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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 紀嬋道:“小馬你先剃頭,我來看看死者的臟器?!?/br> 心臟健康,有出血點,肺部確實沒有溺液,胃里基本是空的,內臟器官有淤血。 紀嬋檢查了食物在小腸里運行的距離,基本上可以斷定死者確實死于亥時或者子時。 小馬道:“師父快看,死者頭上有淤血,不是鈍器傷?!?/br> 紀嬋把腹部臟器放回去,走到小馬身邊。 司豈也仗著身高優勢看了過來,說道:“這人肯定死于謀殺,這兩處淤血說明有人用力按過他的頭部?!?/br> 小馬道:“按頭做什么?” 司豈道:“當然是想淹死他,哦,不對,……”他看向紀嬋,“他到底是不是溺死?” 紀嬋又把死者的尸體表征看了一遍,說道:“他死于干性溺死?!?/br> “干性溺死?”司豈小馬等人異口同聲。 紀嬋點點頭,“干性溺死不是典型的溺死,發生這種情況并不多?!?/br> “這種溺死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死者神經體質敏感,入水后,冷水刺激皮膚感覺神經末梢或喉頭黏膜,使體內迷走神經過度興奮,引起心跳驟?;蛐菘?;一種是死者有潛在疾病,冷水刺激后,增加心臟負荷,導致心肌受損而死?!?/br> “現在可以確定,死者肯定死于謀殺,接下來,就是找案發現場了?!?/br> 司豈道:“李大人去上游找過了嗎?” 李成明答道:“附近的村鎮都問過了,無人失蹤?!?/br> 小馬道:“會不會像趙二娘子似的,兩邊都不知道?” 紀嬋仔細端詳著死者青黑的臉,說道:“看面相,死者是個典型的南方美男子?!?/br> 美男子? 司豈的目光也落到了死者臉上:高眉基,長睫毛,鼻子確實挺好看,厚嘴唇,其他的就看不出什么了。 這也能叫美人? 他很想問問紀嬋:難道我不比他好看多了? 司豈腹誹幾句,說道:“這種花色的緞子不是北方常見的,結合紀大人所說,死者確實是南方人?!?/br> “小鳴河流經上馬鎮,上馬鎮又在官道上,李大人不妨讓紀大人畫兩張畫像,去鎮上的客棧問問,說不定會有線索?!?/br> 李成明聽說死者有可能是南方人,就知該去官道上找,卻一時記不起地名,就順手拍了個馬屁,“司大人這記性可真好,多謝指點迷津?!?/br> 紀嬋又道:“此人手臂上有多處抵抗傷,但跟身上的淤青一樣,都不重,不像對抗性互毆,倒像懲罰似的警告,兇手或者不是一個人?!?/br> 司豈對此案很有興趣,道:“李大人,不介意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李大人連連拱手,“求之不得?!?/br> 三刻鐘后,一行人拿上兩張畫像直奔上馬鎮。 上馬鎮是大鎮,沒趕上關閉城門前進城的,或者出城晚了的旅人大多會在此鎮打尖住宿。 鎮上有十家客棧。 紀嬋司豈一撥,從南往北查;李成明一撥,從北往南查。 雙方約定,一撥發現異常,就派人通知另一撥,如果都沒異常,大家就在中間第十家客棧門口聚齊。 兩撥人挨家問過去,全都一無所獲。 李成明道:“司大人可有良策?” 紀嬋也殷切地看著司豈。 司豈說道:“那就再查一回吧?!?/br> 李成明道:“司大人,再重新查一次,咱們可就回不了城了?!?/br> 一大幫人馬在鎮上嚼用要不少銀子,他負擔不起。 再說了,他已經跟上官請了假,打算清明期間帶老妻回老家祭祀踏青來著。 ——三月初四、初五是寒食節,然后是清明節,雖然不休沐,但各個衙門口都很松散,有事辦事,沒事的點個卯就走,踏青上墳都可以。 司豈道:“這次不用那樣查?!彼麑相嵳f道,“去把掌柜和伙計都叫出來?!?/br> 老鄭去了,片刻后帶著掌柜和一干伙計回來了。 司豈道:“二月二十七日前后,鎮上應該來過車隊吧,都住在哪里了?有沒有看起來比較奇怪的車隊?” 這家客棧在鎮子的最中間,兩頭不靠,所以一般會派一個伙計在南頭迎客,一個伙計在北面迎客。 他們大多對往來入住客棧的客人如數家珍。 果然,一個伙計說道:“這個我知道,那車隊從南面來的,住在斜對面的有朋了,聽說要了個大院子。打短工的六婆說,明明都是男人,卻帶了幕籬,跟大戶人家的女子似的??偣彩鄠€男子,壯的特壯,瘦弱的特別瘦弱,跟女人似的?!?/br> 李成明眼里露出驚駭之色。 紀嬋一時沒弄明白李成明在怕什么,朝司豈豎了豎大拇指——他的腦筋轉得太快,她自問不算笨,卻發現根本比不上他。 掌柜好奇,大著膽子問道:“大人,到底怎么回事兒,不會有什么麻煩吧,給小人個準話唄?” 老董沒好氣地說道:“開你的店吧,好奇害死貓?!?/br> “走吧?!彼矩M同情地看了李成明一眼。 他見紀嬋不懂,就解釋道:“估計是拐子,而且規模不小,我們去問問情況?!?/br> 紀嬋臉上一黑,她最痛恨的就是拐子了。 李成明面色沉重地搖搖頭。 司豈知道他在苦惱什么,這不是一般的拐子,如果他猜得不錯,應該是小倌館做下的勾當。 而京城的小倌館背景從來都不俗,李成明扳不動,也不敢扳。 有朋客棧。 老董老鄭等人清理了大堂的幾個客人,讓掌柜把所有伙計都叫了過來。 司豈負責詢問,“二月二十七日傍晚,你這里接了個大買賣?” “是的是的,就住在后面的大院子里,大人要看賬本嗎?”掌柜懂規矩,嘩啦啦打開上個月的賬本,找到二十七日那一頁,放到司豈面前,“就是這個,黃炳強黃老爺的商隊,帶了八、九輛車,申洲人,從路引上看,商隊也是從申洲來的?!?/br> “有什么異常嗎?”司豈又問。 掌柜點點頭,“回大人的話,小的覺著他們跟別的商隊不大一樣,神神秘秘的。車轍挺深,按說貨應該不少,但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