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音色如同珍珠翡翠落地有聲,在廣闊的音域中時而奔流直下,時而逆流而上,如同奔涌急進的浪潮。“左丘廳長,你有沒有聽過這首曲子啊?!苯壏说穆曇魬醒笱蟮仨懫?。左丘頡眼神中閃過一瞬少有的迷?!頌檐姽偈兰页錾乃?,從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但對于音樂,他除了進行曲一類外知之甚少。而且最為無奈的是,他就是個天生不折不扣的大音癡,甚至連最簡單的五音都分不清,為此他曾被顧倚青這個巴黎藝術學院的高材生狠狠嘲笑過好多次。但這次的確是個例外中的奇跡,迷茫很快在眼底消失,道:“馬克西姆·姆爾維察的VictoryRemix?!彼宄赜浀?,有一次家中四個人一起去看這個克羅地亞鋼琴天才的音樂會,左丘飏一直在自己耳邊興奮地介紹著鋼琴家所有的曲目,回去后還很開心地拿著各種專輯讓他聽。也就是那一次開始,他頭一回坐在椅子上從頭到尾地聽完了七個小時的一碟珍藏版白金專輯。“不愧是廳長,我很喜歡他的作品呢?!苯壏说?。“兄弟好情調?!弊笄痤R道,“能在馬戲團有一席之地,很是難得?!?/br>“哈哈哈,”綁匪大笑,聲音顫抖得似乎要崩壞掉,“不要誤會,我沒那個興趣在馬戲團工作?!鳖D了一下后補充道:“扮一個小丑進來的成本并不高,要知道?!?/br>左丘頡剛想說什么,忽然身后一道灼熱的刺痛的傳來——舞臺前用來增強動感的火花噴涌而出,而他恰巧站在那入口邊——原本只需一小束的火焰,此刻被綁匪惡意調節到了最大,噼里啪啦的火星沿著腳跟一直掃射到襯衫上,強烈的熱度幾欲要刺穿雙腿,甚至透過防彈背心直達脊背,左丘頡咬緊唇向前不穩地走了幾步。“爸爸!”露天瞭望臺上的左丘飏恐懼地驚呼出來,眼眸中悉數被驚心的火焰填滿。“廳長!”賈逍驚愕地喊道。遠處摩天輪上的左丘衍見此扶著阻擊槍的手一緊,立刻打開對講機:“右宇不要輕舉妄動!綁匪的目的是讓包圍在舞臺外的特種隊員現身,不要中計?!?/br>關上對講機后,后面忽然響起顧倚青朦朦朧朧宛若從遠方傳來的聲音:“VictoryRemix,代表灼熱之勝利.。用烈火,澆灌克羅地亞的重生之花.......”左丘衍記得這是顧倚青在那次聽馬克西姆·姆爾維察音樂會時跟自己說過的話,心中一動。在此時此刻聽來,這話卻別有一番意味。“烈火,重生?!弊笄鹧苣?,冷冽的神情有著不像20歲的老少年成:“看來綁匪自認鎖定勝局了?!?/br>就在警視廳和檢察院陷入一片復雜的爭論時,綁匪似乎是要挑戰左丘頡的底線般,舞臺上空出現了一個臨時裝置,人工制造的漫天雨水傾盆而下,刺鼻嗆人的味道隨著水霧噴薄而涌出,腥咸苦澀。鹽水化雨。澆灌在背上和腿上的傷口,酸澀的刺痛深入骨髓,全身的神經都真切地感觸。比方才的灼熱更是磨人——但左丘頡的神色依舊無多大波瀾,對于在軍校常年苛刻至極的訓練,此時此刻不過區區。雨水遍布全身,滲入發膚和傷口,衣物濕漉漉地貼在身上,精干修長結實的身材昭示著軍人的訓練有素。天生卷曲的發絲沒有了發膠的束縛,悉數原形畢露,緊緊地貼在臉龐。左丘頡像落湯雞一樣站在原地,眼睛微微瞇起,水珠粘附在睫毛上,迷霧般地遮住了視線。他眨眨眼,將視線中的水珠抹去,忽然勾起嘴角。“哈哈哈........”他笑起來,“兄弟,舞美挺不錯嘛,哈哈哈?!?/br>舞臺燈光亮起,慘白的嚇人的光線帶著上方淅淅零零的雪花飄落。左丘頡伸手接過一個冰粒,攥在手心,笑容不改:“既然兄弟那么喜歡馬克西姆,可以問問在你手上的那位學生,他是Curtis學院的?!?/br>綁匪頓了一下,道:“原來是這樣啊?!?/br>“他現在如何了?”左丘頡問道。“嘿,廳長你就省點心吧,還有力氣流淚?!?/br>左丘頡聽聞,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便繼續與綁匪聊開來。兩人順著音樂開始扯開來,在此期間的話題漫無邊際,甚至扯談到了人生理想和哲理,綁匪似乎完全不想談及人質的問題。“你說人活著到底要干嘛呢?!苯壏擞行┥畛镣嫖兜氐?,“吃喝玩樂?還是為了一些無所謂的東西忙得不成人?”“作為我的職業,就是為了保護大家安全?!弊笄痤R把話題圓了回來。“噢?啊哈哈哈哈?!苯壏撕鋈淮笮ζ饋?,似乎是聽了最逗的言語:“警察?保護大家?少笑死人了吧?!”“此話怎講?!?/br>音樂忽然停了,綁匪低沉的暗笑傳出來,似乎在極力忍耐,飽含了復雜隱晦的情緒在翻騰叫囂。他聲音顫抖著,猶如風吹落葉沙沙而喑?。骸熬焖麐尩木褪莻€渣滓?!彼蛄?,開始說道,“搞烏七八糟的名堂,坑了多少錢,多少人命,你知道嗎,???!”左丘頡面色不改,深邃的雙眼直視由鮮紅變成暗紅的幕布——隨著時間的流逝,日光早已漸漸暗下,再這樣下去夜色即將到臨,行動會變得越來越困難。“你他媽的說話???!”綁匪忽然激動起來。“兄弟,你冷靜點好嗎?”左丘頡聲音沉下來,語調也變得柔和了些?!澳阌惺裁匆苫?,我會盡量查清楚的?!?/br>“黑警,你查得出來嗎?”綁匪低低地道。在場的所有執法人員一愣,臉上露出了不解和震驚的神情。京州市的治安一直良好,黑警一詞真有些危言聳聽。“你怎么知道有黑警?!?/br>“說出來有用嗎?你信嗎????!”綁匪再一次激動起來。“冷靜,把話說出來,大家好解決?!?/br>“冷靜個屁!”綁匪吼道,“你們還記得張惕是怎么死的嗎??!”此話一出,賈逍立刻對身邊的下屬吩咐:“綁匪可能和張惕、張以謀兩個案件有關,查一下張家的家屬情況?!?/br>“你們不用查了,我是張惕的弟弟?!苯壏死湫ζ饋?,“我哥的死你們警方查半天也沒查出個所以然,還是讓我給你們指條明路?!?/br>左丘頡臉色微變,他皺起眉頭:“兄弟,如果你有案件的線索可以直接到警方提供?!?/br>“狗屁,兇手就在你們警方,一個兩個的黑警,我提供個屁??!”綁匪歇斯底里地大吼起來,“我哥死前一天就和我說了他上次在邊境的一次緝毒活動中發現警方可能混進了黑道的人,第二天就被殺了??!”滿場的執法人員表面依舊嚴陣以待,但內心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波瀾,左丘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