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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震著仨。 馬車往北不過走了十幾丈,小馬就碰到好幾個在國子監聽過課的學生。 紀嬋這才意識到,她想的踏青是踏青,這些人則是以踏青為名,行交際之事。 她太天真了。 紀嬋道:“算了,還是去南岸,也不非得玩水,咱們就放風箏、打牌、野炊吧?!?/br> “好嘞?!毙●R雖覺著風光,也著實嫌煩,當即調轉車頭,又回到了南面。 湖岸被權貴占了,她們就去荒灘上唄。 那里是沙土地,礫石多,野草也多,不方便貴族們游玩,但對紀嬋等人卻是正正好好。 小馬把大油布傘撐上,下面鋪上一大張花布。 紀嬋和秦蓉擺上零食,取出紙牌,三人開始玩斗地主——紙牌是紀嬋為這次踏青特地做出來的。 小馬和秦蓉都不笨,教一教就上手,而且玩得都很上癮。 紀祎和胖墩兒放風箏。 舅甥倆配合默契,一個牽線,一個放,很快就把兩只風箏放上了天。 大家玩的都很投入,絲毫沒注意到早就有人盯上了他們。 司豈此刻也在碧湖,就在司家的帷幔里,坐在小杌子上看書。 他的確很想陪著紀嬋,一起帶胖墩兒紀祎出來游玩,但二夫人李氏沒給他機會。 司衡雖然勸過李氏,但效果不大。 李氏一心想讓司豈見見工部侍郎的小女兒。 二夫人給司勤使了個眼色,“小勤陪你三哥出去走走?!?/br> 司勤正在和四嫂蘇氏吃零嘴,下圍棋,拒絕道:“母親,讓四哥去,四哥閑著呢?!?/br> 如果佳表姐不能做三嫂,其他人對司勤來說都一樣,她不感興趣。 司岑也不想去,他覺得自家侄子非常好,紀大人也很厲害,沒必要逼著他三哥娶別人。 “樂天……”李氏眼巴巴地看著司岑。 司岑登時覺得頭大,只好起了身,“三哥,我們……去走走?” 司豈無奈,又不得不從。 兄弟二人從帷幔里轉了出來。 秦岑道:“三哥,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我覺得母親這關很難過,即便真讓紀大人進了門,她和母親的關系也處不好?!?/br> 司豈淡淡一笑,“你說的是?!?/br> “那你打算怎么辦?”司岑問。 司豈道:“那就不娶?!?/br> 司岑不明白,“不娶,是什么意思?!?/br> 司豈道:“字面意思?!?/br> “這……”司岑嚇了一跳,前腳差點絆了后腳,“三哥你認真的嗎?” 司豈道:“當然,我跟你不同,我做什么都很認真?!?/br> 司岑掏了掏耳朵,“三哥又這樣說話,我也很認真的好不好?!?/br> 兄弟二人走到湖邊。 司岑正要游說司豈往西邊走一走,就見一名身著大紅色緙絲褙子、身材豐滿的漂亮女子帶著幾個婢女走了過來。 司岑道:“這女子好生漂亮,但很眼生,三哥認識嗎?” 司豈回頭看了看,說道:“不曾見過?!?/br> 那女子看見司豈的正臉,鳳眼登時一亮,問道:“誒?這是誰家的郎君,長得不錯嘛?!?/br> “回郡主的話,此乃首輔家的三公子,皇上的師兄,大理寺少卿,小司大人?!?/br> “哦……就是那個老光棍啊?!?/br> “郡主小點聲?!?/br> “哈哈哈,怕什么,他長得不像很小氣的樣子?!?/br> 那女子說笑著,大步上前,大喇喇地對司豈說道:“這位公子,敢問司二夫人在嗎?” 司豈已經回過頭,只當她問的是司岑。 司岑無法,只好替他答道:“家母在,敢問……” 一名婢女上前介紹道:“我家主子乃是柔嘉郡主?!?/br> 柔嘉郡主是誠王嫡女。 她于五六年前外嫁,此番回來,已然成了寡婦。 司豈聽說過此人,對方是皇室,又是郡主,他不好再裝聾作啞,只好轉身,拱手道:“下官司豈見過柔嘉郡主?!?/br> 柔嘉郡主喜笑顏開,贊道:“司大人好風采?!?/br> 她身后的一名老婢拉了拉她的袍袖。 柔嘉郡主便委婉了一些,又道:“聽聞小司大人乃是整個大慶年輕的四品官,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br> 司豈身材高挑,雖不曾特地打扮過,但藏藍色道袍很襯他的膚色,用面如冠玉、眼若晨星來形容現在的他一點兒都不為過。 被人視為無物的司岑驚訝地看看柔嘉,又看看司豈,暗道:三哥這是被調戲了?這位郡主果然像傳言中那般潑辣、霸道、風流! 司豈心中惱火,勉強笑道:“家母就在里面,四弟,你送郡主進去?!?/br> 柔嘉郡主絲毫不為所動,眨了眨丹鳳眼,問道:“小司大人不一起嗎?” 司豈道:“下官與人有約,就不陪郡主進去了?!?/br> 柔嘉郡主撫了撫鬢角,柔聲道:“你要去哪里?我正好也要隨便逛逛,小司大人不介意帶我一起吧?!?/br> 這…… 司岑有些頭疼,亦不知該如何給司豈解圍。 他朝不遠處望過去,見西邊不遠處有一妙齡女子在一名貴婦的陪同下,正往這邊走了過來。 他暗道一聲不好——柔嘉郡主的性子京城人都知道,只怕三哥的親事更加難了。 果然,那貴婦見此情形,立刻與那妙齡女子說了兩句,兩人直接轉身回了帷幔。 司豈心里煩躁,但修養依然還在。 誠王是泰清帝的庶出長兄,當初泰清帝登基,誠王是出過大力的。 “郡主這邊請?!彼矩M做了個手勢,示意柔嘉往東走。 柔嘉喜形于色,笑瞇瞇地跟了上去。 湖邊人多。 二人邊走邊跟遇到的公子貴女們打招呼,沒走幾步,他們就遇到了陳榕夫婦。 趁著蔡辰宇與司豈寒暄,陳榕與柔嘉擠了擠眼睛。 柔嘉得意地點點頭。 陳榕垂下頭,眼里的狡詐一閃而過。 司豈與蔡辰宇無話可說,客套兩句便告了辭。 一行人繼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