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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外動聽。 “jiejie,司大人?!奔o祎快步過來,與二人行了禮,有些羞赧地解釋道,“胖墩兒坐了小半天,吃完飯出來走動走動?!?/br> 紀嬋摸了摸他的軟發,“勞逸結合,你也該多出來走走,對眼睛也有好處?!?/br> “嗯,好?!奔o祎又紅了臉,卻沒有躲開。 “娘……”胖墩兒炮彈似的沖了過來,又在距離兩尺半的地方停住了,看看自己臟兮兮地小手,“好臟,嗨……”他跟司豈招了招手。 “我爹娘?!迸侄諆夯剡^頭,得意地跟其他孩子們介紹著。 幾個孩子點點頭,怯怯地看向紀嬋司豈,沒有一個敢上前打招呼的。 二人玉樹臨風,都穿著官袍,自帶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 司豈笑了笑,把早就拿在手里的一個荷包遞給胖墩兒,“這里面裝著松子糖,洗洗手,跟小伙伴兒一起吃吧?!?/br> “謝謝父親?!迸侄諆盒Φ靡娧啦灰娧?,小鴨子似的跑了回去。 幾個孩子遠遠地給紀嬋司豈行了禮,又鬧了起來。 “走吧,讓他們再玩會兒,我們進去?!奔o嬋負著手,笑瞇瞇地拐進胡同里。 司豈最喜歡胖墩兒說“我爹娘”三個字,心里早已美極,卻強壓了下去,拍拍紀祎的肩頭,“我買了紅燒豬蹄,玩一會兒就回來吧?!?/br> 紀祎抿唇一笑,“謝謝司大人?!?/br> 紀嬋回來晚了,家里的一干人已經吃過了。 她把豬蹄分成三份,一小份給秦蓉,一小份給孫mama母子,剩下的是胖墩兒、紀祎和羅清的。 大家坐在飯廳里。 “娘不吃嗎?”胖墩兒吃得美滋滋,嘴邊沾滿了黏膩的rou汁。 紀嬋道:“娘吃完飯回來的?!?/br> “哈,哈,哈?!迸侄諆号e著豬蹄大笑三聲,“那我今天可以吃個夠啦?!?/br> 司豈眼巴巴地看著胖墩兒,希望他也讓他這個老父親一下。 胖墩兒吃得認真,直到一大塊rou下了肚,才后知后覺地發現還有個人在專心致志地看著他。 他眨了眨眼,狐疑地問道:“娘都不搶了,父親還要搶嗎?” 胖墩兒把裝rou的碗往懷里抱了抱,“羅清哥哥那里有?!?/br> 紀嬋忍住笑,說道:“你晚上不能吃太多rou。再說了,豬蹄是你父親特地給你買的,借花獻佛也是應該的嘛?!?/br> 胖墩兒噘了嘴。 視線在碗里轉了轉,落在一塊沒什么rou的骨頭上……他可能覺得真給骨頭的話有點過分,還是舉起了手里已經吃掉一半的豬腳尖,笑嘻嘻地說道:“這個給你?” 這是一個考驗。 胖墩兒在家里吃飯時,經常把他吃一半的好吃的分給紀嬋,紀嬋從不嫌棄,通通吃光。而在司家,他吃剩下的東西都被下人分吃了,祖母看都不看一眼。 司豈心花怒放,直接張開了嘴。 胖墩兒滿意地點點頭,把豬腳尖放進了自己嘴里。 紀嬋姐弟忍俊不禁,雙雙別開臉。 司豈又好氣又好笑,大手在胖墩兒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 胖墩兒也不生氣,拿起一塊新的,“這個給你?!?/br> “這還差不多?!彼矩M滿意地張嘴接了過來,吃得格外香甜。 …… 用完豬蹄,天徹底黑了。 三只兒臂粗的蠟燭把正堂照得如同白晝。 司豈親自動手,把石墨搗成粉,再用小菜板搟細。 胖墩兒跪坐在他身邊,一邊看他干活,一邊問正在縫衣裳的紀嬋,“娘,為什么這樣的粉末可以顯現出指印呢?” 紀嬋道:“娘先不回答你,你仔細想想?!?/br> 胖墩兒喜歡思考,登時來了精神,“好,我想想?!?/br> 他的小手再椅子扶手上按了幾下,發現每一下都覺得有些粘,遂嘟囔道:“這是為什么呢?” 他把兩只小手合在一起,蹭了蹭。 胖墩兒胖,火力也壯,愛出汗,小手經常是濕乎乎的。 “娘,我知道了,因為手上有汗?!?/br> 司豈點點頭,他比孩子多一個答案:手上還有油脂。 紀嬋放下縫衣針,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對的,但還有一樣東西你沒說出來,再想想?” 她在他的鼻尖上點了點。 胖墩兒反應極快,立刻想到了,“我知道了,還有油?!?/br> 他曾經問過紀嬋,為什么要用澡豆洗臉,紀嬋告訴過他,鼻子周邊的區域最愛出油。 司豈豎起大拇指,湊過來,在另一邊臉上親了一下。 胖墩兒先看看紀嬋,又看看司豈,小手捂住臉頰,“嘿嘿”笑了起來。 紀嬋若有所思,目光看向司豈。 司豈也在定定地看著她。 紀嬋聳了聳肩,說道:“差不多了吧,那枚指印你記住了嗎?” 司豈心里一沉,隨即自嘲地笑了笑,換了一種心態——紀嬋說的是對的,她不適合生活在司家,他應該尊重她。 …… 杯子碎成六片。 司豈用手帕墊著瓷片大概拼湊了一下,就是他們用的那種杯子,其中兩片的形狀與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他毛筆蘸了石墨粉。 胖墩兒光腳站到茶幾上,拿著另一只毛筆也蘸了石墨粉。 “均勻的撒一層即可?!彼矩M給兒子介紹經驗。 父子倆“嗒嗒嗒”地敲著筆桿子,一個專注無比,一個無比專注。 一大一小頭碰頭,光看臉的輪廓就知道是親父子。 紀嬋覺得好笑,又覺得有些酸楚,但想想司家,柔軟的心又堅硬了起來。 “好了?!迸侄諆盒?。 他拿起司豈的茶杯,觀察了一下手指的位置,指著一個瓷片說道:“這四只指印是一個人的,這兩個零星的是撿起瓷片的人的,父親,大拇指指印在你那里吧?” 紀嬋放下胖墩兒的小衣裳,也湊了過來,“胖墩兒說的沒錯,零星的兩個指印單薄,應該是婢女的?!?/br> 她問司豈,“司大人還記得劍柄上的指印嗎?” 司豈擰著眉,仔細端詳著他手里的一片瓷片——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