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
看看?!奔o嬋帶著三個跟屁蟲迎了出去。 “紀先生,又有事情了?!崩相嵐傲斯笆?,單刀直入,“麻煩紀先生走一趟京城吧?!?/br> 紀嬋不解,問道:“鄭大哥,你家大人是大理寺少卿,負責案件復核,為何要親自審案啊?!?/br> 老鄭的眉心擰成了一個大疙瘩,“這次的案子就是我家大人復核的案子。案件有些復雜,還請紀先生施以援手?!?/br> 為著上學的紀祎,紀嬋不想去,但她承諾過司豈,隨叫隨到。 小馬是個伶俐的,知道紀嬋在猶豫什么,說道:“師父放心,讓我岳母和小蓉過來照顧兩個孩子,保證一切如常?!?/br> “我也要去?!迸侄諆簣远ǖ卣f道。 紀嬋把他抱起來,道:“兒砸,你要是也去了,小舅舅在家會害怕的,娘回來時給你帶好吃的好不好?” “再說了,你又去不了大理寺,在客棧里等著怪無聊的,還不如讓秦蓉jiejie給你多做些好吃的?!?/br> 胖墩兒權衡片刻,勉強說道:“你說的也有點兒道理,那我就留下來照顧小舅舅吧?!?/br> 紀嬋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家胖墩兒就是善解人意?!?/br> 胖墩兒當仁不讓地點點頭,伸出一只小胖手,放到紀嬋臉上抓了抓,說道:“松仁糖,驢打滾,蜜餞,燒雞,還有燒鵝,總共五樣,一樣都不能少哦?!?/br> 紀嬋無語,對秦蓉說道:“瞅瞅,我兒子就是這么的善解人意?!?/br> “哈哈哈……” 老鄭、小馬和秦蓉不客氣地大笑起來。 胖墩兒臉紅了,小臉埋進紀嬋的頸窩里使勁蹭了蹭。 到京城時將近酉時。 按照道理,紀嬋奔波大半天,應該休息一晚,但這個時代尸體無法冷凍,拖的時間越長仵作的工作就越是艱難。 司豈當然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此刻還在衙門里等著紀嬋。 紀嬋在大理寺門口下了馬,跟老鄭一起往大理寺的刑房去了。 仵作驗尸的地方在最后一間。 紀嬋等人沿著昏暗的甬道一直向后走。 路過幾間刑房時,紀嬋問道:“聽說大理寺有十二道菜,老鄭見識過幾道啊?!?/br> “紀先生想見識見識嗎?”有人在不遠處搭了話。 聽聲音正是司豈。 紀嬋嗅了嗅空氣中隱隱的血腥味,“雖然尸臭味難聞,但比起血腥氣,我還是更喜歡前者?!?/br> 古代沒有更多的技術手段,刑罰亦是破案的關鍵,她不能不合時宜地批判酷刑,但也絕不會贊成。 說著話,紀嬋進了驗尸房。 “司……”她剛要行禮,就被另兩雙熟悉且迫切的眼睛嚇了一大跳,連準備好的寒暄都忘記了。 16、第16章 左大人在。 一身緋色官袍,儒雅雋秀,眼里卻跳躍著好奇的光輝。 泰清帝也在。 一身平常的玄色錦緞棉袍,襯得臉蛋過于白皙漂亮,與驗尸房這種地方格格不入。 司大人橫在紀嬋身前,眉峰微蹙,陷在眼窩里的眼眸深邃難懂。 紀嬋心中一緊,長揖兩禮,道:“草民見過兩位大人?!?/br> 泰清帝做了個請的手勢,“辛苦紀仵作?!?/br> 左大人吩咐道:“開始吧?!?/br> 紀嬋點點頭。 老鄭在路上已經介紹過案情,的確可以開始了。 她朝小馬點點頭。 小馬麻溜地站了起來——他猜到漂亮的年輕人是誰了,所以一進門就跪下了——跟著師父還能見到皇上,回去后能跟兄弟們吹一輩子。 他打開勘察箱,恭敬地遞給紀嬋。 紀嬋穿上防護服,戴上口罩和手套,拿出一把剃刀,問道:“司大人,這次我要打開死者的顱腔,取出顱腦,死者家屬同意嗎?” 司豈言簡意賅:“同意?!?/br> 紀嬋沒有立即動手,只是揭開了死者身上的蒙布,露出一具下腹部已經出現尸綠的尸體來。 死者大約十六七歲,本該青春活潑,卻直挺挺地躺在這里,成了一堆即將腐爛的rou。 老鄭說,王虎已經檢查過死者的體表和內臟,手臂有骨折,體表有淤青和擦傷,內臟沒有出血,致命傷是頭部的兩處開放性外傷。 嫌疑人是刑部尚書的嫡四子葛英凡,十七歲,在西山書院讀書。 案發時間在三天前,地點為京城以西的上關鎮煙雨閣三樓。 當時四名學生在場,都指證:死者喝醉了,斗詩失敗,被眾人嘲笑,情緒失控,在酒席上又打又砸,還給了葛英凡一個耳光,眾人只稍稍教訓了他一下,他便從三樓跳了下去。 但死者家屬說,死者學業優秀,從不飲酒,葛英凡屢次帶人欺負死者,死者不可能與葛英凡宴飲。 證人都是葛英凡的狐朋狗友,證詞不可信,死者絕不會自殺。 葛英凡的親jiejie是淑妃。 順天府不想得罪刑部尚書和淑妃,又不想激起民怨,便把此案推到大理寺,請求復核。 司豈去現場調查過,但現場已被清洗,無法取證,只能寄希望于紀嬋,希望她能看出端倪,找到他殺的證據。 只有找到他殺的證據,他才能揭穿幾個證人的謊言,替死者伸冤。 所以,這次解剖至關重要。 紀嬋說道:“從高處墜落造成的顱腦損傷,與被人擊打造成的顱腦損傷不一樣,但這個道理只有我懂,其他人都不懂。司大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如此,就該在打開顱腔前,言明他殺征象,再當面進行驗證,方能服眾。 司豈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泰清帝。 泰清帝說道:“那就傳葛大人、葛公子以及一干證人到場,還有……”說到這里,他斟酌了片刻,“大家都不懂,他必然因此對結果不服,你待如何?” 紀嬋想了想,“或者,我們可以多殺幾頭豬?” 泰清帝頷首,“可?!?/br> 紀嬋又道:“司大人,在下只是仵作,人微言輕,還請幾位大人為在下的身份保密?!?/br> 兇手是刑部尚書之子,其狐朋狗友的出身也必定不俗,她不想給自己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