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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司豈在就更不會了。 盡管已經相處了兩三個時辰, 可他對這位便宜爹爹依然很好奇。 “這……”司豈猶豫著。 他看過的書不少, 經歷的案子也多, 但故事嘛……真想不出來合適的。 不然講一講歷史吧。 可這種故事對于一個只知道玩的小孩是不是太難了? 司豈決定折中一下, 講一講華佗,好歹跟他母親有些關聯。 “……佗臨死時, 出一卷書與獄吏,曰:此可以活人。吏畏法不受, 佗亦不強, 索火燒之……” “呼呼呼呼……”一篇沒講完,胖墩兒張著小嘴睡熟了。 紀祎見司豈停了下來,笑道:“還是司大人厲害, jiejie講故事,講半個時辰胖墩兒也不睡?!?/br> 司豈尷尬地長嘆一聲,這哪里是厲害,分明是孩子不愛聽。 帶孩子累,帶他的孩子尤其累,紀嬋辛苦了。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摸了摸胖墩兒細嫩的皮膚,一下,又一下…… 紀祎放下書,過來把被子重新拉了下來,“司大人,胖墩兒愛出汗,蓋多了他就打滾,睡不踏實,反倒不美?!?/br> 好吧,他這當爹的還不如一個十二三的毛頭舅舅。 司豈心里不是滋味,自去洗漱,回來后在胖墩兒旁邊睡下了。 第二天,司豈交代孫mama兩句,先去大理寺點卯,隨后便入了宮。 紀嬋這邊還算順利。 儀貴人外表柔弱,內心堅強,哼哼唧唧一夜,卻沒埋怨紀嬋一句。 她明白,比起死,有活著的希望才是最好的。 至于一個仵作給她接了生,以及皇上日后會不會因為這道疤痕嫌棄她,并不在她考慮之列。 就算皇上不再寵幸她,她也有了大皇子,有了在宮里安身立命的本錢。 第二天早上,儀貴人順利排了氣。 紀嬋指導宮女將儀貴人收拾干凈,讓御膳房做了一些有營養的流食,便退出了偏殿。 莫公公正等在外面,他身后跟著兩個小太監,一個手里捧著裝衣裳的托盤,另一個拎著食盒。 他拱了拱手,“紀大人,皇上特意讓人連夜縫制了幾套衣裳,西廂備好了熱水,稍后就可以用飯了?!?/br> 紀嬋瞧瞧自己露出來的半截手腕子,笑道:“在下確實狼狽,讓莫公公見笑了?!?/br> 莫公公做了個請的手勢,“豈敢,紀大人請,用完膳還請隨雜家走一趟御書房,皇上等著呢?!?/br> 紀嬋道:“好,有勞莫公公?!?/br> 她洗澡換衣梳頭吃飯,總共用了不到半個時辰。 御書房。 泰清帝正在批閱奏章,見紀嬋進來就把毛筆放下了,問道:“紀大人,儀貴人如何了?” 紀嬋作勢要跪。 泰清帝抬了抬手,“紀大人不必多禮,莫公公看座?!?/br> 紀嬋便也罷了,在椅子上搭了半個屁1股,說道:“從眼下看,儀貴人的問題不大。但傷口已經有了紅腫,再晚些可能會發高熱。微臣要與鄭院使商議一下,擬出一個退熱消炎的好方子?!?/br> 泰清帝從榻上下來,趿拉著鞋子踱了兩步,“退熱是關鍵,對嗎?” 紀嬋道:“對,闖過這一關就沒什么問題了?!?/br> 聽起來簡單,但古往今來,倒在化膿的傷口上的將士從來不少。 泰清帝深知其中的兇險。 他走到紀嬋身邊,又拍拍紀嬋的肩膀,“紀大人多費心?!?/br> “這是微臣職責所在?!奔o嬋想要起身,卻被泰清帝按住了。 他略彎著腰,與紀嬋相距不到一尺,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坐著吧,坐著吧?!?/br> 四目相對,桃花眼電力十足。 紀嬋感覺整個肩膀酥麻了。 這小皇帝要做什么? 勾引嗎? 她心里咯噔一下,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等泰清帝往旁邊一撤就起了身,拱手道:“儀貴人那邊一刻離不了人,微臣告退?!?/br> …… 泰清帝負著手,看著紀嬋兔子精似的躥出了御書房。 他問莫公公:“她這是學乖了?還是朕沒有魯國公世子的魅力呢?” 莫公公干笑兩聲,“皇上說笑了,魯國公世子不如皇上的一根頭發絲?!?/br> 他不知道皇上為何逗弄紀大人,是試探,還是真的……喜歡? “啟稟皇上,大理寺少卿司大人請求覲見?!毙√O在外面說道。 “讓他進來?!碧┣宓壑匦禄氐介缴吓喿嗾?。 司豈大步走了進來,“微臣參見……” “行啦師兄,這兒又沒有外人,請坐??床?!”泰清帝最后一句是對莫公公說的,“師兄來問儀貴人的情況?” 司豈點點頭,“適才正好碰到紀大人,微臣已經知曉了?!?/br> “師兄很上心嘛?!碧┣宓垡贿吢涔P一邊瞥了他一眼。 司豈有些尷尬,“皇上說笑了,再怎么她也是我兒子的親娘,怎好不聞不問?!?/br> 泰清帝眼里帶著一絲研判,道:“你還是不喜歡她?” “對?!彼矩M下意識地承認,隨即又補充了一句,“但她是我兒子的娘?!?/br> 泰清帝挑了挑眉,“嗯……朕覺得她很不錯?!?/br> 這話什么意思? 司豈像被針扎了一下,差點兒跳起來。 泰清帝道:“師兄不覺得嗎?她比宮里的女人有趣多了,聰明有頭腦,所作所為都不輸男兒?!?/br> 莫公公嚇得捂住了嘴巴。 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仵作倒也就罷了,皇上不怕,但紀大人是與司大人和離過的婦人啊。 “師弟這是何意?”司豈忽然不叫皇上了——他們討論的是一個女人,不適合用君臣的身份。 泰清帝正色道:“師兄,我喜歡這樣的女子?!?/br> 司豈像被大錘錘了一下,腦子嗡嗡作響。 但他很快又清醒了過來。 沒關系,紀嬋不會同意,太后不會同意,他也不同意。 “所以,師兄到底是什么想法?”泰清帝笑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