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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尤其是紀嬋眼前的一輛,上面燃起了一層大火,火勢正在逐漸向下漫延。 那是幾百斤的糧食, 里面還夾著火筒和火箭呢! “救人的救人,救火的救火!”紀嬋顧不得找司豈,折斷林邊的荊棘,用手掐成一捆,朝糧草車跑了過去。 三名羽林軍見來了援手,再無后顧之憂,招式越加凌厲起來。 紀嬋用荊棘拍打火焰,才拍幾下,就因為荊棘太過干燥,與糧草一同燃燒了起來。 “師父,我來!”小馬從地上撈起一根車撐,將表面一層糧草從車上推了下去。 糧草落下時,起火的地方先落地,很快熄滅了。 “好主意!”紀嬋一邊稱贊,一邊從另一輛車上找到車撐,朝另一輛起火的糧草車撲了過去…… 偷襲糧草的金烏人比算計紀嬋的那些訓練有素多了,但好在他們人數不算多,羽林軍應付起來不算吃力。 大約小半個時辰后,戰斗結束了,起火的糧草車也都被救了下來。 紀嬋扔掉車撐,正要去找司豈,就見司豈從一群羽林軍的身后鉆了出來。 他身材高大,身上的血也多,臉上、胸膛上、手臂上,到處都是。 紀嬋心里咯噔一下,忙忙地往前迎了兩步,“你受傷了?” 司豈見她完好無損,心里一松,說道:“放心,我沒受傷,倒是羅清為救我受了輕傷,我馬上給他包扎,你去救重傷員。 羅清就在司豈身后,他肩上中了一刀,大概在鎖骨的位置,確實不重。 紀嬋點點頭,轉身就走——人命大于天,她只要知道司豈安全就夠了。 羽林軍打掃戰場,傷兵全被送到官道旁邊的空地上了。 五百人,需要處理傷口的輕重傷總共一百多。 紀嬋揚聲說道:“大家按照先重后輕的原則進行救治,輕傷的兄弟們能動的就互幫互助一下,包扎傷口,敷上金瘡藥,以免失血過多,那誰……” 紀嬋正想吩咐一個士兵把他們的馬車趕過來,就聽有人喊了一聲:“紀大人,快來這邊?!?/br> 她往聲音來處看去,只見一個軍醫正朝她拼命地揮著手,他身邊的一個腸子流出來的羽林軍小兵已經奄奄一息了。 紀嬋趕過來一瞧,也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救我……”小兵捂著腸子,滿眼淚水,哀求地看著軍醫,“求求你,我還不想死?!?/br> 軍醫扭過頭,不忍直視他的眼睛。 紀嬋是法醫,學的全科,有的是理論知識,但論從醫經驗,可能還比不上這些軍醫。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暗道,不能慌,不能慌,剖腹產都做了,把腸子送回去又有何難? 冷靜下來后,紀嬋抓住身邊匆匆而過的羽林軍士兵,說道:“事情緊急,你立刻走一趟小樹林,找到最里面的那架馬車,把車廂里的幾個羊皮水袋和兩只水壺拿來,再……” “我去。我知道在哪兒,兄弟們跟我來?!闭裸憲畈恢獜哪膬恒@了出來,三兩步就跑遠了。 幾個羽林軍也跟了上去。 紀嬋收了收心,低下頭,仔細打量傷兵的傷,思考著接下來的每一個步驟。 “縫,縫上就好了?!毙”稍诒鶝龅哪嗟厣?,疼出一頭一臉的汗,囁嚅道,“救救我?!?/br> 紀嬋蹲了下去,把塞在腰包里的一張棉手帕拿出來,蓋住他的腸子,再脫下大衣卷成一團枕在他的后腦上,讓他腹部松弛,以防腸子繼續脫出。 她把小兵的手拿開,說道:“腸子上沒有傷,只是臟了,需要清洗,先不忙著往里送。別怕,我會盡力救你,但你也要堅持知道嗎?” “堅持,我一定……堅持!”小兵黯然失神的眼里爆發出一抹光芒,精神也振奮了許多。 司豈走過來,見此情形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臉色十分難看。 他站到紀嬋身邊,猶豫片刻,到底說道:“傷兵留給你,糧草輜重要繼續趕路,這邊有什么要求嗎?” 紀嬋知道司豈在為難什么,糧草和兵器是這場戰爭勝利的關鍵,他耽擱不得。 她站起身,說道:“不用擔心我,車上有藥,這邊沒什么要求,你走吧?!?/br> 司豈深深地凝視著她,眼里有擔心,也有不舍和掙扎。 然而他只能轉身就走,邊走邊道:“我把羅清留下,你務必照顧好自己?!?/br> “你也萬事小心?!奔o嬋嘴里說著,人已經朝幾個傷勢較重的士兵走過去了。 軍醫同情地看了司豈一眼,也去處理其他傷兵了。 章銘楊把馬車趕了過來,卸下車上裝的金瘡藥,拿出紀嬋說的羊皮水袋和水壺。 紀嬋讓人把馬車車夫坐的地方清理出來,鋪上一塊干凈的白布,讓人把傷兵盡量輕柔地抬了上去。 再取出被子,擋在馬車周圍,阻住曠野中的風沙。 紀嬋剪開小兵的衣物,用裝在水壺里的生理鹽水把裸露在外面的腸子細細地沖洗干凈。 再讓章銘楊用羊皮水袋里的水給她沖了手,用高度白酒消毒…… 最后,紀嬋按照腸子在腹腔應有的順序把流出來的部分安放回去,確保其不會扭曲、嵌頓,杜絕因血液循環障礙而造成的缺血和壞死。 遺憾的是,這里沒有縫合條件,紀嬋把腸子歸位,用繃帶包扎好傷口就算處理完了。 她和章銘楊把小兵挪到車廂里,找出一套干凈的被子蓋上,便繼續處理其他傷兵去了…… 十二個人軍醫一直忙到下午申時才重新出發。 輕傷士兵繼續騎馬,軍醫把馬車讓出來,騎重傷員的馬,一行人迅速趕往寧州。 接下來路程很順利,章銘楊變得無比聽話,指哪打哪兒,對紀嬋再無不恭。 紀嬋在寧州為傷兵們縫合了傷口,州府衙門出面征集寧州的大夫,由他們接手傷兵。 剩下的人繼續趕赴拒馬關。 正月十五傍晚,紀嬋一行抵達目的地。 拒馬關是坤山南段的一道關口——冠軍侯之前駐守在坤山北段,距離拒馬關百里之外的冠山關,關外便是金烏的庫爾城。 此關口狹窄,山口陡峭,騎兵通過此處頗為困難,拒馬關因此得名,是防范金烏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