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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比慶幸他給自己也下了暗示,只要一出石門就會變身,他連滾帶爬躲在一顆大樹以后,才剛剛藏好,緊閉的石門再次打開。那個失去天真表情的黑發粉眸青年此時的表情異常邪氣,手指上還有一點鮮血滴落,他一口含住,挑高眉毛自言自語,“跑得真夠快的……”說完以后也不離開,而是重新回到密殿中,整個人完全隱藏在黑暗中,等待密殿的石門緩緩關上,簡直如同蟄伏的惡魔一樣。蕭涼一等確定安全后,才放松下來,身上都是冷汗,但是還不是休息的時候,他迅速打開透明的面板,在確定重生玩家的空格中輸入【棲姆普】三個字,然后點擊了確定。下一秒系統就提示他輸入正確。系統:【因為玩家正確找出重生者,下面將重生者的生前資料發給玩家,請做好接收準備?!?/br>蕭涼一摸一把辛酸眼淚,嘆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br>第28章顛覆權利路十二顛覆權利路十二“起來!起來!你這個雜種!魔女生的雜種!”一條鞭子就像驅趕畜生一樣狠狠抽在一個不足五歲的孩子身上,本來白皙柔嫩的皮膚上都是血痕和污泥,他身上原本穿著華貴的衣服現在也破敗不堪,黑色的頭發因為血液汗水而變得糾結凌亂,一雙粉紅色的眼睛含著委屈的淚水。他不明白,不久前還被父親和母親當做珍寶呵護的自己,怎么只是睡一覺醒來,什么都不一樣了——那些曾經無比愛護自己的侍女如今被砍掉頭顱掛在宮殿的門口,一到夜晚無數的頭顱就會在風中互相撞擊,發出可怕的響聲;裝滿了奇珍異寶的住所如今所有東西被拿走,只留下了無數鏡子,冰冷的鏡面好像下一秒就會有猛獸跳出;喜歡的食物換成了最低等的畜生也嫌棄的、隱隱發出奇怪味道的餿食;擁有最高權力的父親和絕世容顏的母親不知所蹤。甚至是曾經最虔誠的仆人,此刻就拿著一條細長的金屬鞭子,用主人一樣的姿態教訓著他。曾經曾經曾經——那些曾經擁有的美好的回憶就像夢一樣——突然被人拽住頭發從柔軟的床上拖下來,用可怕的語言羞辱他,用蔑視的眼光看著他。在這樣突兀的沒有任何委婉的襲擊下,擊碎了他年幼的世界,從此變得殘忍黑暗,沒有歸途。德斯貝爾從冰冷的地上爬起來,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重復,他只有一張骯臟的毯子可以睡。在變故發生的后兩日,他因為饑餓吃了那碗餿臭的飯菜,一直養尊處優的身體到了夜晚疼痛不已,他本來以為自己就要死去,可是第二天卻被仆人抓著頭發從地上拉起來,灌進藥水,那個仆人邊灌邊跟同伴抱怨:“真是不明白德弗里斯大人的想法,明明恨這個雜種恨得要死,為什么還要留著他的性命?!?/br>他的同伴惡意地嘲笑:“死了有什么意思,要留著一條命慢慢折騰,才能消去德弗里斯大人心中熊熊燃燒的仇恨之火,這小家伙,難走的路,還長著呢?!?/br>被灌藥的小孩迷迷糊糊地心想:德弗里斯,對了,就是這個名字。陪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侍女在一個白天一個黑夜之前,曾經慌慌張張地跑到他面前說:“德斯貝爾大人,您的父親已經被您的哥哥殺死了,莉莉安大人也不知所蹤,您趕緊逃走吧!”他當時完全不能理解這個侍女在說什么,他只會傻傻地問:“雅已,我沒有哥哥啊,還有父親怎么可能被殺死呢,他是盎行思特最偉大的圣獸師呀?!?/br>雅已抱著他離開,著急地說,“現在最偉大的圣獸師是您同父異母的哥哥德弗里斯,他回來報仇了——”半大的少女還沒有說完,一頭淺金色的巨獸從天而降,巨大的爪子狠狠壓在少女頭上,一瞬間紅色的液體就濺滿了黑發小孩一身華服。雅已以一種連慘叫都無法發出的方式死去,變成了一堆分不清面貌的rou泥。一個男人慢慢走過來,他有著琥珀色的眼睛和金色的頭發,冷漠地甚至沒有施舍他一個眼神,只是留下一句:“你母親欠下的債,你要做好充足的準備來償還?!?/br>這句話就像一個開頭,他在受盡折磨以后曾經想要就這么死去,可是又無數次被救起,那些給他灌藥的仆人只會麻木地重復著一句話:“德弗里斯大人說你沒有還清魔女的債務,你就不能死?!?/br>他不甘心地問:“我為什么要給魔女還債呢?”仆人說:“魔女勾引了曾經最厲害的圣獸師,害死了圣獸師真正的妻子,并試圖加害圣獸師的親生孩子,可是這名孩子是注定的神的使者,他得到了神的祝福,成為世間唯一的九級圣獸師,現在要回來復仇了?!?/br>德斯貝爾更加不明白:“這和我有什么關系?”仆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因為莉莉安就是魔女,她殺死了德弗里斯大人的母親,德弗里斯大人回來復仇,而你,是莉莉安唯一的孩子?!?/br>他被保護得太好,以至于得知了這樣的“真相”根本不相信,可是這一切又是如此真實,因為無論他去問任何一個人,別人給出的答案也和最初的仆人說的話一模一樣。年幼的他畢竟是善良的,他知道在他享受奢侈的生活的時候,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卻無比凄慘,而這一切都是他的母親造成的。他不得不為自己的母親償還債務,并不是金子、銀子或者珍貴的物品可以還清的債務,而是因果報應。變成卑微的仆人勞苦一生,至少他是這么打算的,如果沒有七歲時突來的高熱,如果沒有一只小獸的出現,他或許就會這樣認命地度過一輩子。一直會在他生病時提供藥物的那個仆人,卻不知道為什么,在他七歲發高燒時不理不睬,然后不出預料地,他變成了一個傻子——麻木地遵守著指示,就算是劇烈的疼痛也不會讓他憤怒仇恨,徹底是別人娛樂的玩偶。這樣的情況直到他十五歲,因為繼承了母親的容貌,雖然一幅呆呆傻傻的樣子,卻有白皙的皮膚和精致的皮囊,這副無害的樣子勾起了神殿里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的骯臟欲望。他被兩個男人用散發著香氣的食物騙到了偏僻的地方,那些人試圖除掉他的衣服,用可怕的污穢的語言羞辱他,手在他的身體上急切地撫弄。或許就在那個時候,他心中小小的,卻始終存在著的不甘和怨恨終于蘇醒,變成了一個獨立的、清醒的、和他共用一個身體的人格。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用石頭將兩個男人的腦子敲出了花,兩具看不出原貌的尸體就躺在他的腳邊。這個人格還來不及高興自己終于出世,就悲慘地發現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