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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前周旋一二,絕不至于落井下石。 紀嬋心里一顫。 司豈竟然來了,那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會不會搶胖墩兒? 不不不,不能慌。 他不會喜當爹,肯定要調查胖墩兒是不是他兒子。 再說了,有當年簽訂的契紙在,就算他知道胖墩兒是他兒子,也不過是再掏兩萬兩銀子的事情。 他還能怎地? 朱子青見紀嬋的臉色有些難看,勸道:“司大人只是看著不好接近,其實人很不錯。而且,你是我推薦給他的,他就算不為你,也會為了我把此事圓融過去?!?/br> 紀嬋定定神,說道:“朱大人說的有道理,那在下就不用擔心了,專心把案子破了才是正經?!?/br> 破了案,皇帝覺著她有用,一切迎刃而解。 朱子青笑道:“紀先生這份氣度讓本官好生佩服?!?/br> 紀嬋擺了擺手,“朱大人謬贊,不過是垂死掙扎,不愿失了面子罷了?!?/br> 什么氣度,她只是心里有底。 她轉了話題,“林子里只有蔡世子的腳印,這一點并不能證明人就是他殺的?!?/br> 朱子青搖搖頭,往她身前走了一步,耳語道:“紀先生莫被他們夫婦騙了。此人喜歡女色,因為子嗣艱難,房里長得不錯的婢女都被其染指過。死者雖不算美人,但身材極好,氣度高華,在京城也是一等一的才女?!?/br> 紀嬋還是搖頭。 她不了解陳榕,但在原主的記憶里,陳榕沒那么壞也沒那么蠢。 陳榕看上的蔡世子也不該那么兇殘。 老鄭不明白,問朱平:“為何有汝南侯世子的腳印,人卻不一定是他殺的?你們又因何斷定人是汝南侯世子殺的?” 朱子青說汝南侯世子的閑話,只是不想讓紀嬋為著人情鉆牛角尖,老鄭一問,他也反應過來了。 “對,為何呀?” 紀嬋道:“現在是初春,晝夜溫差極大,地面晚上凍,中午化,當然只有一個人的腳印?!?/br> “哦哦……” “對呀!” 眾人頓時茅塞頓開。 “而且,蔡世子留下的腳印不深,實在不像扛著人踩出來的?!奔o嬋繼續補充。 老鄭做捕快多年,對足印頗有研究,他仔細瞧了瞧幾處被標記出來的腳印,點了點頭,又問朱平,“有人看見汝南侯世子拋尸了?朱兄不妨說說詳情,大家一起參詳參詳嘛?!?/br> 朱平把案子的詳情說了一遍。 死者昨日和家人入住六號院,用過晚膳后,帶貼身丫鬟出來散步,走了沒多遠,死者覺著凍手,遂讓丫鬟回去取暖手爐,丫鬟返回時,人就不見了。 死者家人趕緊找到住持,住持不敢怠慢,當即點了三十個僧人一起幫著找。 眾人找了一宿又半天,翻遍了歸元寺大小院落犄角旮旯,去始終不見其蹤影。 今天午時時分,一個送飯的小沙彌尿急,跑到林中解手,先碰到汝南侯世子從林子里出來,后發現了死者尸首。 如此,汝南侯世子便成了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紀嬋道:“朱大人,既然確定是拋尸現場,這里就沒有太大價值了,我們還是看看尸體吧?!?/br> 朱子青道:“也好?!?/br> 兩個捕快把尸體挪到門板上,用白布蒙了,抬著往林外走。 一行人將將露頭,外面就有人哭了起來,嚶嚶聲、抽泣聲連成一片。 “表妹,表妹!”陳榕急吼吼地迎上來,“怎么樣,我家世子洗清嫌疑了嗎?” 汝南侯世子把她拉到一旁,拱手道:“請表妹務必公允,在下昨晚一直在禪房睡覺,不曾出去過,此人真不是我殺的?!?/br> 紀嬋懶得跟他們廢話,面無表情地與之擦肩而過。 朱子青是知縣,比紀嬋有發言權,說道:“世子放心,下官向來秉公辦事,絕不冤枉好人?!?/br> “另外,世子有重大嫌疑,本該去衙門過堂,但看在大家都認識的份上,下官就不來那些了,世子回禪房候著便是?!?/br> 陳榕還要再說,又被蔡世子攔住了,他說道:“本世子身正不怕影子歪,就聽朱大人的吧?!?/br> 歸元寺離縣城較遠,而且死者家屬和嫌疑人都在廟里。 經三方商定,不去義莊,就在住持提供的一處偏僻禪院進行解剖。 用幾張長凳和門板搭個解剖床,就著明亮的日光,甚是便利。 紀嬋從勘察箱里取出防護服、手套和口罩,穿戴好,正要檢查死者的衣物,就見有人推門進來,叫道:“朱大人且慢”。 “翟大人,下官參見翟大人?!敝熳忧嗫觳接松先?。 來人是禮部侍郎,死者的祖父翟文舉,“朱大人,如果抓不到兇手,煩請仵作給孩子留個全尸。另外,既然仵作是女子,男子是不是可以回避一下?” “這……”朱子青看向紀嬋。 紀嬋道:“小馬背過身子做記錄,不要參與解剖了?!?/br> 小馬趕緊表態,“好,大人放心,小的絕不會回頭?!?/br> 翟大人點點頭,“朱大人咱們進去說話?” 兩人進了上房。 沒有外人干擾,紀嬋脫下死者的衣裳,專心檢查。 寶藍色錦緞面的斗篷,內襯為拼接的赭色裘皮,下擺的皮毛很狼狽,上面沾著血跡,體、液,還有香灰。 也就是說,兇手就在這張斗篷上強、jian了死者。 墨綠色緙絲銀鼠襖子上的扣襻勉強扣了兩個,中衣敞著,裙子上沒有香灰,只沾了些土和草根。 死者沒穿褻、褲,一條褲腿被系了個死扣,里面塞著肚兜、鞋子、襪子,同尸體一起扔在小樹林里。 紀嬋說道:“兇手本可以不脫衣裳,但他脫了,這說明案發現場比較僻靜,兇手確定無人打擾,所以才如此大膽?!?/br> 小馬一邊記錄一邊問道:“師父,死者的衣裳穿得亂七八糟,是不是可以說明兩個問題?一是兇手沒想殺人,只是心理素質不好,他慌了;二是案發地來了人,他來不及收拾得更仔細?” 紀嬋脫死者衣服時,順便檢查了死者的尸僵情況,說道:“死者失蹤和兇手拋尸都是晚上,那段時間不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