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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病床,誰也不會拿安眠藥給她,可見這藥是她住院前就帶在身上的,放在自己昂貴的手包里。白天她說想畫一畫眉毛,化療之后她的頭發眉毛都掉得稀稀疏疏的。于是把包放在床頭,護士還稱贊她這個包漂亮,她笑著說:“明天清空了送你?!?/br>誰知道裝著眉筆口紅的手包里還裝著一整瓶安眠藥,晚上夜深人靜,水是康晚睡前給她倒好的。她就這樣睡著了。李陵接了電話匆匆趕到醫院,康晚站在急救室外面,她的遺體已經被送出去了,急救室前的燈暗了,康晚還是站在推拉門前面。李陵輕輕地走過去。康晚看到了玻璃門映出的男人的身影,道:“她總是要做占理的那一個?!?/br>李陵無話。“總是要爭那一口氣?!?/br>康晚眨了眨眼睛,一只手按在玻璃上,看著里面幽幽的黑暗。許久。最終他收回手,走廊的燈蒼白地映在地面,目送兩個影子離去。康瑜的后事辦得急促而又簡單,她只是個風塵女子,除了有交集的兩個同行,沒什么人來吊唁。而康晚再過十幾天就要高考,也沒那么大精力放肆cao辦。李陵讓康晚搬回家里,葬禮也是他一手經辦的,雖然簡單,卻也不至于潦草。他擔心康晚一個人待著心情郁結,就不加班了,每天下班回家,吃過晚飯,兩人就在客廳,要么看會電視,要么各拿書來看。康晚有時看累了,向著李陵這頭臥在沙發上就睡了,頭挨著李陵的腰,這時候李陵就會拍拍他的手臂道:“困了就去床上睡?!?/br>有時候時間還早,李陵也就任他睡著,拿了一條毛毯蓋在他身上。展眼到了六月一號那天,這天是周六,學校已經放假了。李陵中午跟康晚說好,下午他要出去一趟,不久就回來。康晚正在廚房燒飯,聞言答應了。李陵經過客廳到餐廳的隔斷時,聽到康晚放在上面的手機正在震動,顯示“張教練”三個字,于是拿到廚房遞給康晚道:“你的電話?!?/br>康晚接過手機,李陵便轉身出去了。只感覺康晚頓了一下,說了一句“怎么是你?”大概是有難纏的學員吧,李陵想到之前在拳擊館為康晚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他看了看表,十二點半,匿名人給的地址在長青大道,下午三點,得兩點出門才趕得到。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Blue的地雷~第25章二十五李陵推開地址所說的飯店的大門,正值盛夏,這里的生意卻實在冷清。熾烈的陽光從玻璃外透進來,都像剝走了一層溫度。帶著酒紅色領結的服務員笑盈盈迎上來道:“是李陵李先生嗎?”李陵停步道:“啊,是的,我找一位林先生?!?/br>服務員笑著對他道:“請稍等,林少的司機馬上來接您?!?/br>李陵蹙眉道:“我們約好在這家店談事情……”“是的,臨時出了一點問題,得接您去另一個地方?!?/br>“哪里?”“金井醫院?!?/br>李陵記得這是家有名的私人醫院,便帶了點套話的意思,道:“林先生生了什么???”服務員微笑道:“今天和您談的不是林少?!?/br>正說話間,司機已經進來,把李陵請了出去,上車,往金井醫院去了。來之前李陵想了很多,當坐上車之后,他反而什么都不想了。對方究竟是什么人?好或是壞?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的確,他在明處,所有的弱點都曝光著,但他未必沒有優勢和資本。李陵砸了咂嘴,覺得寡淡無味,便對司機說:“抽根煙你不介意吧?”“請便?!?/br>煙抽完,車也恰好停在醫院門前。李陵下了車,跟隨司機不疾不徐地往里走。金井醫院整個做成了中式宅院的樣子,綠植遍布,非常適合養病。他認得這家醫院,因為它實際上是在江家名下的。醫院人非常少,白衣的護士從典雅的長廊閑閑走過,司機帶著他,來到一間病房門前。整個房間都是精心設計過的,適宜起居,還能看到落地窗外的小花園,淡綠色的墻紙舒緩人的神經。“還有幾瓶藥?”“兩瓶。手背又腫了?”兩個少年,一個靠著床頭,一個坐在床邊,姿態有些親昵。“打這種藥就是腫痛,找護士長也沒用?!?/br>“實在不行就停一停再打?!?/br>“我可不想手背扎成篩子?!?/br>司機做了個“請”的手勢,李陵聽著對話走進房間,那兩人其實已經聽到門口人來了,此時都抬起頭來。李陵對上床上那個的面容,不由心頭一震。江家人眼睛都非常漂亮,就連江廣玉那個沉迷酒色的二叔江敬,雖然眼神渾濁,但也可見線條的優美。而眼前這個少年,和江廣玉有三四分像,之所以只有三四分,因為他遇見江廣玉時他已經是穩重的青年人了,五官長開,俊美之外還有種成熟冷悍的味道,不比這少年稚嫩無害。要說肖似,倒是同是少年的康晚更加接近。李陵幾乎可以斷定這位就是找他合作的江家人了,但奇怪得很,江家江老太太之下只有兩個兒子,長子江敦只有江廣玉一個私生子,況且他得病早逝,次子江敬遍地留情,正妻沒有孩子,不知道有私生子在外面沒有。如果有的話,李陵在江廣玉身邊住了那么長時間,可是一句話沒聽說過,不過他本就無心于江家從前的糾葛,大概有也被江廣玉打發了吧。床上的少年是極秀美的長相,甚至于有些雌雄莫辨了。臉色有些蒼白,大抵身體不是很好,更加惹人憐愛。但他看到李陵時,嘴角一勾,眼神平白多了點深沉的味道,把生嫩的長相硬生生壓了下去。“李先生?!?/br>李陵看向床邊坐著的身姿頗高大的少年,看著比康晚稍大些,那么給他發郵件的是誰呢?他朝那人一笑道:“這位想必就是地址上的林先生了?!?/br>床上的少年笑道:“哦。郵件都是我授意他發的。本來早就想和李先生面談,但因為一些事情,耽擱到今天?!?/br>李陵泰然自若地找了張椅子坐下,笑道:“不論談的什么,談判最基本的誠意。先告訴我你們的姓名吧?”少年道:“他叫林濛。我叫江廣玉?!?/br>李陵不由呵笑一聲道:“你姓江我是相信的,但不必再拿這個名字來戲弄我了吧?”少年瞇了瞇眼道:“我可從來沒想過戲弄你?!?/br>他抬手在自己脖頸處一勾,勾出一個掛紅繩的墜子來,白玉觀音。李陵霍得站起身來,少年將觀音像取下來掂在手里,輕笑道:“隔遠了恐怕李先生看不清,你拿過去好好看看