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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br> 司豈想說胖墩兒一句,又覺得不是時候,于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兒子把盤子里的rou都吃掉了。 胖墩兒一邊吃,一邊聽著西次間傳來的壓抑的哼哼聲,他問司豈:“爹,生孩子很痛嗎?” 司豈垂下頭,“聽說很痛很痛?!?/br> 胖墩兒冷哼一聲,“還是我小馬哥哥好?!?/br> 司豈尷尬地笑了笑,“爹對不起你和你娘?!?/br> 胖墩兒又夾過來一只豬腳,瞪著司豈“嗷嗚”一聲咬了一口,“我娘說了,男人都是大豬蹄子?!?/br> 紀祎目瞪口呆:我怎么就成大豬蹄子了呢? 不多時,小馬自己回來了。 小馬的大舅哥終于有了些存在感,焦急地問道:“穩婆呢?” 小馬喘著粗氣,說道:“穩婆說不急,且得疼一陣呢,讓我把熱水和干凈的布都準備好?!?/br> 小馬的二舅哥說道:“都準備好了嗎?” 小馬點點頭,“都準備了都準備了,我師父早就讓我們備好了,只有多的沒有少的,現在把熱水燒上就行?!?/br> 三人說著話,往廚房去了。 司豈出了一腦子的汗。 秦蓉生個孩子,這么多人前后忙活,紀嬋生孩子時,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司豈心里不是滋味,眼睛也有些發酸,摸摸胖墩兒的腦袋,柔聲道,“好了,你不許再吃了。你娘生你不易,你得好好對待你的身體?!?/br> 胖墩兒:“……”他終于懂得了什么叫“反噬”。 一干男人把飯桌收拾下去,在待客區落座,一起等秦蓉的好消息。 司豈是官,秦家是小老百姓,幾個男人想閑聊幾句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只好保持沉默,并不時地偷看司豈一眼。 司豈想著自己的心事,對此毫無知覺。 紀祎看見了,說道:“司大人,咱們先回吧?!?/br> 秦家的幾個男人的眼睛頓時一亮。 司豈道:“還是等等吧,要是……嗯,先等等?!彼鞠胝f,萬一有什么他在這兒好請御醫,但又覺得現在說這個忒晦氣,便咽了回去。 秦家男人有些失望。 小馬明白司豈的好意,當下起身長揖一禮,道:“多謝司大人?!?/br> 司豈擺擺手。 大約一個時辰后,穩婆來了,秦蓉宮縮的間隔時間開始變短,叫聲也大了起來。 小馬坐不住,出了門,在院子里來來回回地走著。 他這一走就是一個時辰。 秦蓉的叫聲越來越慘烈,一聲挨著一聲,如同遭受凌遲一般。 胖墩兒白了臉,飛快地從座位上下來,跳到司豈腿上,抱著他的腰說道:“爹我怕?!?/br> 司豈把他攬在懷里,說道:“你娘當年生你也這樣疼過,你長大了一定要好好孝順她?!?/br> 胖墩兒濕了眼睛,點點頭。 …… 秦蓉身體好,胎位正,孩子也不大,兩個半時辰后,順利誕下一名非常健康的男嬰。 一大家子人喜極而泣,尤其是小馬,他簡直高興瘋了,又跳又叫,歇斯底里。 紀嬋有些不滿,說道:“生男生女都一樣,你這是做什么?” 小馬道:“師父有所不知,我爹娘盼孫子都要盼瘋了。就算我不在乎男孩女孩,秦蓉也會在乎的?!?/br> “其實女孩我也一樣喜歡,但我怕秦蓉不高興?!?/br> 紀嬋挑了挑眉,心道:也是,秦蓉自己也盼著生兒子,如今求仁得仁,月子里也能高高興興的。 確實是件大好事兒。 …… 在回去的馬車上,司豈偷偷握住紀嬋的手,問道:“你當年生胖墩兒時有沒有罵我祖宗八代?” 紀嬋笑了起來,“我倒想來著,但生下胖墩兒是我自己的決定,我沒有理由怪你?!?/br> 她當時想過流產,但在古代流產不安全。而且,她孑然一身,又成過親,未來有許多不確定因素,生個孩子傍身是當時的最佳選擇。 司豈捏捏她的掌心,“謝謝你給我生了一個這么好的兒子?!?/br> 紀嬋笑了笑,糾正道:“胖墩兒是我的兒子?!?/br> 正在和紀祎玩金鉤釣魚的胖墩兒點點頭,“就是,娘生我這么辛苦,不能隨隨便便讓我爹撿了便宜?!?/br> 司豈:“……” 紀祎問道:“姐當時怕不怕?” 紀嬋澀澀地一笑,沒有回答。 她當然是怕的。 原主骨盆狹窄,生孩子比大屁股女人的風險要大不少倍。 為了能順產,她吃不敢吃,喝不敢喝,九個多月下來,只比未懷孕時胖了一點點。 即便如此,她也疼了整整七個時辰,才把胖墩兒生了下來。 胖墩兒出生時很瘦。 她怕孩子抵抗力差,又拼命吃好吃的,才把孩子的體重喂了上來。 在襄縣的頭兩年,真是極艱難的兩年。 不過,事情已經過了,又是她自己的選擇,實在沒有必要說出來,讓孩子大人為此心懷愧疚。 嗯,她就是這么大度。 …… 翌日,紀嬋獨自上衙,一下馬車就遇到了左言。 “紀大人早啊?!弊笱宰罱那楹芎?,丹鳳眼里總是帶著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早?!奔o嬋拎著背包下車,又道,“聽說朱兄從乾州回來了,明日傍晚去四季緣坐坐,有時間嗎?” “深藍回來了?”左言有些意外,摸摸鼻子,“好啊,當然有。四季緣現在一桌難求,杜河去了幾次都約不上桌子?!?/br> “左兄總是客氣,這等小事跟我和紀嬋說一聲就是?!彼矩M從后面追了上來。 左言停下腳步,笑著對司豈說道:“那好,下次一定提前打招呼?!?/br> 第二天傍晚,一干人準時出現在四季緣門口。 朱子青清減不少,清雋秀氣,便是以“美男子”呼之也不為過。 紀嬋調侃道:“不是說乾州多海鮮,朱大人怎么還減肥了呢?!?/br> 朱子青拱了拱手,“聽說司老夫人身體微恙,京城不少長輩開始節食,深藍在乾州亦有所耳聞,便也來湊個熱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