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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衣衫,赤紅著雙目,嘴巴胡亂叫喚著,就向酒香飄來之處奔去。 —— 相左是天劍門早無數代前的一位長老,目前門內無人知曉他依然存世,當年他就是最早破碎虛空的那一批人之一。 沒錯!破碎虛空的相左依然活著,他已然在此地待了一萬八千個歲月。這個數字如果讓那些追求長生的老怪物們知曉的話,不知會瘋狂到何種地步。 只不過,他無法離開,終生只能徘徊在秘境周圍,這里就是他唯一可以自由游蕩的地方。 長生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心情上的愉悅,久經歲月的他活的卻像個平凡的山野村夫。身形句樓,膚色蒼白,雙目原本的黑色瞳仁如今也已經轉換成了青綠之色,這是生物適應環境不停進化的奇跡。他體內隱隱有熒光流轉,此時正在一個個陶缸之前辛勤勞作著。 這缸中正是酒基,相左正在釀酒。無神呆滯的他,徒然雙耳一動。略顯遲鈍的緩緩扭頭轉身,待看清情況之后,雙眸煥發出了驚人的光彩。 相左丟下手中的屠蘇草,由遲鈍到迅捷,向著遠處的慕遠奔去,伸長手臂,張開青白色的嘴唇興奮卻艱難的喊著:“啊……啊…終于…來……人了!” 就在觸手可及到慕遠的那一刻,他徒然身形暴退,躲過了慕遠那蘊含爆裂靈力的一拳,句樓的身形在一陣噼里啪啦的骨響聲中變得挺拔起來。 慕遠此時雙目赤紅,咬著牙齒,口中飄出絲絲煙霧,這是氣血奔騰到極致,血液溫度驟升,體內水份散溢的表現。低沉一聲:“殺!”再次向著相左突進,同他展開了纏斗。 被慕遠那凌亂毫無章法可言的拳頭逼得節節后退的相左,隨著打斗的進行,手速身法越來越快,越來越圓轉如意。 已有萬年不曾對戰的相左,在短短數息時間里,就找回了屬于破碎強者的風姿,不再后退,而是定在原地,輕松寫意的應對著慕遠的進攻。 隨著慕遠被相左一拳震退,瘋魔一般的慕遠抬手向天大喊一聲:“劍來!” 此時躺在慕遠房中的那柄寶劍,依舊靜靜地躺在那里,毫無動靜。 “…………” …… 相左此時已經回身從酒缸之中舀出一瓢酒水,趁著慕遠呆愣的瞬間,劈頭蓋臉的就潑了上去。 慕遠無奈的被潑了滿臉、滿口的酒水,本能的砸吧了一下嘴巴:嗯!味道棒棒噠!就在此時,相左欺身上前,雙指并攏點在慕遠眉心,一道清亮爽利的氣息涌入腦海之中:“靜氣……凝神!抱元守一?!?/br> 慕遠本就是裝瘋賣傻,借著這個機會,直接就清醒過來。然后愣愣的望著相左。 相左看慕遠已經蘇醒,收回手指,轉身向著崖壁洞xue走去:“一起……” 慕遠跟著來到了相左的居所之前,應邀坐在石凳之上。 相左拿出一罐酒來,拍開泥封,左顧右盼找不到盛酒的器皿,已經不知尷尬為何物的相左,招手攝來一節翠綠通透的堅木,震腕一晃,木屑飄散,兩個茶杯狀的物品出現在石桌之上。 倒滿酒水,相左看著慕遠說:“喝?!?/br> 簡單直接,慕遠也不客氣,早就聞著酒味了,剛才被潑的那一口也相當甘美,于是拿起杯子一飲而盡:“哈啊……好酒!敢問前輩這是什么酒?我從未喝過,不僅不辛辣,而且入喉綿柔,余味甘甜,回味無窮??!” 說完不管主人家意愿,直接又給自己滿上一杯,看的相左一愣一愣的:“是……屠蘇…酒,我…不多……你少喝?!?/br> 因為多年不曾與人對話,相左的語言上還有些欠缺,雖然斷斷續續的,但是意思表達還是能夠到位的。 慕遠看了看沿著崖壁,碼了滿滿一層的酒缸,心說,這還少?你就是小氣罷了。又把木杯中酒吞入口中,抱起石桌上盛酒的陶罐就不撒手了。 相左繃著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有什么表情來展示此時的心情不爽,有點想要發火,但想到萬年的孤寂又壓了下來:“你如何……來?” 慕遠笑答:“你是想問我怎么到的這里?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剛才的事有些記不清了?!?/br> 我才不會告訴你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相左有些沉默,也許是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就這么不尷不尬的坐著一句話也不說。 慕遠只得主動與他攀談起來。聊一聊相左叫什么啦,是什么人啦,怎么會在這里啦,這里又是哪里呀……等等。 結果相左除了還記得自己的名字之外,其他的都因為時間久遠給忘了個差不多。然而隨著兩人越聊越多,相左言語表達也變得順暢起來,通過慕遠的介紹,他也漸漸的開始憶起被塵封的久遠記憶。 他想起了自己是一個叫天劍門的長老,他想起了自己和同輩眾人一同破碎虛空登臨極致的事情,也想起了自己在這里的原因。 憶往昔崢嶸歲月的相左突然表情有些rou疼的毫無來由的說了句:“祂對我說,不讓我跟你說話了,想喝酒可以隨便拿,拿完讓你該干嘛干嘛去?!?/br> 慕遠差點把酒噴出來,我擦嘞!感情世界意識隨時可以跟你建立溝通???瑪的還好我留了一手,裝瘋賣傻的進來,依舊死性不改嗜酒如命。 看來還要繼續裝下去:“祂是誰?額……這酒我真的可以隨便拿嗎?還有我怎么出去???” 相左的臉色有點憋屈,但是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 在劍鋒之上有個人影,自從慕遠進入秘境之時就一直俯視著深淵,此時張口罵罵咧咧:“這個白癡!” 第40章 殺妻證道的劍魔5 慕遠見相左無論如何都不再言語,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好吧好吧!我什么也不說了,但是你總得告訴我這是哪兒?我怎么離開吧?” 一直憋著不說話的相左仿佛如蒙大赦:“頭頂這里是天劍門的劍冢,你沿著來時的路走呀走的就能出去了,別問我為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的?!?/br> 慕遠看著相左一副要憋出內傷的表情,心里頓生戲弄之意:“這么簡單么?嗯~~對啦!你說酒我可以隨便拿……那我就不客氣了啊?!?/br> 說完也不理驚呆了的相左,直接就地取材,啟了七八株矮木,運指為劍。不一會削成了一根根木棍,又取崖壁上的藤蔓編織成繩股,與木棍捆綁成一個大大的背架,背在身后。 看了看相左,笑嘻嘻的跑到藏酒的窖窟前,一缸一缸的往后面裝起酒來。已經成為天人境的慕遠,單單是rou身之力就有千鈞,這丫還毫不要臉的運用天地之力作用在背架上,使得架子的承載之力更強。 眼看著慕遠后背垛得酒缸越來越高,已經裝載了百余缸佳釀卻依然沒有任何收手的意思,相左的臉色越來越黑:“泥垢了??!就算你是命運之子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