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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袖子,把手背到身后,從容地往旁邊讓了讓。 人是美人,戲也足。 但紀嬋心亂,沒興趣也沒工夫知道他是誰,目光掠過他,在視野范圍內掃了兩遍。 外面的官兵散開了,正在梳理交通。 看熱鬧的老百姓包圍了這里,人數比早上多數十倍,目光所及,到處都是人。 行吧,官府壓力極大,死者更是可憐。 紀嬋說服自己,決定多說幾句,便試探著問司豈,“兇手連殺四人,又燒毀其宅院,很可能與死者有仇怨,難道就沒有一個重點懷疑對象嗎?” 司豈道:“死者對人苛刻吝嗇,喜歡斤斤計較,哪怕去市場買菜都會與人發生爭執,人品極差。經查問,全是些雞毛蒜皮的小矛盾,從無深仇大恨?!?/br> 紀嬋“哦”了一聲,如果這樣,便很可能圖財圖色了,“米氏姿色如何?” 司豈皺了皺眉頭,“米氏姿色尚佳,但身體不好,每日都要喝安神的湯藥,藥鋪已經查過了,并沒有可懷疑對象?!?/br> 紀嬋頷首,難怪男主人已經出事了,女主人仍無所覺察。 她又問:“那么,助燃的桐油是哪里來的?” 司豈道:“這個也查過了,布莊剛剛修繕過,應該是剩下的。桐油是在雜貨鋪買的?!?/br> 雜貨鋪賣貨的老兩口也死在這場大火里,兇手應該與雜貨鋪無關。 紀嬋見司豈沒有高高在上的姿態,也不怎么排斥她這樣一個仵作的詢問,便繼續說道:“在下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司豈道:“事情緊急,紀先生但說無妨?!?/br> 紀嬋便朝他走了兩步,壓低聲音說道:“兇手留下的元陽極多,在下以為兇手身邊大概沒有女人?!?/br> 司豈的臉一下子紅了,他是冷白皮,這紅來得突然,更是極為明顯。 左大人奇道:“司大人不舒服嗎?” “我沒事?!彼矩M大概有些羞惱,擺了擺手,轉身往屏風處走了幾步,招手讓紀嬋跟過來,說道:“你接著說?!?/br> 紀嬋這才想起,司大人還是單身狗,估計由彼及此,聯想到他自身了。 估計存貨也不少吧? 她壓下揶揄的心思,說道:“另外,兇手凌晨進院,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本沒必要縱火,但他卻縱了火,這可能說明其有縱火癖?!?/br> “或者,大人可以打探一下,附近是不是這樣的青年、青少年,他們個性孤僻,或自己住,或與父母同住,不大與人言談,以前也曾點過誰家的柴火垛?!?/br> “最后,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兇手兇殘,不管殺人還是放火都能讓他得到極大的滿足,我覺得他可能就藏在外面的人群中,從早上有人圍觀火情開始,一直到現在?!?/br> 司豈目光一凜,“此話可有依據?” 紀嬋道:“那元陽之事有依據,其他只是經驗之談,司大人可以不信。但司大人要清楚,一旦人散了,就很難在兩天內找到兇手了?!?/br> 司豈沉吟片刻,果斷地走出屏風區。 紀嬋回到解剖臺,與小馬一起縫合剩下的尸體。 小馬問道:“師父,能抓到兇手了吧?!彼莻€聰明人,對紀嬋亦有所了解,就算聽不到她說什么,也能司豈的反應中揣測出一二。 紀嬋道:“有六成把握?!?/br> 兇手是單身、強壯、少言寡語,小時候放過火,一直在現場,并可能與死者發生過沖突,應該不太難找吧。 小馬點了點頭,“那可太好了,徒兒就知道師父一定能行?!?/br> 左大人吃了一驚,問道:“司大人去抓人了?” 王虎和牛仵作也驚訝地站了起來——這里明明沒發現任何有利的線索,怎么就抓人了呢? 紀嬋“噓”了一聲,“一刻鐘后見分曉?!?/br> 左大人有些困惑,走到屏風邊,向外看了過去。 司豈在,捕快在,官兵也都在。 該維持交通的還在維持交通,之前跟街坊交談的還在繼續交談,左右顧盼的,依然在顧盼著。 他回頭瞥了紀嬋一眼,問道:“紀仵作驗尸手法熟練,學很久了吧?!?/br> 紀嬋說道:“不是很久,但師父博學,平日里練習也多?!?/br> “練習?”左大人不明白。 紀嬋道:“是的,我家是賣豬rou的,屠戶?!?/br> 左大人又摸了摸鼻子,出了屏風區。 他在外面站了片刻,見那漂亮官員從人群中鉆過來,便往前迎了兩步。 “抓住他!”外圍突然傳來司豈一聲斷喝。 官兵、捕快,以及司豈,從四面八方朝南面跑了過去…… 人群中大亂,呼喝聲、吵嚷聲、叫罵聲不絕于耳。 “護駕,護駕!”左大人拔下短劍,高喊著朝那漂亮官員沖了過去。 十幾個護衛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將那漂亮官員層層疊疊地圍在中間。 紀嬋手上一頓,“護駕?” 牛仵作已然跪了下去,“皇上在此啊?!?/br> 王虎剛縫完女孩的尸體,趕緊跑出去看了看,但護衛把人包裹其中,他只看到一個黑腦瓜頂。 紀嬋想了想,卻沒想出哪位該是皇帝,便也罷了。 她就是一下九流,跟皇上離著十萬八千里,愛誰誰吧。 12、第12章 這邊尸體縫好了,那邊嫌犯也抓住了。 紀嬋功成身退,脫下防護服,翻過來折好,再將工具用油布包裹嚴實,收在勘察箱里,說道:“走吧,回客棧,師父請你吃頓好的,下午就回家?!?/br> 王虎有些驚訝,問道:“紀先生不去衙門嗎?” 盡管他不清楚紀嬋跟司大人說了什么,但知道司大人聽了紀嬋的話所以才抓到了人。 紀嬋道:“不去,又累又餓,堅持不住了?!?/br> 牛仵作十分不解,“紀先生立了大功,為何要走?” 紀嬋笑了笑,“我只是幫忙而已,功勞都是司大人的?!?/br> 開什么玩笑,又是皇帝又是大臣的,她一個仵作往前湊什么熱鬧? 司豈總歸不會虧待她的。 小馬挺了挺胸脯,師父淡泊名利,他這個徒弟也覺得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