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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了一聲。 蔡辰宇不明所以,但這不妨礙他替章鳴梧解圍,說道:“紀大人會武藝嗎?” 他這句話問得極好。 除了知情人,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紀嬋身上了。 紀嬋笑道:“武藝談不上,隨便瞎打幾下還成?!?/br> 朱子青說道:“想不到,咱們紀大人還文武全才呢?!?/br> 紀嬋道:“朱大人說笑了,我只是個仵作罷了?!?/br> 左言忽然開了口,“紀大人不要妄自菲薄,依左某看來,紀大人能力出眾,確實文武全才?!?/br> 章鳴梧道:“聽說紀大人在丹青上頗有獨到之處,后日國子監講課,章某一定到場,與紀大人學個皮毛,將來回邊關也好與人吹牛?!?/br> 這一下,所有人都確定這其中有問題了——章家與紀嬋沒有半點關系,章鳴梧怎么這般上趕著呢? 章鳴梧是鰥夫。 紀嬋與司豈和離。 然而,紀嬋現在住在司家。 這就有意思了。 大家伙兒的目光開始變得微妙起來,視線在紀嬋、章鳴梧、司豈身上來回亂轉。 左言捏緊了擦手的帕子。 蔡辰宇感覺場面不大好看,正要說點什么,就見小伙計端著幾只紫砂壺走了進來。 他便說道:“素心齋的茶都是東家專門請人調配的,不但香味濃,而且養生,大家都嘗嘗吧?!?/br> 朱子青立刻響應,說道:“確實,朱某久在乾州,總也沒喝過這個茶了,倒有幾分想念呢?!?/br> 他從小伙計的茶盤里取出一只紫砂壺,先給左言倒上,又給右手邊的林姓勛貴倒了一杯。 石方問道:“朱大人,你家大哥的案子順天府有消息了嗎?” 朱子青放下茶壺,捏著茶杯說道:“里里外外查了好幾遍,還是沒有線索?!?/br> 他看了看司豈和紀嬋,“聽說司大人和紀大人也去了,有發現嗎?” 紀嬋道:“沒有發現,朱大人呢?” 朱子青道:“我在你們后面回來的,現場已經破壞得差不多了,”他嘆了一聲,“大哥的死,同武安侯世子的死極像?!?/br> 蔡辰宇道:“是一個人干的無疑了?!?/br> 左言也道:“此人專門刺殺權貴子弟,大家日后小心些才是?!?/br> 章鳴梧道:“順天府也忒他娘的無能了吧,任飛羽都死多久了,還有柔嘉郡主?!?/br> 紀嬋和司豈對視一眼,各自挪開,視線又分別在蔡辰宇、石方、左言快速掃了一遍。 左言在喝茶。 石方則無奈地看著章鳴梧。 蔡辰宇皺著眉,說道:“子鳳此言差矣,殺人者既然敢連續殺人,必定有非同常人的手段,順天府也是人,不是神,查不到是常有的事?!?/br> 章鳴梧看向司豈,“司大人也這么覺得嗎?” 又來了,又來了。 朱子青搶著替司豈回答道:“不是覺得不覺得,那就是事實,大慶朝每年破不了的案子多了去了,就像邊軍摸不清金烏國的賊兵什么時候偷襲一樣,我們也不知犯人何時犯罪,何地犯罪,為何犯罪,以及犯罪后會逃亡何方?!?/br> 這句話章鳴梧無法反駁,只好偃旗息鼓。 一群人艱難地吃完了一頓齋飯。 散席時,蔡辰宇主張去茶樓喝茶聽戲,司豈等人堅決拒絕了。 等左言蔡辰宇一干人走了,朱子青上了司豈的馬車,與他們二人共乘。 “這位章世子真有意思?!敝熳忧嗫吭谲噹?,抱怨道,“有時候直得像根棒槌,有時候硬得像茅坑里的石頭,還有的時候曲里拐彎,堪比小腸?!?/br> 紀嬋大笑,“朱大人這個排比用的好?!?/br> 朱子青也笑,“在咱們大慶,文官和武官從來都不是一路。紀大人,依我看,還是咱們司大人更好些?!?/br> 司豈把視線從外面收回來,看向紀嬋。 紀嬋被朱子青殺得措手不及,尷尬地說道:“這……呃……多謝朱大人告誡?” 朱子青煞有介事,“嗯,不客氣?!?/br> 紀嬋看了眼司豈,見他正深深地看著自己,心里一蕩,趕緊又把眼睛別開了。 朱子青大笑起來。 馬車在司家大門口停下,朱子青上了自家馬車,招招手,說道:“乾州隨時歡迎司大人紀大人?!?/br> 紀嬋道:“一路順風?!?/br> 司豈也道:“一路順風?!?/br> 二人進了側門。 紀嬋道:“司大人可有什么發現嗎?” 司豈搖搖頭,“除了章鳴梧,都不是簡單的?!?/br> 紀嬋笑了,“章鳴梧簡單嗎?” 該直的時候直,需要彎的時候,又彎了,此人一點兒都不簡單。 司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說道:“四季緣的廚子后天晚上第一次試菜,你我過去一趟?!?/br> 紀嬋應了。 她前幾日寫了一份詳細食譜,廚子學了幾日,該到檢查作業的時候了。 不合格之處,她會親自下廚指點,直到學會為止。 回到客院,胖墩兒和紀祎已經收拾好東西,正在等著紀嬋。 “娘你可回來了,咱們快回家吧?!迸侄諆河悬c兒想巷子口的小伙伴兒們了。 紀嬋摸摸他光滑的小臉蛋,問道:“這么急,司家不好玩嗎?” 胖墩兒說道:“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還是自己家更自在,對吧,小舅舅?!?/br> 紀祎點點頭。 紀嬋深以為然。 盡管司家盡可能地給了她便利,但她還是時刻想著回到自家的一畝三分地。 她收拾好行囊,帶著兩個孩子去司老夫人處辭行。 剛正院,紀嬋就與急匆匆跑出來的司豈碰了個正著。 司豈道:“你們這就要走嗎?” 紀嬋點點頭。 司豈道:“祖母剛剛昏倒了,我現在去請鄭院使,明兒我再去看你們?!?/br> “那你快去吧?!奔o嬋帶著孩子們往屋里跑。 司豈知道紀嬋是懂些醫術的,心里忽然就安穩了些。 三人進了宴息間。 司衡也在,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