污。 所以她們打著守護的名義,莫名仇視那些大膽示好的,郁安首當其沖,是她們最為排斥的眼中釘。 女修憋了半晌,憋到臉都紅了才擠出聲冷笑,“裝什么裝,你——” “別吵,”眼看著云霧峰峰主都講起了開場白,授課馬上要開始,郁安冷硬打斷她,“誰說喜歡一個人,就非得一直喜歡的?” 那女修驚疑不定,似乎有點不愿相信,整個人直接轉了過來,“可你看起來,一點消沉的樣子都沒有?!?/br> “后邊那兩個,郁安!”云霧峰峰主冷長秋驟然輕喝,那雙細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